是夜,客栈的窗户上映出烛光摇晃的影子,飘闪不定。
凤宁看完手中的信笺,将它放到烛火上,然后扔到了火盆里面。
雪鸟在火盆旁边跳了跳,接着飞到了窗户上。
突然,雪鸟惊慌的扑腾了两下翅膀,飞落在凤宁的肩上。
凤宁开了房门,站立木栏边,往楼下看去。
那是两个人,似乎不是安陵的百姓。他们和店掌柜交谈好之后,走上了楼来。
凤宁微微侧目打量着他们,他们的服装奇特了些,似乎是野兽的皮毛制成的衣服,现是夏天,穿的如此厚实也是少见。他们的腰间皆别着一把刀,刀型更是奇特,弯的过分,趋于圆形。凤宁看到他们,心中竟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那两人上楼之后,看了看四周,然后目光望向了站立在木栏边的凤宁。
凤宁回望过去,那两个人转移视线进了自己房间。
凤宁肩上的雪鸟也扑了扑翅膀飞回房内。
凤宁心中疑惑,雪鸟似乎惧怕他们?
翌日早晨,凤宁下楼,坐在客栈的一个角落喝早茶。
那两个穿着奇特的人也下了楼来。似乎有什么急事,匆匆而去。
凤宁看向客店的柜台,那个掌柜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凤宁心中一动,走到柜台边对着掌柜问道:“掌柜的,刚刚离开的那两个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那老人咳嗽了两声,开口道:“小姑娘打听这两个人干什么?”
“就是对他们的穿着好奇了些,长这么大没见过。又想掌柜的见闻必定很多,就来问问,也增长下自己的见识。”
那掌柜点点头,开口道:“刀型是圆形,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只是听说过有一个没落的异族信奉凤凰,借以凤尾的美丽,制造出这种抵御外人侵略的刀。这种刀,放到脖子上,连同头颅一起割掉。不过也那个异族在先皇还在的时候就被收复铲平了。这些只是传说,也许这两个人是武林中特殊门派的也不一定。”
“那不是传说。”突然有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凤宁转过头来,看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长相可爱,头发盘在一起,一只木质的凤凰簪子栩栩如生的插在她的发髻上。看起来并未有什么不同。
凤宁静静地看着她。
那女子开心一笑,冲着掌柜的开口道:“我要间上等的客房。”接着她转过头来,看见凤宁肩头的雪鸟。似乎略显疑惑的打量了下凤宁。然后接过门号,上了楼去。
凤宁抚了抚雪鸟的羽毛,向掌柜的点头道谢,然后走出客栈。拦了辆马车,离开日江。
而她喝过早茶的桌子上,遗留着一块令牌。
另一家客栈顶楼。
一名墨色衣服的男子看着凤宁离开的方向,微微蹙眉。
而那名墨色衣服旁边有一个人,袍服雪白,略显华丽。此人是,殷言。
他淡淡的开口道:“看来,她并没如你们所愿去往江阳城。”
羽落转过身来:“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殷言微微垂下眼眸:“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我们也是局中之人,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当看客。又何谈,担心别人。”
“那你为什么让苍冷告诉她你去龙尾山了?”
“你不是让她回来了?”
羽落顿时拂袖坐下,未言语。
殷言抬眼看向对面的羽落说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她的命运她自己找寻,与我们任何人,都无关。”
羽落笑了笑:“你想保护她,而有人想掌控她。可是到头来,她哪里都没去,看来,都输了。这样看来,我们是敌人。”
殷言也笑了笑,看着他说道:“不,我们一直是敌人。”
一开始就是,即使,我们几乎都沦为了这盘棋的棋子。布这盘棋的人不是我,但是不到最后,谁又能说谁是执棋之人?
羽落看着殷言,目光深沉起来:“你一直都未曾相信。”
殷言似乎微叹了口气:“我相信过。”
“因为殷歌?”
殷言想起那个妩媚的女子,沉默无言。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她不姓殷。她是妖歌。”然后殷言走出客栈,向夕池族走去。
一个人的仇恨,牵连改写了多少人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