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然看着今天的金融时报,秘书打来了电话。
“陈总,遥若蕾小姐给您打来了电话,帮您接通吗?”
“接吧。”
然后电话那头变成了遥若蕾的声音。
“陈总啊我给你打个电话还得是秘书帮我转接的。”
“什么事?”
“我后天晚上7点在威斯汀办个同学聚会,您能赏个脸出席一下吗?”
“应该可以,目前没什么安排。”
“那太好了,要是可以的话顺便把你那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女朋友带上,我得看看能让你看得上的女的得长成什么样啊。放心啊我不欺负她,留着给美人解决。”
五年,可以把一个名字熬成痛,她不想再说,除非她出现。
“我还把苏瓷弄来了,明天得多蓬荜生辉啊。”
可是她能把红透半边天的大忙人苏瓷弄来,却寻遍大江南北也找不出个人来。
“时薏挺傲的,你还真欺负不了她。”
遥若蕾不屑,“比她傲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不就是MIT毕业的么,跟谁没受过高等教育似的。”她好歹也是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的高才生,是跟麻省理工有点差距,但是没去也不代表她考不上啊。
“你还有别的事么?没有那就后天见吧。”
“那么护着她啊。行那就后天见吧。”
挂掉了电话。
她其实还想说,这么多年不见,你就一点也不想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吗。
但是遥若蕾没问他,因为他不爱那绝子。
即使聪明如遥若蕾,在陈枫然的眼里也看不到对那人的半点喜欢。
陈枫然右手拿笔,左手放在写字台上,手指不住地敲着桌面。
莫名的烦躁,就像原来在美国一样,不过那次烦躁在他和时薏去了林肯中心以后就没了。
晚上7点45分,情侣放映厅。
时薏抱着陈枫然的胳膊,小鸟依人地坐在他旁边。
苏瓷在电影里演一个高傲的女子,游走在各式各样的成功男人之间,举止谈吐无不带着妩媚与诱惑,丝毫看不到她才22岁的影子。她爱上一个就用力爱,不爱了就用力甩掉。如这般潇洒,最后却牵绊于一个长她十二岁的男人,他有妻儿有家庭,她不顾身份不顾舆论也要和他在一起,可这次她是被他甩掉的。
电影的最后苏瓷坐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咖啡厅,窗外阳光映得她的脸格外恬静。隔着一条街,她看到那个她心爱的男人正和他的妻子孩子在对面的咖啡厅吃西餐,其乐融融。
他看了她一眼,喝了咖啡。她喝了咖啡,看了他一眼。
便是永远不见。
时薏看完电影喜欢苏瓷喜欢得不得了,简直要把她列为偶像。陈枫然对这部电影没有太多感觉,除了在听到片尾曲的时候稍稍皱了皱眉头。
他想把演员表看到完,时薏却想马上赶回家写报告,急匆匆地就拉着陈枫然走了。
虽然他从没听过这曲子,但是他知道这就是她写的。高傲女子的故事当然需要高傲作曲家的配乐。
“后天晚上我有一个同学聚会,他们想让你去。”
陈枫然把车开到时薏家楼下,时薏坐在副驾驶上。
车里飘着隐隐约约的淡香水味,就像某种暗示。
“后天是星期六,那我能去。”
“那后天下午六点半我去接你。”
陈枫然想下车,可是时薏却拉住他的手。
“陈枫然。”
“怎么了?”
“你今天住在我家吧,那报告有的地方我不会写。”
陈枫然模模她的头发,“哪不会给我打电话,我只能在我家里睡着。”
时薏看着他,凤眼里都是不信。
她靠近他的脸,像平常一样接吻,只是两只手在他的上身滑动,轻轻地说,“我不要你负责。”
“我这几天太忙没心情,等这案子结了。”
其实他也知道他不是没心情,他只是不想。却也不想想是为什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