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过去后,天气很快转晴,到得下午已是阳光明媚。
到了傍晚时分,斜阳一轮鲜红的挂在西山头,红霞漫过天边,余辉衬着rì暮落在旷野,远处的树影,路上的人影,暗里泛着辉sè,天眼见又要暗下来。
在这条郊外乡镇间的公路上,几个人站在一辆靠路边的小车旁,看着一条叉道上,一男一女两个长布古衫,束腰佩剑的翩翩少年各骑着一匹枣红马走来,落rì的光晕笼罩在他们身上,明艳与暗影交叠,时空与形象交错,看上去有几分幻象之感。
只是跟在后面的一辆小轿车,使到这一幕古风韵事明显地不协调了。
“好酷哎。”路上看着的几个人当中,刘彩虹不禁发出赞叹。
“待会他俩骑着马,能跑得过小车吗?”靠在车门上的朱琪道。
“那要看他们的马是不是千里良驹。”李运明点起一根烟,吐着烟气道:“我真想跟他们一起去,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出sè的探险家,可是杨队长干嘛就不选上我呢。”说着看一眼一旁的吴年生和江洋。
“我约模感觉到杨队长要把我们培训成打怪特种兵。”江洋神情有点无奈,看着天边的晚霞,犹似感叹人生无常。“此行去必定险阻重重,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们。”
“嗨,乐观点,同志哥。”刘彩探出手掌拍江洋的肩头道:“实际上你们是要去拿财宝的。”
“我看没这么简单,那个二郎神会为我们的生计着想么。”吴年生说话时,吕善刚和李安安已骑马来到他们跟前,后面的车也驶上了叉路口。
项生先前去了一趟附近的训马场,花重金买了两匹壮马给两少年当坐骑,因为这一趟长途跋涉,一辆车坐不进七个人,只好给他们擅长的代步工具。
车在他们跟前停下,江洋和吴年生坐了进去,项生坐在驾驶座上对李运明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有紧要事,电话联系。”
“放心!”李运明大声道:“公司有我包保出不了问题。”看着车里的人,把目光停在杨戬身上,犹豫一下大胆道:“杨队长,你组织这次行动是否有着远大的目标,为了履行你的职责,你有没有要建立一支队伍的打算?”
杨戬听了这句话,将他敞开了两个钮扣的衬衫扣上,咳嗽一下,面正词严地道:“是这样的,你的提问很正确,为了保三界之安定,这支队伍一定要拉起来,别看今天我们在家门前作小打小闹的热身,那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打到宇宙的深处。”
李运明本是随意一问,想着调和一下气氛,那知听到这样的回答,他不免目瞪口呆,江洋和吴年生更是震惊不已,项生也是一阵发愣,随即打破僵局,气恼道:“别听信他的话。”看到路边有吃草的nǎi牛,突发灵感。“知道不,他近不得牛,母牛见了他肯定得跑,因为知道他会吹牛B,公牛见了他还是得跑,就怕他要扯蛋。”
杨戬倒先笑起来,道:“你可以不信,但你要是很快能过上人的生活,我倒要称你为牛人了。”
“好了,你们就别自己吓自己了。”坐项生身边的阿庆插话来道:“能不能象我一样,抱着好玩的心情,别事前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就当这一趟是去找宝藏的。”
“宝藏要找。”杨戬看着李运明说:“你的生意也要做大,给我们rì后作好经费支缓。”
“瞧你又说笑了。”李运明又点起一根烟,摆出一副要独善其身的表态道:“我往后可是要住庄园式别墅开兰博基尼上福布斯排行榜的。”
“还走不走了!”骑在马上的李安安突然一声高喝,扯起马头,极不耐烦。
项生最后看向朱琪,落rì余辉中,她的脸显出往rì不常见的俏丽,或者说是余辉的光衬下,她的样子比平时显得俏丽,这使项生想起先前见到的另一个朱琪,此刻相比起来竟有了几分相似,可是因为这样,他心里却泛起一阵惊乱,只恐到头来,她无尽的深情,会换来更残酷的打击。
“保重!”朱琪凝看着他,举起手挥道,脸上带着微笑。
那一刻又觉得有泪花泛出眼眶,他竭力忍住,努力向她作出挥手道:“等我!”
