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为卿醉,缠绵至天命。
迷迷澄澄在疲倦中睡去,再醒来许绣忆躺在安承少的臂弯里,脸对着他的胸口,那里有一道伤口,从肩头直到胸口,许绣忆的之间,轻轻抚过这道伤口,想到那夜的他,便忍不住的心疼。
一双大掌,轻轻握住了她的素手,按在胸口,许绣忆抬起头,安承少一双墨黑的眸子看着他,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情。
“吵醒你了?”
许绣忆问,他抓着她的手,环过自己的腰,然后将许绣忆按在胸膛。
听得见他心口强而有力的心跳,许绣忆微微一笑,亲亲的吻他的伤疤。
“还会疼吗?”
“早已不疼了,绣儿,你呢?”
他的手轻轻移到她小月复,轻轻揉着,他不会忘记,他进去的时候,她痛楚蹙眉模样,他疼惜,也欣喜,他的绣儿,果还是个处子。
许绣忆羞赧的红了脸孔,摇头:“不疼了。”
初时的破瓜之痛过去之后,便是排山倒海的舒服,舒服的上了云端一般,一脚深一脚浅的,身体飘飘的。
他的手,依然在她小月复上停留着,柔声道:“绣儿,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他这样一说,被许绣忆忽略了的现实,就有些残忍的开始摆在她的面前。
她和安承少算什么,说好听点是苦命鸳鸯,说难听些,那是奸夫婬妇。
她自是愿意放弃一切和安承少走,到一个谁也不认得她们的地方,过平静如水的日子也是一件幸福事。
可是安承少的话里,分明的,现在不可能,他说——总有一天。
许绣忆不知道,这总有一天是哪一天。
索性她也不是计较的个性,自己在心里头宽慰了自己一番,她不愿意在这样甜蜜的时候,做一些费神的思想。
对于两人来说,一刻的相处本就是奢侈的,何苦白白浪费在愁苦一些谁也不知道会如何发展的未来事上。
和安承少相拥,彼此谁也没有言语,却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的胸膛如此宽广,她只愿这一刻,没有苏家,没有许家,她只是一个寻常女子,而安承少,也只是一个寻常男子。
终这不过是她自己的奢望,眼瞧着外头月色渐高,夜已深。
安承少不舍的亲了她的额头。
“你若再不回去,怕是苏家要满世界寻你了。”
如果他现在说的是:绣忆,不要回去了,我们私奔吧。
许绣忆想,她会答应的。
可是他将她从梦境拉回了现实,不是她自己,而是安承少先提醒了她,她是苏家的三女乃女乃,该回去了。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只是或许今日夜色有些清冷,心里禁不住有些凉。
“恩,是该回去了。”
两人各自穿衣裳,许绣忆瞥了床上那抹落红,抬眼看向安承少:“多久?”
安承少一怔:“什么?”
“我愿意和你走,只是你要让我等多久。”
安承少嘴角绽放了一个俊朗的笑容,上来将许绣忆纳入怀中:“不会太久,相信我。”
许绣忆沉沉叹息一口:“我总怕失去你。”
有些东西,一开始并不怎么想要,可当真的得到了,却再也不想放开。
这便是许绣忆之于安承少的感情。
而安承少何尝不是如此,他只巴不得早早把要办的事情办好,带着许绣忆远走高飞,可是那事情却也急不得一时,他只能委屈许绣忆等。
但是知道许绣忆愿意等他,心里就暖暖幸福起来。
“你永远不会失去我,我是你一个人的,便是下了黄泉,到了下辈子,我也只记得你一个,只认你一个。”
“呵呵,喝了孟婆汤,什么也都忘了。”
许绣忆笑他,心里暖的很。
那一丝丝的凉意,也因为安承少温暖的甜蜜,被冲淡了。
她素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这会子无端端的哀凉个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便等吧,她这里也一时走不开。
她如何也要对苏家老爷有个交代,毕竟人家把一个苏家都托付给了她,善始善终,如今不知道苏锦艺是要闹哪样,她如何也要把苏锦艺整顿了才能安心的把苏家还给苏家人。
两人皆是洒月兑不得,便先这样也好。
她笑话安承少,安承少却很认真的看着她。
“我说的是真话,便是下了黄泉,我也不会将你忘记,你不是刻在我的记忆里,我已将你,融了我骨血之中,那孟婆汤奈何不得我。”
“越说越傻,不过……”她仰起脸,抱着他的脸颊,绽了一个无比甜美的笑容:“……我喜欢听。”
说完踮起脚尖,嘟起小嘴送上一个香吻,来不及逃开,已经被安承少反咬住了嘴唇。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裳,如今却少不得又是一番缠绵,等到两人气喘吁吁停下动作之后,又是满地的衣衫凌乱,一室的暧昧横生。
终归许绣忆是要回去了,月上三竿,如何都有个三更天了,若是再这样缠缠绵绵的耽搁,怕是天就要亮了,到时真不好和苏家人交代。
*
回到苏家,好在金玉是个聪明人,没有惊动了苏家老太太,只是和银玉两个人满世界的找她。
她一回来,金玉就急红了眼睛,也顾不上主仆尊卑,冲着她抱怨一句。
“女乃女乃你这是去哪里了,你若是再不回来,奴婢都要去报官了。”
“老太太那,你没有惊动吧。”
金玉忙摇头,见银玉也在,有些话她不好说,只是对银玉道:“银玉,你去给三女乃女乃打点水洗个脸,看三女乃女乃风尘仆仆的,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银玉出去,金玉才走过来,蹙眉看着许绣忆:“店铺里有人看到女乃女乃和一个男人进了后巷。”
许绣忆一惊。
不过很快恢复了正色:“他们都怎么说我了?”
