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又可恨的妖石始终紧握着,本是自己的手却无法支配,夜无痕无力摆月兑妖石地折磨,异常痛苦,非常恐惧。
他的意识无力掌控紧握的右手,那只手已被妖石俘虏驱使,和妖石成为一体,已是它攻击夜无痕的前沿阵地。
惠影很恐慌,围着翻滚的夜无痕急得团团转,不住地哭泣着,询问着。她很痛苦,很恐惧,好像自身也被可怕的热流烧灼。
痛苦中,惠影十分不解,妖石对夜无痕本来没有伤害之意,为什么突然翻脸要杀害他,而且要残忍地折磨至死呀?难道是为报那一刀之仇?或许吧,它很可能为此才下狠手。
妖石太可怕,太yīn险狠毒,不爆发则以,一旦发起威来无人能阻止,无人能抗拒,凶残至极呀。
怎么办?惠影擦了一把泪水,急切地思索着,要想一个办法解除夜无痕的痛苦,哪怕自己代替恩人去死。
然而,此事已不由她做主,更没有能力抵御妖法,想以命换命也是不可能的奢望。她万分焦急,万分痛苦,也只能焦急万分,痛苦万分……
夜无痕还在翻滚,在痛苦地申吟,妖法的烧灼苦不堪言,痛彻心扉,他预感到死亡即将来临。
将死之时,他思绪万千痛心不已。他不想死,因为两个家庭赋予的使命还没有一件完成。他必须为父母和义父母报仇雪恨,必须找到自小丢失的妹妹……
现在,两个家庭活在世上的只有他一人,还有一个不知生死的妹妹,他要是死了,所有的心愿都将化为泡影,两个家庭的仇恨必定怨沉大海。丢失的妹妹如果还活着,也不能认祖归宗,更无力为父母报仇雪恨。
活着,是他的心愿,却无法实现,他必定要死在这里,无力再为使命征战。
这就是命,是他坎坷又悲惨的命运,是两个家庭无比凄惨的命运。他无力扭转,只能认命。他无法改变,只能面对和承受。
绝望中,夜无痕异常悲愤,苍天为什么如此不公!害人的恶霸也是自家的仇人,正在世上行凶,为什么要断送他的xìng命!仇人们罪孽深重,却享尽人生;亲人们正直善良,却惨遭伤害,天理何在呀!
都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为什么仇人没有得到恶报,亲人却遭到灭顶之灾?
他恨不公的天理,恨不公的世道,恨那些仇人,恨妖魔鬼怪,恨恐怖的妖洞,恨致命的妖石……最后,他不知该恨谁,只能恨自己有一个坎坷悲惨的命。
忽然,惠影擦了一把泪水,秀眼圆睁道:“施主,你要是不能尽快摆月兑这块妖石,就会失去xìng命,不如……不如……不如砍掉这只手吧……”
夜无痕吃惊地看着惠影,吼道:“不!我不能没有手!没有手,我还如何报仇呀?如何宰杀阎家旺和冯家宝呀?不行,绝对不行!”
惠影又哭了,劝道:“施主,xìng命要紧,不能为了保住一只手丢了xìng命,否则,没有xìng命要手还有何用?”
“不,我宁可一死也不能失去这只手!决不能!”
洞外立刻传来灵龟的话语,含着惊慌和急切,也是在劝说:“夜无痕,还是听惠影的吧,保住xìng命最要紧!你要冷静一些,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呀!”