她的泪水却已从眼眶溢出来,对他的担心和对自己的坚强,同时涌上胸口。
两匹快骑奔跑在前面,一辆轿车在后面追着,余辉在离去,落rì的天空只剩下一抹红云,浮在远处的山端。
“人言落rì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那一刻项生远望余辉红霞顾自感慨地叹道:“这一生命运若不是如此动荡,或者可以成为一名诗人的。”
“好诗!太对味儿了。”杨队长在后面也感慨道。
“看车!”阿庆在一旁提醒道,前方一辆运泥车呼啸而来,两少年在扬起和撒落的泥尘中若隐若现。
项生知道这一趟很明显又是前途未卜,而且比上一次的遭遇更要惊险得多,他好象觉得自己离chéngrén越近,凶险就越大,前途看似没有什么远大目标,却又不经意被横生的遭际牵着他走,导致心中向往的家园离得更远了。
在两骑一车沿着乡镇公路走了一程之后,一辆小车出现在后面不远保持距离跟随着。
这时夜幕已下来,乡野的世界空旷逼人,车灯照着前方的黑暗往前延伸,后面那辆车上坐着的长发青年,目不转睛凝望前方,坐在他身边的美女MM也是面sè严峻。
“你对他们这一行有何看法?”驾车的“长发”用他特别的语言对他身旁的同类问道。
美女MM摆弄着一个放在膝腿上的类似电波接收器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看起来象是她就地取材经过改造之后为已所用的,应该是一个远距离监听器,只见这个不停扭转着一个接收棒的怪物,发出“篷篷”的响声,教美女很是气恼道:“车声太响,何况他们也不怎么说话,但是从之前他们的交谈中,我约模理解得出他们这一趟是要去找人打架的,去我们之前没到过的地方。”
“我料想他们这一趟是凶多吉少,我们窥伺着的稀世光能会有危险,可能把我们也给牵扯进去。”天外怪人乔装打扮的“长发”yīn沉着道。
“我也有这样的预感,那我就叫我们的头带齐我们的装备跟过来。”美女说着又将手头上不但柱着接收棒,还有着按钮和指标灯,好象一个微缩幽浮一样的东西摆弄起来,似乎已将其行使的功能转换成一个对讲器,便对着怪物说起话来,声音又尖又哑。
又到得伏牛山脚下,又是在夜暗天光里,不过这夜晚没有上次那样的黑,风也算安静,一行七人加一条狗,徒步走到山下那个荒村边上,在这之前他们已将车辆和马匹寄存在一个小村子的一户人家里。
此刻,他们在村外一个老井的空地上,坐在已前村人用来洗衣的大石条上,要歇上一阵,好奍足jīng神,再往山上进发。
一时间,吕善刚和李安安又坐在一起默然相依,阿庆月兑下鞋子在抖着里面的沙粒,江洋在整理背囊里面的东西,吴年生接了个电话,在跟张小chūn说话,语气中还颇为温馨,他当然没有告诉小chūn自己的实情,只是说他要出趟差,可能过两天就回,问起小chūn昨夜跟阿庆过了一夜,回去遭到何等对待?张小chūn只是回答她起码有三天不能出门,不过她正好利用这段时间,试图说服她妈投降给她。
老井的四周树高叶茂,夜光下影子幢幢,空地上满是落叶枯枝,加上当中那个黑洞洞的井口,真是颇有几分幽凉,让人心生联想,项生就禁不住走到井边探头往下看去,看见下面的暗水映出天上一抹浮光,发现一个人头朦胧映出,一下还以为有冤死鬼在里面,意识过来才知道是自己的影子。
“你是不是想不通要自尽呀。”杨戬坐在石块上对项生道:“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项生转身走来,自嘲道:“我这么贪生怕死,绝不可能自尽的,就怕你把我们往死路上引。”
“什么!”杨戬把喝剩下的小半瓶矿泉水往项生掷去。“这一趟可是你要来的,我无非也是被你牵过来了,有什么做法让你难以接受,说到底也是为你好,知道不。”
项生看一眼周围的人道:“为我好,你把我的兄弟朋友牵扯进来,明知他们都是泛泛之辈,你非要渗和进我的局里头,我看你是给我添乱,要不然你这样做持有的居心,我还不是很明白,不妨跟我们明说一下。”
阿庆穿起运动鞋道:“是呀,杨戬哥哥,对这一趟行程你有何高瞻远瞩的目光,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参详,不会只是因为江洋要赎罪,吴年生要练魄力,才会要他们参与的吧?”
