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暗暗生疑,有些紧张,那“流星”接连在此地出现,不是好兆头,不知道会不会给这里带来灾难。还好,那东西已经消失在远远的夜空里,并没有带来危险,让他松口气。
薛小燕也看出那不流星,却不知道是什么,见恩人哥哥没有多言,也安下心来。她跟随在夜无痕身边,有了安全感,又讲起自己的遭遇……
经过暴风骤雨的洗礼,夜空显得格外幽静,星光月影皎洁明亮。大地清新沉寂,万物又入梦中。夜空下,幽静里有着淡淡的血腥,隐含着忧虑和不宁。
他二人出了阎家庄园的高大门楼,向阎家庄走去。
夜无痕一边走一边听薛小燕讲述凄苦的身世,对她更加同情和怜悯。
薛小燕被姨父卖给陈哥为妻,既惶恐又吃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被陈哥纠缠,一边挣月兑一边喊叫:“不!我不认识你,绝无此事!我夫家姓刘,即将迎娶,快些放开我!我要回家去,放开我……”
陈哥哼道:“娘子,你别做梦了,你姨夫已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刘家,将你许配于我,快断了这念头吧。今后,咱们俩就是一家人了,我是你的相公,是你最亲的亲人。”
小燕难以相信,也不能相信,决不答应。她很害怕,连声喊叫着,极力挣月兑着。
人们摇头叹息,很同情小燕的不幸遭遇,却没有人再管“夫妻俩”的事。
“娘子,事已至此就认了吧,说起来,这也是咱俩的缘分。这里人来人往,当街吵闹多失体面,有话咱们回去说,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你既要熟悉一下咱们的家,又要商量今后的rì子如何安排,快随我回家去吧。”陈哥一边催促一边拉扯。
果如陈哥所言,姨父母对刘家眼红,想以桃代李把自己女儿嫁过去,便偷偷商定把小燕卖掉,既能得一些银两,又可去掉碍事之人。可怜的小燕并不知情,被一直蒙在鼓里做着成亲梦。
就在这时,官府衙役追捕凶犯,闹得街上大乱,人们东奔西跑冲撞着,躲避着。
有几个气愤不过的人故意和陈哥纠缠吵闹,说他就是逃犯,结果被衙役们扣住审问。
薛小燕趁机挣月兑出来,在人群中躲闪逃避。陈哥无法追赶,急得火上房,却不敢摆月兑衙役去追赶小燕,害怕被当做逃犯抓进县衙。他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美女跑没了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又急又气,也只能唉声叹气。
薛小燕总算把那个陈哥甩掉,松了口气。她很惶恐,害怕再被陈哥抓去,就是不被抓去,一个弱女子在陌生之地该如何办呀?
她躲进僻街小巷里,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家乡在何处。她望着陌生的房屋、陌生的路人,心里惶恐十分无助,不住地悲泣落泪。
这时,有位中年女子来到近前。她看了看小燕,同情地问:“你就是那个被姨父卖了的女子吧?唉,好可怜的人呀!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小燕眉头紧皱,既焦急又无奈,叹息一声说:“我初来此地,无亲无友无处投奔,哪有去处呀!唉,我想回家去,身无分文,又不知该如何走,我……我有家难回呀……”
她很想回家问个清楚,更想去夫家言明真情,以挽回本属于自己的婚事。
“唉,真是可怜!姑娘,你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怎么行呀,世道这么乱,遇到坏人岂不要出大事。再说,你家住如此遥远,独自一人可怎么走呀?”中年女子想了想,说,“姑娘,不如随老身去吧,我先给你找个安身之所,然后再想办法,你可愿意?”
薛小燕正惶恐无助,闻听此言如见到救星一样,喜出望外,急忙施礼道谢。
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中年女子笑了笑,领着小燕出了城,因为家住城外路途很远,二人没有耽搁。路上,她们搭乘一辆顺路车来到村里,没有受累。
那女人把小燕带到一户人家,说:“这是我一个外甥家,咱们进去歇一会儿,喝碗水再走吧。”
一个男子迎出来,和中年女人打招呼,目光不由得投向了陌生的薛小燕。
中年女子笑着答应一声,又对小燕介绍道:“他姓罗,叫玉生,你就叫他哥哥吧。”
“玉生哥哥好!”小燕和他见礼。
玉生急忙还礼,显得很高兴,满面笑容地看着小燕。
小燕打量一眼罗玉生,他身材高大,也很健壮,看上去是个憨厚人。他穿着补丁衣服,满是灰土污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换洗了。小燕为之有些感伤,不由得摇摇头。
中年女子告诉小燕,罗玉生父母已不在,别看年近三十,还是独身一人尚未娶妻。他家的rì子还不错,就是少个cāo持家务的人,显得有些凌乱。
她边说边让小燕坐下歇息,又倒碗水,然后拉起玉生去了院子里。
他二人你说我讲争来争去,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声音不大听不清楚。
薛小燕一边喝水一边打量这间屋子。屋里何止凌乱,还脏兮兮的,除了一张旧床和一桌一凳外,再也没有什么家具。被褥破旧,脏得不行。角落处放着两只箩筐,里边装满杂乱之物,这哪是个家呀。
小燕见是个穷人家,不免有些感伤,玉生哥哥和她一样,没有了父母,也是个可怜之人呀。别看他是个大男人,孤苦伶仃地支撑这个穷家,也不比她好多少。小燕自身愁苦难解,又为罗玉生叹息起来。
过了一会儿,罗玉生笑咪咪地进到屋内,看着薛小燕yù言又止。
小燕看看院子里,领她来的那个中年女子不见了,急忙询问:“玉生哥,那位大妈去哪里啦?”
“她……她去村里办点儿事,很快就回来。”
大妈去办事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呀?薛小燕心生疑虑,也有些不安,村子里人生地不熟,只能在此等候。
她独自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觉得很不自在,或低头或它顾,默然相对。
罗玉生满脸喜sè,不时笑眯眯地看着她,喜悦里隐含着难言之情。他眼神火辣辣的,看得小燕很不舒服,也有些不安,她尽量躲避着,默然中有些窘迫。
太阳已经偏西,那个中年女人还没有回来。
小燕着急了,起身问道:“玉生哥,大妈去哪里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呀?快些带我去找她。”
“她……她去……唉,妹妹,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她早就走了,还去哪里找呀?她已经把你卖给我做媳妇。”
薛小燕一听,惊叫一声傻了眼,瞬间又醒过神来,起身就走。
罗玉生奔过去把她拉回来,又将屋门关好。他花了银子把小燕买来,怎能让她走呢。他告诉小燕,今后,他二人就是夫妻了,这里就是她的家,安下心来好好过rì子吧。
这光棍汉见到如此美貌的小女子,比拾到狗头金还高兴,不会让她飞去。
此时的薛小燕比卖给陈哥还要惨,那时是在热闹之处,在人们眼皮底下,还有人为她说话并出手相助;现在被关在房间里,孤苦伶仃待人宰割。她如同笼中之鸟,既惊恐又悲痛,更加无助。
小燕恨眼前这个买她的男人,恨那个卖她的女人,恨那个陈哥,更恨自己的姨父,要不是姨父把她卖掉,怎么会有今rì之祸呀。
她本来要和刘家夫君成亲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盼望已久的婚姻突然化为泡影,又接连遭遇到可怕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