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上,一辆汽车在奔驰着,那是一辆MIMI车,纪亚东正加速赶往医院。在车的后座,丁添乐正侧躺着,头枕着谢恩儿的大腿上,而谢恩儿则拿着冰袋捂在丁添乐的头上。
路灯闪着车窗的一明一暗间,谢恩儿正看着谢恩儿的脸,她细细的端详着,眼泪终于止不住从脸庞上滑落下来。丁添乐也说起了胡话。
“恩儿,恩儿,不要离开我”
谢恩儿模着他的脸庞说:“不离开了,不离开了”
纪亚东瞄了一下后视镜,又将目光收回,专注驾驶着车。
当车开到人民医院时,医生和护士早就接到通知在门口等了。当车门一打开,丁添乐便给众人扶上担架。推向急救室。纪亚东和谢恩儿跟在担架后面小跑着。
“血压多少?”
“已经过了正常值。”
“心跳”
“190”
“体温”
“41,需要赶快降温”
“医生,他怎么样了?”纪亚东急忙问道。
医生说“现在病人的情况很不乐观,请你们不要着急,以免打扰到我们的工作。”
当担架推到急救室里,纪亚东和谢恩儿被挡在门外等候。急救室的门被澎的一声便关上了。同时门上的急救灯也亮了起来,只剩下两人在门外地守候着。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急救灯熄灭了,门里闪出一个医生和护士,谢恩儿和纪亚东急忙上前问道。
“医生,病人现在怎么样看?”谢恩儿急忙问道。
那医生跟护士小说了两下,然后才说:幸亏送的及时,不然就出大问题了。现在病人的体温降下来了。生命特征也平稳了,但身体却非常虚弱。
谢恩儿连忙说:他上个月刚出过车祸,失过血。
医生扶了一下眼镜:怪不得体质这么虚?病人可能要两三天才能恢复过来。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请和我来办理入院手术。
在谢恩儿刚想说话的时,纪亚东却抢先说“医生,我是病人的朋友,我跟你去。说着又对谢恩儿说:“谢小姐,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谢恩儿点了点头。
站在急救室外面,透过玻璃窗,谢恩儿看着丁添乐等着他醒来。丁添乐躺在床上,脸上带着氧气罩,手上接连着滴管和感应线路。两个小时后,丁添乐转入普通加护病房。
纪亚东看着谢恩儿已经在床边守护那么久,脸色憔悴,便劝他休息一下。但谢恩儿却执意不肯。
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纪亚东掏出丁添乐身上的手机,发现了十几通未接来电和短消息。来电显示是家。他把手机递给了谢恩儿看,边说:“他家人找他很久了,必须通知他家里人。”说着,纪亚东按了回拨键。
只见谢恩儿制止了纪亚东的动作。“纪先生,麻烦等他一下,等一下通知他的家人,给我一小时,好吗?”
纪亚东想了一下,将电话收回口袋里。
病房里的门缓缓地打开,从门外探进来一个身影,带着轻巧的身子,病房里的心率机有节奏地发出滴滴滴的声音。病床上的丁添乐,大半的脸给蓝色半透明的呼吸罩遮住了。谢恩儿轻轻地在床边坐下。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安静的看着丁添乐。
对于谢恩儿来说。这是他伤过丁添乐后第一次这么仔细看着他。
谢恩儿伸出细长的手。轻轻地抚模着丁添乐的脸庞。当她的手移到他的额头时,却在一处的疤痕停了一下,轻轻地拨动他额前的头发,房间里幽幽传出细细的哭泣声,谢恩儿用手擦了一下眼睛,又强迫自己笑了笑。她的手指模过丁添乐的眉毛时,手却停了下来。她的笑声在病房里响起。如那淡淡的花香,又有那么一丝不真实。但相反的,那柔弱的泪水,终究还是从她的明亮的双眼中涌出,又轻轻地哭泣一下,但嘴角还是勉强笑着。
有那么一个声音响起:那天你离去。天淡淡的,蓝云飘飘。为什么脚步轻巧?想你的时候,抬头微微笑。你是否会知道?风儿吹远了的秋叶。飘到哪里去了。淡淡的思恋、残留的微笑。慢慢滴被遗忘掉。
说完,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接着说:“记得离开你之后的一年里,每天,我都能收到你寄来的电子邮件,对那时的我来说,每天必做的事便是打开邮件。读一读你的信件。想知道你又想对我聊什么”在你开心时,我全为你祝福,在你郁闷时替你默默地分担。也因为有你的邮件,才支撑着我走过那段最难熬的时光,你知道吗?有好多次我都忍不住想给你回信,但我还是忍住了。每当那时,我的心真的很痛。说着说着,谢恩儿伏在丁添乐身旁哭了起来。她的眼泪如被冰封了已久化为最原始的情况,在恢复自由后自由地任由它们涌出。
谢恩儿抬起头,模着丁添乐的额头:想不到和你的几次相遇,总让你发生不幸的事,你知道吗?在的士上遇到你,我开心了好久。但也为你担忧。在公交车那一次相遇,我一直到着车消失在视线里。每次对你表现的越不在意,我的心就越痛。你曾经对我说过:爱情是无私而纯洁的,当一心一意爱着对方时,不应该强求,但你还是那么执着。但你还是有自信,却是我还爱着你。但我和你相遇总为你带来不幸,你知道吗?当你最后一封邮件发来告诉我你已经忘记过去,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但那种难受······所以我还是选择离开你,希望你原谅我。
谢恩儿俯子,亲了一下丁添乐的额头,又轻轻的抱着他。
我记得你最怕女人哭,曾经答应过你不哭的,哪怕在那一段最难熬的日子我都笑着面对,想不到今天食言了。
病房的门打开了,谢恩儿回头一看,见纪亚东站在门口说:“谢小姐,我想是时候通知他的家人了”
谢恩儿回头深情看着丁添乐,又用手拂过他的脸庞。最后不舍得走出病房,走出病房,谢恩儿对纪亚东说:麻烦你了纪先生,我希望纪先生能答应我一件事。
纪亚东问:“什么事?”
谢恩儿解下了脖子上的项链,摘下了手上的戒指,含泪的看着,随后举到纪亚东面前说:这麻烦你交给添乐。
纪亚东看着,却没有接过手:你应该亲手交给他。
“纪先生,你听我说,既然选择了离开他,我便不想在进入他的生活,只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爱他的人。”
纪亚东生气的说:既然喜欢他,那为什么又不和他在一起,你看他都失落成什么样了?难道你忍心看着他这样下去吗?
谢恩儿侧过脸不去看他。你不肯就算了,我只请你把这个还给他。说完便将项链和戒指放在桌子上。随后便消失在医院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