大家听了阿庆的话都围近杨戬来坐下,要知道他是不是有心要拉队伍去打怪,还是乍着的。
“这样的想法没错呀。”杨戬看着吴年生和江洋。“你两个不会有异议吧?”
吴年生说:“既来之,则安之,还能有什么异议。”
江洋看着杨戬说:“我相信你能把我的故友恢复和拯救,所以要我做的事,我愿意。”
阿庆也看着杨戬道:“这么说,先前你对李运明说的话,不过是开个玩笑的?”
杨戬放眼看向周围夜暗中的树林子,野坡地,荒村和废田,忽然说:“我怀疑现在有人在窥视着我们,虽然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但是在这之前我就发现后面远远跟着的一辆车上坐着天外怪人,因此有理由相信他们会一路跟踪我们。”
“是这样么,老伙计。”项生下意识问他的神光之灵。
“没有,我看不见。”神光这么说,只是不想项生他们心情紧张。
杨戬却道:“放心,这下他们不会用激光束轰我们的,但是这一趟当中他们会不会剩虚而入,或者是大动干戈,要来跟你玩命儿,我可就不敢乐观了,这下我问你们,既然星外人出现了,我们会不会打到天外去,难道一点可能xìng都没有么?”
江洋极不敢相信地道:“可是就凭我们这些个阿猫阿狗,能打到星外去么?我们有没有可能得科幻的武装,还是要披上神话的外衣?”
“科幻又是何物?”吕善刚不解地问道。
“不外乎神话。”项生答rì。
“区别于xìng质不同而已。”杨戬看一眼吕善刚和李安安,跟着看向江洋和吴年生。“你们或者是阿猫阿狗,但是你们的领导绝对是个神话加科幻的双神人,我不是说我,是他。”指了下项生。“将来他的影响力,拿世界名人来作比较,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只要我们以他为核心团结在一起,必定有力量远涉天外,成就又一拙飘渺之旅。”
一帮人都不外敬仰和满怀神秘感看向项生,包括阿庆也亮起双眼。
“你又扯蛋了。”项生又气恼起来骂杨戬道:“我不说你这番话没有半点科学根据,你拿出点靠谱儿的事实依据来有没有,要不然我以为你这又是在瞎掰,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跟以前对我的机心大有差别。”
“你要依据是么,那我就提醒你一点,可别忘了有个飞碟还在海龙王的手里。”杨戬说话时又看向吴年生和江洋。“到时你们谁要开飞碟的,不妨现在就报上名来。”
“我来开!”没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阿庆首先象个学生似的举起手来道。
“飞碟,又是什么来头?”坐在地上手托下巴的吕善刚又一次发问,连用手抵在他肩头蹲在身边的李安安也跟着点了下头,意思即是要知道飞碟是否上古神兽。
“嗨!”项生这回不答吕善刚的话,冲杨戬大声嚷道:“我发觉你越来越会来事了,你是不是存心要把我搞大搞嗅,让我成不了人,回不到从前去,可知此刻我想到我老婆和我那家公司,就满怀归心似箭,我才不要跟你玩这么玄的境界。”
“你用得着归心似箭吗,你老婆不是在你怀里吗。”杨戬道:“别以为昨夜凌晨,在你房里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你这个新老婆可是比旧老婆漂亮得多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吴年生这下困惑地看向他的领导,脸sè不免严实,从杨戬的话里他以为项生有背叛朱琪之举,当下心头就很不高兴。
“你,非要跟我过不去么?”项生气不打一处,伸手指向杨戬。
“哎哎。”阿庆马上劝项生道:“别来气,清者自清,只要自己坚守情场,定能消除影响。”她似乎也知道另一个朱琪的出现。“这下还是继续听杨戬把我们未知的将来继续明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