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公鸡变成了一个闲人,整天来个小赌喝个小酒,啥活也不干。公鸡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劝说着铁公鸡:“娃儿啊,找个事儿干干吧。这样下去,就更难说上一门媳妇了!”
可是铁公鸡暂时回不了学校,赖地方又不想去,就像搞对相一样高不成底不就。
公鸡妈气极了,就数落说:“别以为自己中用,要真有能耐就到BJ、SH打工去,看你一个月能不能挣上几千块。一天到晚光来牌不干活,一顿饭四个小菜一壶酒,净上膘!”
铁公鸡喜皮笑脸地说:“妈,你说的那是当爷哩!我也白天想,夜里想,哪儿有招聘爷的呢?”
公鸡妈让铁公鸡逗得哭笑不得。可玩笑归玩笑,铁公鸡其实心里也挺上火,听老妈这么一唠叨,忽然萌发出一个念头:rì他先人,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何不到外面闯闯呢?”
公鸡妈说:“所王伟说,他有个亲戚在SH工作,你何不去和王伟说说,让他给那个亲戚联系联系?”
铁公鸡二话不说,跑到王伟办公室就让王伟打电话,那亲戚说:“你要感觉铁公鸡有一技之长,就让他过来吧,这里毕竞机会多。”
就这样,铁公鸡收拾好行利,坐上直达SH的卧铺火车下海去了
到上没后,铁公鸡找到王伟的亲戚,人家早为他准备好了求职简历和地图。铁公鸡致谢后,拿起简历和地图直奔浦东规模最大的人才交流市场而去。
正当铁公鸡晕头转向找不到合适岗位时,王伟打过来电话问候他,铁公鸡便撇着不洋不士、方言不方言,普通话不普通话的怪腔调说:“亲爱(奈)的王伟我的好大哥,你来过SH没有?SH好大好大耶?rì塔(他)先人,这里就是和咱那小城市不一样,洋气得很耶!你拿北(笔)记一下了,俺不叫俺叫阿拉,SH话不叫SH话叫庐(沪)语,业务员不叫业务员叫商务代表,秘书不叫秘书叫文案,打字员不叫打字员叫办公室文员,卖设备的不管文科理科统称销售工程师,电视塔不叫电视塔叫东方明珠。按照这样,我建议你们领导,报社应该改成广电集团传媒公司,总编就是CEO,大写啊!你就是新闻拆(策)划总监
铁公鸡正呱嗒得起劲,突然想起手机接电话已经有漫游了,忙说,好大哥,我的手机快没电了,随后再拍吧!”
铁公鸡挂断手机,看见前边一个招聘摊位处挤了很多人,爱凑热闹的铁公鸡挤上去一看,原来是一家广告公司,只见负责招聘的人手里拿个裹满石灰的土豆问一个应聘者:“这是什么?”
一个应聘者说:“是松花蛋!”
“不对!”
“是无铅变蛋!”
“都不对,是鸭蛋。”
铁公鸡发现答鸭蛋的应聘者,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时,突然冲上前去,,用浓郁的乡音喊道:“哎一一rì他先人啊,这不是俺家乡的恐龙蛋吗?倒腾这玩意儿是犯法的呀!”
话音刚落,身后一个董事长模样的中年人一把抓着铁公鸡的手说:“不愧是诸葛孔明躬耕处的人才啊!你是天大的人才啊!现在你就是我公司策划部创意总监了,明天就上班!”
铁公鸡万万没有想到,一句大话,竞惹得这个董事长那么晴睐,便高兴地问:“老板,一个月给多少工资啊?”
董事长道:“因为公司刚创立不久,业务还没开展起来,前期工资只能先按每月1800元,包括通讯交通补贴和午餐、下午茶。如果你能拉来业务,给你20%的提成。”
铁公鸡不满地说:”1800元的工资,这不成了SH的低保吗?这儿房租贵得要命,你这不是巧使内地廉价劳动力吗?”
“可是提成不封顶啊!只要业务多,给你提成一万二万我也不心疼!”董事长强调说。
铁公鸡心想,自己初来乍到,有吃有住先安再说。便决定去这家广告公司上班了。
次rì,铁公鸡到公司报到后,急忙用公司的电话打给王伟说:“俺找工作了,具体工作岗位是一家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只要给老板出出瞎点子,再监督别人干活就能挣钱。签聘用合同后,年薪十万啊!待过年回去时,我给你捎个包儿,再给你领回个会说鸟语的SH弟妹,括号,包括定居SH的洋妞儿”
铁公鸡正在和王伟通着电话,董事长过来说:“小铁呀,你先去财务部暂借一个月工资,以后可不能让我(哦)失望哟!”
铁公鸡自打从公司借出1800元钱后,在那家广告公司一连干了半年活儿,还没有拿过一个月的正式工资。时隔不久,那家公司在市场经济的河沟里就呛水了,敬延残喘几个月的广告公司就老鳖坑里丢炸弹,散潭了。而那个董事长摇身一变,换个地方,又当法人代表去了。
铁公鸡简直是气球绑在气筒上,要气炸。跑到董事家拍桌子椅子地吵闹说:“rì你先人;你龟孙吃回扣吃美了,可俺的稀饭碗掉在地上再也检不起来了。你娃子要想过安生,就把拖欠俺的养老金和5个月的工资全给俺。否则,俺到妇联告你贪污,到曾医院兴报你偷生二胎,割块豆腐砸死你,再买根面条拴到你家门口上吊。”
这个董事长知道铁公鸡是个鬼难缠,得想办法把他的嘴给堵上。急忙按着铁公鸡坐下说:“我这两天手头紧,把我开的小轿车送给你,怎么说也值个一万两万的,当做你的工资怎么样?”