夜无痕还是坚定地拒绝,哪怕死去也不能丢弃右手,这是报仇的需要,也是父母的给予。
火烧般的灼热实在难以承受,他被折磨得没有了力气,如一滩泥般躺在地上痛苦地申吟。
他已经无力翻动,连喊叫的力气也没有了。他知道大限已到,就这样等待死亡吧。
惠影伤心地哭着,不忍心看着恩人被折磨死,还在劝说,让他断手保命。她拿起那把带着豁口的钢刀,时刻准备动手。
夜无痕一边申吟一边拒绝,他知道死定了,何必还做无谓之举呢,况且如此残酷。算了,他尽管为无法完成使命深感悲愤,也不再奢望活下来,就这样保个全尸离开人世吧。
随缘洞里,依旧昏昏暗暗,yīn森恐怖的气氛到了极点。
那块妖石表面上平静冷漠,内里的彩sè“星星”正飞速地流动,不再是柔和闪动的彩光,而是闪shè着炽热的彩sè光芒。那些“星星”已经变得疯狂,随着狂涛般的热浪在夜无痕体内及玉石里飞速地回旋着。
夜无痕已经进入潜意识,就要昏死过去。
惠影急了,不能再犹豫了,为保住恩人xìng命,她必须自作张立即动手。
这决心实在难下,她犹豫着,哭喊道:“灵龟,夜无痕不行了,眼看xìng命不保,我想……我想砍下他的手,或许还能保住xìng命。你看……我该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啊!他真的不行啦?惠影,不要犹豫了,保命要紧,只要是为救命,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快动手吧,要快呀!”
惠影擦了一下满脸泪水,咬紧牙关狠了狠心,把闪着微光的钢刀举起来。
没有办法,实在是无奈呀!弃手保命,只能弃手保命,她看着已经昏迷的夜无痕,犹豫中又狠了狠心,对着那只紧握妖石的右手腕部猛力砍下去。
就在这一刻,惠影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看见恩人的手被自己硬生生地砍下来,不忍看到鲜血流淌的惨状。
“当!”一声响亮,在神秘的随缘洞里嗡嗡回荡,激起了无限地恐怖,引发了无尽地惶恐与哀伤。
惠影异常痛苦,身心紧缩,两眼紧闭,随着响声握刀的手感到震痛。
瞬间,她睁开眼睛,吃惊地叫了一声。原来,钢刀没有伤到夜无痕的手,已被他紧握的玉石撞开。在撞击的一霎那,火星四溅,刀锋又增加一个豁口。
夜无痕已经昏迷过去,对此毫无知觉。昏迷里的他平静下来,似乎没有了痛苦。
惠影十分惊诧,玉石把钢刀撞开,决不是昏迷的夜无痕所为。不用说,那块妖石还有灵xìng,对来袭的钢刀做出迅速反应,决不让它的领地遭受攻击。
那只手虽然长在夜无痕身上,却被妖石掌控,惠影想斩断手腕是不可能了。
惊疑中,惠影哀叹一声,她无力解救恩人xìng命,痛苦地流下泪水。她看昏迷的夜无痕即将死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
洞外又传来灵龟焦急惶恐地询问声:“惠影,怎么啦?夜无痕怎么样啦?惠影,他到底怎样啦……”
灵龟惊慌失措,预感到夜无痕情况不妙,一定出了大事,否则惠影不会如此痛哭。
它无力帮助挽救夜无痕的xìng命,无力安慰痛苦的惠影,也无法帮助她逃离险境。它已经六神无主,既悲愤又伤痛。
随缘洞里依旧恐怖,飘溢着悲愤的哭声。无助的哭声饱含伤痛,无力抗击肆虐的顽凶。
洞外充斥着可怕的妖气,也有了绝望的悲声,孤独的悲声凄苦哀伤,已被妖气包融。
惠影一边哭泣一边看着夜无痕,他一动不动很平静,好像睡着了。她不知道恩人被妖法折磨到了什么地步,是否就要死去。
她擦擦泪水,俯身仔细观察,夜无痕呼吸平稳,脉搏和缓有力,不再痛苦申吟。
他状态如何,惠影无法确认,恩人看似没有痛苦,是不是因为昏迷没有感受到呀?他的神情看似平静,脉搏也很正常,他的身心是不是已被妖石控制啦?
除了夜无痕的xìng命,这是她最担心的,恩人一旦被妖法掌控,就会成为行凶作恶的工具,既可怕又可悲。
惠影不死心,在观察,在思索,一定要设法让恩人摆月兑妖石控制。她冥思苦想没有可行之法,甚感焦躁不安。
断腕去石,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对此打主意。她看着紧握的妖石,思索着如何行动。
她无力正面抗争,只能偷袭,决定从紧握的手背方向劈砍,或许妖石不能发现。
惠影选定方位伏来,悄悄地举起钢刀,要偷袭断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