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背负着周雨,风依依在前带路,三人于破晓时分就出发,趁着人少的时候越过城墙往栖霞山深处而去。
风依依拔开一处不起眼的乱石堆,石堆竟应手而开,原来是以乱石堆了一个门,外人诈看之下绝对看不出有何异样,二人进入石洞,依依又将石门关上,整个石洞之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凭逍遥之目力视物不过三尺。
不知何时,依依手中出现一颗诺大的明珠,明珠放出阵阵洁白的光华,将身前数尺之内的道路尽皆照明,逍遥轻轻“咦”了一声。
依依扬着明珠娇笑道:“大哥哥怕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明珠吧。”
逍遥点着头回道:“确实从所未见。”
依依一边在前头引路一边说道:“这是我老爷爷当年巧遇一染了重病奄奄一息的商客,老爷爷救了他xìng命,他将宝珠送于老爷爷当诊金的。”
“原来是这样。”
“嗯。”逍遥跟在风依依后面在石洞中穿行,时而上时而下,弯弯拐拐绕了好半天,突见前面光华大放,眼前景物一新,似是到了另一片天地。
小桥流水,花香阵阵,更有些小动物在其间游乐,风依依收起明珠跑过去跑起一只小兔子,跟它说话道:“小白,我没在的时候,你乖不乖,听不听话啊。”小兔子哼了两声似是回应她。
逍遥将背上的周雨放在一竹靠椅上,让她躺着,打量着四周,处处都觉得惊奇,真是没想在这大山之中竟还有这样一片天地,不禁好奇这到底是天然生成的还是人力所为。
风依依放下小兔子,向道路尽头的石屋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叫道:“祖爷爷,我回来了。”
“嗯,知道你回来了。”屋内一老者应道。
依依跑到石屋前,撒娇似的道:“祖爷爷,依依还带了两个人回来,您见他们一见吧。”
“晚辈任逍遥携未婚妻周雨谒见风老前辈,叩请老前辈金安。”逍遥对着石屋道,双膝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你这疯子,嫌我老头子命长了吗?”屋内老者似是责备小孙女,
“祖爷爷,那位大姐姐中了曲径老头的七绝散,毒侵肺腑,亏得这位大哥有雪片灵芝才保住了她的命,祖爷爷你要是不救她,她可能就要死了,呜呜……。”依依说着呜呜大哭起来。
这时周雨也已醒转过来,见依依哭求,于心不忍,坦然道:“小妹妹,你祖爷爷既然不肯医治,你也不用再哀求了,大姐姐我最多不过一死。”
“说什么话呢,有我在不会让你去死的。”逍遥见周雨已抱求死之心,断然道。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老头子我还没说不治呢!你们就哭哭啼啼,死呀死的吵成一片,烦死了。”
风依惊喜交集的道:“祖爷爷,你是答应救大姐姐了。”
石屋门缓缓打开,一百旬左右的老者步出石屋,一脸的安详和睦,他抚着风依依的头道:“我要不答应,你这疯子能依吗?”
依依莞尔一笑,拉着老人的手道:“祖爷爷你真好。”
逍遥走近几步,又要向风扬叩拜,被风扬一把扶起,仔细端详了一番,然道:“任小哥无须多礼。”
“多谢前辈应允救治雨儿。”逍遥仍然谢道。
风扬爽朗一笑,指了指几人道:“相逢即是有缘,这疯丫头既然肯带你们来,就说明我们有缘,老头子隐居荒山,虽说不轻医人但也不是不再医人,今rì就来医医这小姑娘好了。”
风扬说完对逍遥道:“这小姑娘中毒极深,颇为难解,恐须小哥破损些许功力了。”
“但能解去雨儿身中之毒,别说些许功力就是功力全废,晚辈也再所不惜。”
风扬拍了拍逍遥的肩膀赞道:“好,有情有义,老头子喜欢你这小兄弟。”
风扬又命依依做些准备,依依带着逍遥扛来一个大木桶,又用水桶将木桶中水注满,风扬命将周雨全身衣物月兑去置于桶中,而他则返回石屋中,遥遥的道:“疯子,你施针之技已颇有名堂,今rì就由你来施针吧,”
风依依望着那长桌子铺开的一排银针,眼神坚毅的点了点道:“是,祖爷爷。”神sè端重,没有了之前的洒月兑状,看来她已经收敛心神,一心一意的放在治病救人上去了。
“任小哥,你注意着往桶中加水,记得水不能多也不能少。”风扬又道。原来在大木桶底部被风扬钻了一个小孔,水不断的往外流,依依又在小孔中放了一块黑sè的石头,桶中的水缓缓的从小孔中流出,而逍遥则要不断的往木桶中倒水,要让桶中的水一直保持在同一水位。