铁公鸡心想,董事长这辆奇瑞小轿车,虽说牌子不好旧了的,但总比空手回去强。于是接过钥匙,开着车向王伟亲戚家驶去。刚到王伟亲戚家门口,王伟就打来电话问铁公鸡:“老兄,这几个月在SH怎么样?发大财了吧?”
铁公鸡回话说:“大财没有发成,倒是挣了一辆小轿车开开,停两天俺自驾回去了。俺为啥成不了大气候,就是太恋家,要不早成白领了。钱算龟孙,亲情无价啊!再说了,这写字楼太高了,粘不住地气儿,近来我血压高,坐电梯就头晕,站在窗户前也晕,晕得就剩下想你你哥们了。没挣着大钱,就不给你捎包了。你要是要假大中华,我替你买两条,便宜得很,过年给你们老总送礼用嘛,好了。再见啊!”
铁公鸡心想,得给郭华打个电话,一来让他在家准备为我接风洗尘,二来告诉郭华自己有了座骑,显白显白自己。于是拨通了郭华的电话。
郭华正在办公室里打印稿件,突然手机响起,一接听是铁公鸡的声音,便调侃铁公鸡说:“你这个没没毛的鸡娃儿,这几月飞到哪儿啄食去了,我还以为你被烧鸡店煮吃了呢?”
铁公鸡说:“我这些天比孔繁森还忙,刚在SH买了辆国产小轿车,正往家赶呢。我在SH引回个项目,本田轿车厂下个月要在咱那里建个维修中心哩!”
郭华笑着说:“铁公鸡,你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鸡子翅膀越扑踏越开啊!”再等等,你还要让比尔盖茨微软总部搬到咱宛城呢!”
铁公鸡发誓说:“这回我要是rì冒你,我在地上爬三圈,为示诚意,人家已经赞助我一台车呢!得了。你就在家等我请你吃羊肉串吧!”
郭华知道铁公鸡是那种一分钱夹到裤裆里,机枪都扫不出来的人,便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两天后。铁公鸡开着奇瑞小轿回到宛城,马上给郭华打电话说:“你想浪费我的钱啊!说过了不让你为我接风,可你偏要为我接风。既然这样,我马上开车去你那里,一个小时后再见。”
郭华没好气地收拾完办公室里的东西,下楼来果真见铁公鸡开了辆半旧半新的奇瑞小轿车在楼下等他,车里录音机在唱着“美丽的家乡”便拉开车门,给铁公鸡抹了个疙瘩说:“走,为你接风去。”
“郭哥,我没骗你吧!”铁公鸡一踩油门,小“奇瑞”轰地向前窜去。吓得前面两个女孩儿“吗呀”一声惊叫。铁公鸡得意洋洋地吹声口哨说:“妹子,一走吃饭去!”
郭华说:“你开辆破‘奇端’就绕毛得不像你自己了,要是开架波音737,还敢到美国找莱温斯基哩?”
铁公鸡说:“咋不敢?连黛安娜也敢调戏她!”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小羊娃肉串店,铁公鸡要了一把羊肉串,另加两个羊外腰和一盘蹄筋,吃得满嘴流油不说,临走前抢在郭华前面,掏出5块钱放在柜台上,对老板道:“剩下的叫俺哥出。”
郭华气得干瞪眼,但又怕丢人,只好把剩余的50元钱结帐了。
铁公鸡开车带着郭华在大街上兜了几圈风,把车停在了加油站,对服务员说:“加20块线的油。”
待服务员加完油,铁公鸡把上下四个口袋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出10块钱,便讪讪说:“郭华兄,我兜里只有这10块现金了,你再垫上10元吧。”
郭华说:“坐轿的下班回家才5块线,我算坐了趟高价车。”
铁公鸡接过钱说:“我这相当于专车嘛!”
两人瞎转了一会儿,铁公鸡忽然一拍大腿说:“哎呀,有个同事住院了,说好今晚去看人家,这会儿咋忘了!郭华,你说买点啥?”
郭华说:“那就买点水果吧。”
两人一起到水果店买了几斤香蕉和苹果,老板跟在铁公鸡身后要钱。铁公鸡边往车里放水果边对老板说:“你叫俺哥给你钱,他有零钱不用找。”
郭华只好又掏出了20元。快到医院时,铁公鸡一转方向盘,把车开到了一家宾馆内,停下车对郭华说:“医院收停车费,宾馆不收停车费。这里我开有一房间,你要是不想去医院,就先到907房间看会儿电视,待会我再来接你。”
郭华来到907房间前,见大门敞开着,屋里坐了六七个外地人,正在说着听不懂的S省话。他急忙给铁公鸡打电话,可铁公鸡的手机已经关闭了。气得郭华破口大骂:“rì你先人铁公鸡,今儿你是把我当猴玩啊!人家骂你是一毛不拔,我看你是糖稀公鸡四处乱粘。我再相信你一次,算我瞎了眼。你爹给你起的这个名,还真是名符其实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