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给程臻打电话,她怎么也得和她的程老师道个不言明的别,顺便再问她一点有关钢琴的事。
“程老师我是清成阡,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跟您聊聊天,我还想见见小妹妹呢。”
电话那头的程臻显然高兴得不得了,“小美人和我聊天我还能没时间,说吧,什么时候,在哪,想不想见我老公啊我顺便把他也带过去。就是你长得太好看我怕他移情别恋。”
“他那么喜欢你哪能啊,再说了他那么忙您就带着菲菲来就行。那就下午三点半吧,在‘坐标’,港京路的那家。”
“三点半?你明天这么早就放学了?”
“不是,这几天有点累,明天在家里歇一天。”
“嗯那行,你这面也没个亲戚的,自己照顾着点自己啊。”
“知道啦,”她马上就能见到亲人了,“那没事我挂了,拜。”
挂了电话她平躺在床上,双眼空灵地望着天花板。
几分钟不到就有电话打进来了,韩弈。
“喂。”那声音慵懒到极致。
“刚才跟谁打电话呢?”
“我钢琴老师,就是程臻,明天和她聊会天。”
“陈枫然他姨?”韩弈挑眉,却不想和她计较,“明天晚上我请客,有时间吗?”
“为什么?”
“我爸说是为了庆祝我考了第五,找个机会和同学聚聚。”
考第五就请吃饭啊,那他考第二的时候是不是得找个司仪主持一下会场啊,“我明天不去学校,你告诉我在哪吧。”
“怎么了哪不舒服?”
韩弈有时候跟个傻子似的,一听清成阡不对劲就开始紧张,就想往她家跑。
“没事,就是太累了想在家里歇一天。”
“那就行,不舒服告诉我啊。明天晚上六点,还在威斯汀。”
你们当R市就这一个五星级饭店啊怎么总到那去,自己家开的不要钱是吧。
其实准确点说威斯汀不是韩弈他家开的,是他老舅开的。
“那行,我肯定到,没什么事我就睡了。”
“赶紧睡吧,晚安。”
“嗯。”匆匆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她要是再不关机那一会还得有电话,她要困死了。
她罕有地做梦了。
她梦见一个小女孩在床上哭,另一个小女孩在旁边哄,吵吵闹闹的,却让她十分安心。
她还梦见自己和自己打招呼,一个笑颜如花,一个冷若冰霜。
这是不是她的两个样子。
画面又转到她和陈枫然初识的时候,安静美好的样子。
要是现在也像那时候一样该多好,要是现在我们也能心平气和地聊天,你的眼里是我,我的眼里是你,那该有多好。
我能做到过去的样子,你为什么不能。
梦到这的时候她早就醒了,天还黑着,没有什么比在十一月的寒冷早晨躺在被窝里更舒服的事情了。
多年以后的她也是这样,喜欢蜷在被窝里,只是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不敢乱动,怕弄醒他。
她打开灯看表,5点整,又关上灯,把手缩回被窝,享受不用上课的晚起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