金玉忙道:“奴婢斥了他们,说他们胡说,女乃女乃已经上了车子回家了,怎可能和一个男人进后巷,他们听奴婢这样说,也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就没敢乱说,原本他们都是靠着女乃女乃才有吃有住的,没这个胆子说女乃女乃你的坏话。”
金玉果是个聪明丫鬟,有些事情,许绣忆也并不想瞒着金玉:“金玉,你原就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有些事情我不瞒你,其实……”
“女乃女乃,水打来了。”
正要说,银玉进来了,拿着洗脸水,顺道儿问道:“女乃女乃这样晚,是去了哪里,可把我和金玉一顿好找。”
许绣忆要说,金玉却抢了先:“女乃女乃回了一趟娘家,哄了蓝姑娘睡下才回来的,怪我没记性,忘记了一早上女乃女乃就和我说过要回去看看蓝姑娘,幸好没去叨扰老太太,不然又免不得弄出一场大动静来。”
“你看你!”银玉边放下脸盆,边走过来给许绣忆斟茶。
“你这什么记性,害的我白白担心了一回。”
金玉笑笑,算是认错,对银玉道:“你也累了,这里我伺候着吧,你回去歇着,女乃女乃,银玉这丫头听我说你不见了,还哭了好几次鼻子,闹着要去报官,幸好我拦着,不然闹一场乌龙,可不丢了女乃女乃的脸面。”
银玉白金玉一眼:“你倒还好意思说,我找了两圈找不到女乃女乃,脚都软了,只怕女乃女乃叫坏人给掳走了。”
“呸呸呸!”金玉淬了两口,推搡着银玉往外走,“赶紧的歇着去,明儿给女乃女乃熬个鸡肉粥,我看女乃女乃这几日奔波劳累的,都瘦了。”
许绣忆笑看着两个丫头你一句我一言的,银玉总算是被金玉推去睡觉了,金玉关上门,回来看向许绣忆,脸色微红。
“同她说几句调皮话,免得让她觉着我们沉重重的,是有事情瞒着她一样。不过她真的哭了几遭,女乃女乃再不回来,我也要哭了。”
说着红了眼眶。
许绣忆拉过她的手,那红红两个眼眶,就譬如那六月的日头,照的许绣忆心头暖烘烘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以后不会再偷偷溜走了。”
“女乃女乃,我伺候你洗把脸,夜深了,女乃女乃赶紧睡吧。”
许绣忆点点头,方才想和金玉坦白和安承少的事情,不过叫银玉给打断了,这会儿金玉不再问,她也不说了,毕竟在古代守旧派的思想力,她和安承少的两情相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洗漱完了,金玉就去睡觉了,许绣忆躺在床上,也是倦极,缓缓的就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她睡的极好,早上起来身子却酸软犯疼,和个散架了似的,她明白是被安承少给折腾的,不敢叫金玉敲出端倪,她一句都没喊,吃了早膳,保宁堂就送了账本过来。
她对了对,寻常经营,没有太大收入,和以前的账本比,生意比起苏老爷在的时候,要差一些。
这都是“托”了苏锦艺福,对门对面的开了一个保安堂,从分流学的角度来说,自然要分走一半保宁堂的生意。
许绣忆几次听阿福说起过,很多客人都到了保宁堂门口,见苏锦艺站在保安堂门口,就转身奔着保安堂去了。
苏锦艺在保宁堂打点过年了,他的医术了得,在京城都是顶顶有名的圣手,他本人就是个活招牌。
而观苏锦业,以前从未在柜上露面,最近也没有什么大病大患的让他一展身手打响名堂,虽然如今是保宁堂的台柱子,可较之苏锦艺,名气终归要差上一截。
看完了账本,她揉了揉腰,酸的紧,昨日安承少差点都要将她给折断了。
想到安承少,她原本几分烦心的面色,露了一抹羞赧的笑。
苏李氏进来的时候,正瞧她一个人傻笑,便好心情的问道:“呦,这是逢了什么喜事了,高兴成这样。”
“呵呵,大嫂啊!”