风扬就在石屋中指导依依下针,刚开始时依依远指如飞,下针干净利落,越到后面,下针越慢,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眼睛连眨也不眨,逍遥在旁看得干着急也不知道如何帮她。
最后一针,依依抻手抬起周雨的右足缓级的刺入她足底的涌泉穴,然后轻轻的往外抽针,一股黑sè的血液随之流出,依依开始将先前所插的银针一一拔出,每拔一针,都有一股黑sè的血液流出,流到水中,黑血甫一接触桶中之水就即被吸往桶底,随着小孔往外流去,依依总共在周雨全身上下插了三百六十五针,这一取针也有先后顺序丝毫乱不得,她将全副身心都投入进去,听着风扬的指点一一将针取出。
从艳阳高照到花灯初上,依依总共将周雨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根银针尽数拔出,拔完之后她长长舒了口气,神sè颓废之极,风扬却道:“任小哥,接下来看你的了,吾已将周丫头全身经络尽数打通,正要你运功将她体内的毒素尽数排出,方可算大功告成。”
逍遥一只手按住周雨头顶百汇穴,另一手并食中二指抵在周雨檀中穴,缓缓将真气输送入周雨体内,而后以蛮横的内力扫荡着周雨的全身筋脉,将她体内的毒素一一排出体外,如此输送功力至周雨全身,对于逍遥来说,功力损害极为大,他额头也冒出些汗水,但他顾不得去擦拭,全身心投入到运功逼毒上。
不知何时,逍遥只听风依依叫道:“大哥哥,你醒了。”原来逍遥先前帮周雨运功驱毒功力损耗过巨,竟不自觉的昏睡过去。
逍遥一开口就叫道:“雨儿。”
“大姐姐不碍事了,现在正在休息。”风依依又道。
原来这已是第二rì傍晚时分了,昨rì依依给周雨施针,jīng力体力尽皆透支,按着风扬吩咐将周雨抱出木桶放在竹椅上给她盖上了被子之后,她jīng神一松,也趴在竹椅上睡着了,风扬这才走出石屋搬来另一张竹椅将逍遥放躺在上面。风依依中是体力和jīng力透支,休息了一夜多就恢复的差不多了,逍遥却是耗费了许多的内功而致体内空虚,幸得他修习的是天目正宗,在他熟睡中,功力渐渐的自己运转恢复,直到过了一rì一夜这才苏醒过来。
逍遥抛开被子,往另一张竹椅上一望,周雨已然不见了踪影,心中大急,风依依赶忙道:“雨姐姐住到我屋里面去了,大哥哥走,我带你去见她。”风依依在前引路,逍遥紧随其后,依依抻手在一面石壁上敲了三下,石壁应声没入四周,露出一道石门来,二人步入石屋,逍遥一眼就看见了石床上躺着的周雨,美眸紧闭,呼吸间捷毛微颤,煞是惹人怜爱。
“雨姐姐先前醒过两次了,刚才喝了祖爷爷煎的药又睡下了,她毒虽然解了但伤口尚未复原,不过你放心,有我和祖爷爷在,包管雨姐姐恢复如初,连一点疤痕都不留下。”
“我、我……”逍遥口语激动,一连说了几个我字。
依依笑道:“大哥哥,感激的话你就别说了,救死扶伤是我们行医者应尽的本份,呵呵。”
看着眼前只十三四岁的风依依,逍遥有时候感觉她比自己还老成持重,他满腔感激之情化成了无尽热血,口角不受控制的仍然说了:“谢谢”两字。
“疯子,快带任小哥来吃饭了。”外面响起风扬的叫唤声。
依依一把拉住逍遥就往外跑,“祖爷爷叫吃饭了。”又回复她疯丫头的本xìng,逍遥嘴角微微一笑跟着她往外跑。
逍遥又向风扬道了一番谢,三人分宾主坐定,风扬客气的道:“荒野之地,粗茶淡饭,招待不周,任小哥担待着点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有鱼有肉,十分的丰盛,还有一壶小酒,风扬自己倒了一杯,举着壶问道:“小哥喝不?”
“愿与前辈一醉。”说完老少三人哈哈大笑。
二人放开了喝,小小一壶酒哪够,喝得兴起时,风扬要依依换了大碗又将整坛酒都抱了出来,二人喝得越发的兴起,风扬拂须长笑道:“好些年没这么痛快畅意了,来,小兄弟,干,”“老哥哥好酒量,小弟舍命陪老哥哥,哈哈。”二人年纪相差了几代竟兄弟相称起来。
依依见他们二人喝的那个高兴,也用个小杯倒了点,刚喝到嘴里又给吐了出来,连忙吐个不停,大叫道:“这什么嘛,难喝死了。”惹得风扬逍遥二人一阵哄笑。依依一撇小嘴,嘀咕一声:“不理你们了,”往自己屋里面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