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面八方骑马跑步来了许多人,除了女圭女圭们喊来的人外,来的人有些是在老远看见崖上的状况赶来的.
人们聚拢后看着,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把娃抓在了半空,但山里人自古xìng情彪悍,在这紧急关头更不打话,就着手边常用的弯刀,钢叉,羊铲,绳索,铁钩等工具,往崖上攀登。
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一马当先,从两面两个方向往上爬。
先用刀子在崖上捅一个洞后插入羊铲,踏住了再插钢叉,形成两个支撑点站稳,用绳索带住身子,一步步地向上爬去,用了不少时间才接近.
当两边的人都到了,把自己牢牢固定住,用铁钩分左右把娃钩住不叫猛然掉下去,才用力往外扯,扯得娃慢慢地离开了洞口,能看得见好像似木棍的东西,才看清楚那是个啥.
那是一条土碗口粗的大蟒蛇!
蟒蛇用嘴咬住了娃的前胸衣服,身上的蛇皮麻麻花花,眼珠子明亮地发着光,嘴里还“呜呜”出着吓人的声音。
真是吓死人啊,人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头皮一紧,差一点把手上的绳索一下子丢了。
要不是身上有绳子拽着,有的人只怕会掉下土崖去。
当此情形十万分地险恶了,几个人稳住劲,扯得娃与洞口有一尺距离,稍稍镇静了一会,急忙快速地动脑筋想着办法,想着怎样既能把娃救下来,又不让蟒蛇换口再咬娃。
这时候,离曹步清最近的一个汉子站稳身子,出劲扯着铁钩绳子说话了,声音完全异于平rì。
汉子哆嗦着嘴巴问曹步清道:“你你,是是你,却是是是怎样?”
曹步清早已吓糊涂不会说话,或者说根本就不敢说话。
此时,背上有四个铁钩扯着,前胸是大蟒蛇黑森森睁着眼珠子死命拽着。
他四脚腾空,双手不敢去碰一下大蟒蛇冰凉的身子,用力在土崖上出着劲撑住身子,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意思是他还活着。
土崖老底下有人大声问道:“上面的,是长虫嘛?”
声音远远地飘来,苍劲有力,崖上的人静静地没有回答,山里人不回答就是听见了,你说对了。
崖下人又说:“身上有带着洋火的汉子,把褂子月兑一件来点上,不要明火,只用烟熏长虫头,看着长虫松口用好力扯开娃,注意不要把自己闪下来了,这长虫没有毒,但千万不要再叫长虫换口把娃咬住,再咬就是头上。”
声音远远飘着传来,听得出,这是一个有经验,有见识的人,长虫一旦换口真的就往头上咬了。
褂子是北地人对衣服称呼。
听起来很有道理,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一个汉子听了话,月兑下褂子,用洋火点,在这么高的地方点火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经过多次努力,沾满汗水的褂子才冒出烟来。
待火焰着得大了,把明火几下闪灭,其他几个人把绳索吃好了劲,才将冒烟的褂子伸向碗来大的蟒蛇头。
没有熏得几下,蟒蛇猛地张口退去。
猛然失力,曹步清不知道是被烟呛得还是什么,身子猛然飞起大叫一声,就如带线的风筝向外猛飞了起来。
反扯得几个人差一点站立不住,要不是借了横插在鸟洞里木棍上绳索之力,加上娃身子轻,掉下去,只怕没有一个活人了,惊得几人大喊一声,真正理解了什么叫不知高低。
曹步清本来已经不会说话了,却在飞起来那一刻又叫出一大声,多年以后问起来,他也说不明白。
蟒蛇既然退去,娃也接住了,剩下的事情就容易的很。把娃用绳索放下去,几人再下去。
最后一人探头斜着看了看大蟒蛇退进去的洞口,发现洞里有许多干草,他突发奇想,把冒着大烟的褂子塞进了洞里,然后快速回到地面。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个汉子的举动,都知道接下来肯定发生的事情急忙从崖下往后退开老远。
退到一个自己看着比较安全,万一那货下来好逃跑的地方,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心里已经知道,等不了多久就会发生的结果。
果不其然,没有一袋烟的功夫,半天土崖上冒烟的洞口,猛见蟒蛇带着一声大响飞出洞来,实在是飞龙在天的奇观。
然后急速落下崖来,“轰——”的一声激起一阵灰尘,动了几下不动了,人们等了许久才敢上前察看。
好家伙,这是多大的一条蟒蛇啊,人们根本没有见过,身子有大土碗粗,二、三丈长,头如大碗,眼睛如珠与狗眼睛差不多。
曹步清也真是命大,他一个小人儿如猴子般窜到那洞口前,正好给等着吃大型飞禽的蟒蛇送上了菜,在他看见蟒蛇猛吃一惊的同时,蟒蛇发起了进攻咬住了他。
真算他灵活命大,不顾一切地向后猛挣,根本忘记了身后的高崖,蟒蛇拉他起来,他却四脚四手撑住了洞口,由于用上力气,身上穿的又是结实的羊皮褂子,便和蟒蛇两下僵持住了,
由此,蟒蛇想换口却也不能,这才最后被人们救下来。
在那么高的悬崖上,情形实在凶险至极,要知道,这样的大蟒蛇连羊也能吞下去的。
众人把蟒蛇抬上,冰凉的蛇身子叫人感到十分诡异,好长好大的蛇呀,到了村里立刻引起空前的轰动,四面八方来看蟒蛇的人啊,那眼神,那话语,那惊叹叫人难忘。
因为这东西实在是难以见到的,只是,北地人不似南方人众,这难求之极的蟒蛇肉却没有人吃。
除了不知那里来的一个郎中把蟒蛇胆,蟒蛇眼睛挖走了外,就是个看,天气那么热,用不了多久蛇身子就坏了,发出臭气只能埋掉。
曹一板如幻似梦地听了人们的讲述,把大蟒蛇反复看了很多遍,称量了又称量,肯定地知道长虫的肚子能装下他这个淘气儿,心中惊怕几回,拍拍胸口,给救他儿子命的人们上了臊子面。
他真心地感谢救命之恩,取出一件最好的白布褂子,赔给光着膀子的汉子,回头看着步清胸口一清二楚的,红红的蟒蛇牙印,两手微微发抖。
他拉着步清眼窝湿润颤声说道:“娃呀,咱们再不可去了,那是要人命的啊,看你这命就差一点没了!”
曹步清妈妈拉着步清进了家里,自然是一阵埋怨一阵心痛一阵抚慰一阵威胁。
至此,土崖边上人就少了,要命的事情谁还来。
不过,到底是小娃记xìng不大好,也可能是鸟蛋确实是太好吃,过不多久好像给忘了,隔三差五地又来掏一次。
只是再不上高,只看着就手处掏几个,当然,每一次都是悄悄地来,不管掏到多少鸟蛋都烧着吃完才回去。
因为要是好心带几个回去,非叫老人们一顿臭骂不可,说不好如果在气头上正好碰见难说挨一顿暴打:
“不要命了!鸟蛋好吃我们大人去给你掏,你小小年纪爬那么高,跌下来怎么办?叫人养你一辈子呀!再去看不把你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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