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项生的意料中,他觉得长发青年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伪道者,既然他是个赌徒,就应该明白也应该尊守愿赌服输的行业cāo守,为此不惜做足表面功夫,就怕落人诟病,影响声誉,实际上他是真不甘心就那样输了台车,所以怎么也想着在本行上挽回来,要不然也不会用yù擒故纵的方法套一个女人和他再赌一次,加上刘海在旁边唱着黑脸,多少也有点不赌后果不明朗的意思。
“既然你真想再和我赌一把,就想着看我是不是那么有胆sè够运气。”从卫生间里出来坐下项生对长发青年说:“我要是不答应你,不给你机会,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你就这么供手把车给了我,可是这次你拿什么跟我作赌注,我要还是赢了你的,你是不是就保证不再跟我加赌,还让我在获得赢利的前提下安全离开?”
“怎么你就是不信我的话,我是那样的人吗。”长发本sè不改地说:“你现在不赌也可以安全离开,但是你不想再碰一碰运气吗,说不准我真是你的施舍财神,你错过这次机会我就没有得关照的了。”
“说吧,要回那辆车你拿什么跟我作赌,我们又要用什么方法来赌,可别逼我玩那种复杂的游戏,这样很容易被你蒙的,我可不是个赌徒,平时就玩玩扑克锄大D斗地主,最简单易懂的就是比点数大了。”项生嘴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对长发道,你小子可算得又是我的一个提款机了,我就不信你能厉害过我,除非关老爷出来护着你。说话之时他才发现陈列架上有个位置做成神龛的样子供奉着持刀扎马步的关羽,两盏红烛灯正映得脸膛发红,威严正视前方,心想谁都拜关羽,他能护得了这么多吗,何况咱身边还有个,唉,别提了,想到这下他扭头看一眼坐那边的杨戬,他居然还望着天花板发呆,而李运明往他们这边看来的目光还依然有点莫测高深,真担心他是不是被隐形人打坏了脑袋?
长发提出用六万现金赌回他那辆车,作赌工具就是扑克牌,赌法就是每人抓两个牌比点数大,可以说跟赌大小差不多,项生好说歹说把对方的赌注加到了八万,并非是出于贪心,而是想做得圆滑点,赢了钱返还三万作赔礼,好让那小子甘心点。
那时江洋近到项生身边还颇为担心地劝他不要赌,江洋说他觉得这帮人一定会耍手段,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手段尚不得而知,这样的猜测项生何尝没有,但他自问多玄多险的遭遇都碰过了,难道还怕在这趟yīn沟里翻船!
所谓的赌一把就是以三局两胜定输赢,长发叫人把现金和扑克牌端过来,就摆在那张椭圆形的大桌子上,两帮人各分一边坐到桌面前,那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左一右在长发身边坐下,另外除了刘海还有先前在外面要搓架的那个胖子也在送钱的时候进来,一帮人看着很是有威慑力,而项生这边没一个看着有煞气的,杨戬居然还在原座抱着雨伞看天花板,真不知他的元神去了那里,想到这个项生就感到心惊,真怕他撒手不管回天庭去了。而那两个隐形人此刻处身那一处,他已无心作理会,最好别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扑克牌经过检测没有作弊痕迹,发牌由一个职业发牌手来cāo作,可是牌局还没开始,项生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对方的人一个个jīng神饱满,而他这边的人却都好象昨晚整宿没睡,此时都正好捞着空闲jīng神恍惚起来,连自己都感到有几分迷糊之意,莫不是空间被施了迷幻香,之前他还见到长发很虔诚的烧高香拜关二哥呢,就差没跪下来了,没料到他是出蛊惑。
但他很快感到自己没事,虽说他附上人身之后,神经感触和意识神态都跟肉身有很大的关联,但毕竟是个魂魄,扰乱大脑神志的迷香害不了他,他要想迷惑对方,也只有将计就计,样子装起迷糊来抖头睁眼,不经意往那两个坐长发旁边的男人看一眼,看到他俩异样的眼神,不禁吃了一惊,使他突然想起民间有一种施蛊术,能用眼神配合药物将对方的神志迷幻,时不时还听闻街头有人因此受骗,他们好象在配合那股疑似香味的迷药在发功,一般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可能会丧失智力,真想不到这两个斯文败类如此yīn险,长发更是狼心狗肺,江湖如此险恶。
但是他们没有算计到眼前这个女人不但是个非人,还是个神鬼兼于一身的杂种,轻易便可月兑身事外,只是顺着他们的意图装迷糊。
发牌女郎把各为两个牌发到双方手上,其实这种赌法基本上没有技术参数可供考虑,直接亮牌就可以决出胜负,双方却都把牌拿到手上,还不是都想着出老千。
长发手上抓了一只黑桃3和一只红心K,按理说应该是三点,项生则抓了个红心A和一个方块4,便是五点,要比长发的点数大出两点,不换牌的话就是项生赢了,可是长发将牌用两把手掩住,两把手腕抖了数下,对项生说:“这么大的赌注,得作势掂量一下,你先亮牌,还是我先亮?”
“这回你先亮,下回到我。”项生眨下眼皮说,说着把盖桌面上。
“那好,我出了,一双K。”长发左手一抖将牌扔到桌面上果真是一双K,一个红心,一个黑桃,他已经从袖口里换牌,以为受到迷糊的项生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牌只有两双A能赢他,照理说赢面已是非常大,除非对面这女人真那么幸运,偏偏抓中一双A。
“呀!那我不输了。”项生惊道,从桌面拿起那个方块4,又摇了下头说:“我还没看清楚我什么牌,再看一遍。”用两手合着那个牌,对jīng灵默语道:“帮我变成个方块A。”
“用手搓牌。”jīng灵在项生耳朵里说。
项生便将合在手上的牌用手掌搓起来,这一搓让对方一帮人看着甚是意外,长发立马道:“大姐,你这是学赌神呢,可别搓个白板出来,我当你出千的。”
项生看到两手间隐约有些微光亮,听得jīng灵对他说:“得了。”他便停下手来,展开手一看,方块4果真成了方块A,也该着他幸运,要变的牌还比较接近,如果是个方块K搓成个方块A,项生可能要搓得满手光线,搓到冒烟才能搓出来。
“哇,好哟。”项生拿起桌面另一张牌一起摔出来,兴奋叫嚷道:“你们看,一双A,我赢了。”
“你们干什么呢,一个两个昨晚上都去做贼啦,我赢啦!”项生逐个用手去搓着坐身边的一帮子的后脑勺,jīng灵的光线暗地里袭出使他们感到如电击般一一抖着身子清醒过来。
“什么赢啦呀。”李运明这回真清醒过来了,好象还忘了刚才遭遇的惊悸,高兴得瞅着桌上那叠钱,伸手yù抓去。“有一万是我的,我拿回去交房租,房东都催了三个月了,还有小孩的学费,家里的黄脸婆也该补补身子了。”
“我也要一万。”吴年生跳起来,爬上桌面就去抓钱。“眼看chūn天就来了,我要和小chūn去旅游,这次一定要给回忆留下美好的那一夜。”
“也给我一万好么,赶明儿我出嫁也好有份嫁状。”刘彩虹已把一捆钞票拿到手,看着项生道。
“我要有一万,心中又想到了去流浪。”江洋也把钱拿在手上。
对方那一帮子张口结舌地看着这帮手舞足蹈的饿钱鬼,差点以为自己真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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