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翻转着光亮,灼烫了一切。
一辆马车行驶到了一处陡峭狭窄的壁崖路上,停了下来。
马夫已经不愿意再陪万俟箬竹她们走下去,理由是不仅道路坎坷难行而且还有随时可能丢掉小命的危险。
星月给了那人双倍的银两后,那人离开了。星月开始驾车,嫫母也立刻出了马车到了驾驶的座位上。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万俟箬竹看了看陡峭蜿蜒的道路,对着星月开口道:“星月,小心点。”
四周一切太过耀眼,恍惚有什么会伺机而动一样。
星月应了声,然后看向似乎在把玩什么的嫫母开口问道:“嫫母,你在玩什么?”
嫫母嘿嘿一笑将手中的东西拿到星月面前:“你看,羽毛,黑色的。小鸟飞啊飞。”
就在这时,崖壁上有散石掉落了下来,星月抬起头来,一道红色人影就飞落了下来。
万俟箬竹也立刻从马车内翻滚出来。
星月立即出手,那道红色身影立即翻跃在地。然后她嘴角微扬,长鞭甩向正在奔跑的黑马,黑马立刻受惊,慌不择路的失足冲向悬崖下。
万俟箬竹一惊,看着逐渐变小的马车的影子,心里沉痛万分。
阮玉看见惊慌的万俟箬竹,一脸嘲讽的开口道:“你也可以下去了!”然后她的鞭子甩向万俟箬竹,万俟箬竹立刻抓住她的长鞭,冷然开口:“你要去给她们陪葬!”
接着万俟箬竹执起断影剑,一剑砍断阮玉的长鞭:“哼,这是第二条鞭子,但是以后不会再有!”
阮玉看着断掉的长鞭,没有任何举动。看来,轻易就输了呢。
万俟箬竹趁她分神间,一剑刺向她的身体,然后剑落,阮玉已经滑向悬崖下。而阮玉没有惊慌,却微微一笑,似乎舒了口气。
万俟箬竹突然将断影剑用力的插入在悬崖边上,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剑柄,另一只手抓住了即将掉落下去的阮玉的手。
阮玉微微惊讶:“你不是要杀我吗?”
万俟箬竹想到阮玉刚才的笑容,脑海中浮现了另一个女子的笑容。然后开口道:“因为,我想到了瑶雪。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强者活,那是在圣剑谷!”
阮玉摇摇头,然后用力的想挣月兑万俟箬竹的手:“可我,自小就生活在那里,早已把输赢看的太重,或许,已经是一种活下去的动力。这是,我们所认为的意义。还有,你和我们不一样,在我和她的眼里,只有输赢与生死。既然我不如你,我输了,我就不该存活,这不仅仅是圣剑谷的规矩,还是,我们自己所认的执着。”
输了,理所当然得消失,这是我们的生存法则,怪只怪我不够强。
阳光打在万俟箬竹的身上,她的额头已经有密密的汗珠滴在崖地上,在尘土上显现出了一个有一个的凹凸点。万俟箬竹看着眼前原本很讨厌的女子,还是没有放弃,而是再次用力紧紧抓住她的手,眉头紧蹙:“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在这个极端的选择里,还可以选择更多。”
“在这些年不断的生死间,我也,早已厌倦。纵然,我是真想杀了你,来证明我够强,但事实是,我不过是一个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棋子。”
阮玉眯起眼睛看着阳光下吃力的女子,她已看不清楚她的脸庞。接着阮玉紧闭起双眼,用力的一甩,从万俟箬竹的手里挣月兑出来,然后直直坠落下去。
每个人对于一切的追逐,也许在你看来不过是无所谓的执着,但,她们,却视为生命全部的意义。
万俟箬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苦笑了一下,拔出断影剑,坐倒在悬崖边上。
有风吹过,万俟箬竹瞬间感到丝丝凉意,然后她突然大笑起来,大声开口道:“多可笑!”接着她低下头来,猛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影子,万俟箬竹瞬间站立起来,断影剑反手回转,驾到了那个人的脖颈上。
公冶明看着万俟箬竹,开口道:“皇后娘娘不愧是用剑高手,这速度,够快。”
万俟箬竹看清是公冶明之后,收回了剑:“你怎么会在这里?”
公冶明看向万丈深渊开口道:“自然是来救你们。”
万俟箬竹听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她们没事?”
公冶明走到一处,捡起了一只黑色羽毛,将它递给了万俟箬竹。
万俟箬竹开口问道:“羽落吗?你们怎么会在这边出现?”
公冶明看了看万俟箬竹开口道:“圣谕。”
万俟箬竹便没再开口问下去,然后转过身去,踏步向前走去。
公冶明开口问道:“你不问为什么?”
万俟箬竹停驻了脚步:“我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帝都,不过得麻烦你了。”
阳光还是红艳如火,灼灼耀眼。没有为一些人的失去感到一点点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