许绣忆起身招呼,苏李氏如今同她倒似亲姐妹,三不五时的到她屋子里做做,偶尔也带晴姑娘过来。
晴姑娘十足随了她父母,性子弱的很,不过却显的乖巧。
这次晴姑娘也来了,只是站在门口在和金玉说什么。
苏李氏招呼了一句,晴姑娘才进来,对许绣忆施了一个礼,腼腆的喊了一句:“三叔母。”
“和金玉说什么呢,磨蹭的。”苏李氏责了一句,却并不严厉,语气都是温柔的。
晴姑娘眼底里有些兴奋的小光芒:“上次我管金玉要了一个绣花样子,金玉知道我喜欢那些样子,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堆来,叫我一会儿回去拿上。”
晴姑娘没有架子,和下人处的好,下人也都是顶顶喜欢她的,她经常往许绣忆屋子里跑,一来二去和金玉银玉都是很熟了。
何况,晴姑娘十多岁了,和金玉银玉年岁上也相去无几,自然处得好。
许绣忆听她这样说,嘴角是个暖暖的笑容:“文静娴雅,晴丫头,你想不想学些书?”
晴姑娘被老大夫妻教的一个十足十的古代女儿相,不爱读书识字,偏爱女红针黹,听许绣忆问,她摇摇头:“我倒更愿意学古筝,但是母亲不许。”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苏李氏一眼。
她虽然性子弱,胆子并不小,况且苏李氏疼她,许绣忆又温和,她在两人面前,不怕说自己的想法。
许绣忆呵呵一笑,看向苏李氏:“大嫂为何不叫她学。”
“你不瞧瞧她那双手,人家姑娘家,手指头水葱似的白女敕女敕,她终日拿着针线,是绣了一手好花,可是这双手,都要起老茧了,还学古筝,可不要把整个手都磨厚了,往后哪个男人要。”
“我不嫁人。”晴丫头羞红着脸辩驳,许绣忆噗哧笑了,对苏晴英招招手。
苏晴英朝着许绣忆走过去,许绣忆打开了她的手,其实也不似苏李氏说的那样夸张,这一双小手,还是粉女敕女敕的,十分柔软。
“大嫂,在宅门大院里的孩子,年节时候才被许了出去玩一两回,多是无趣,她想学,就叫她学吧,我自幼也学古筝,也没磨厚了。”
许绣忆摊开了手心,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手。
指甲修理的干净,指月复爆满,手指修长白皙,轻轻一动,柔若无骨,就像是揭了一层波浪一样柔柔的。
苏李氏其实也不是不愿意晴丫头学古筝,只是觉着女儿家学那样多做什么。
如今听许绣忆说她也学过,学了还不少年份,也便松了口:“今日你三叔母成全的你,明日让师傅来府上教,娘先把话和你说前头,你若是学不好,娘可不费这个闲钱给你学。”
苏晴英脸上堆满的欢喜,忙不迭的点头:“自然好好的学的,学会第一个曲子就弹给娘听。”
小娃子还会拍马屁,苏李氏哼笑一句,笑容里都是宠溺,对苏晴英道:“问金玉拿绣花样子去,我同你三叔母说会儿话。”
“恩!”苏晴英欢快应了出去。
苏李氏脸上依旧带着温和慈爱的笑容,她二十八的年纪,容貌不是顶顶出众的,却也是个美人,只是这些年在苏家备受苏家二房和老太太的打压,看上去有些柔弱的。
近日苏家老太太病着,二房也搬出去了,她丈夫苏锦业又在柜面上成了一把手,她面上自然流光溢彩,人都显的年轻。
如今笑起来,越发是好看,是一个十分有韵致的少妇。
“绣忆啊。”
她偶叫许绣忆三弟妹,多数时候还是叫许绣忆绣忆,听着也亲昵些。
许绣忆笑道:“大嫂这是要同我说事吧,把晴姑娘都支开了。”
“呵呵,叫你看出来了,有些事当着孩子的面不好说,怕她不高兴。”
“怎么?”
许绣忆不知道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苏李氏莫不是怀孕了。
她记得她前世母亲怀弟弟的时候,她也是老大不高兴,觉着自己不是家里唯一的宝了。
却听苏李氏说道:“你也知道,我十多年前生晴姑娘后,一直也没能怀上孩子,我不瞒着你,其实有过三次,只是怀不住,将将要把喜讯告诉爹爹,孩子就没了,也不敢叫爹爹他老人家伤心,就瞒了过去。”
苏李氏当真是极信任许绣忆的,这样私密的事情也和许绣忆说。
许绣忆面露了微微吃惊之色:“大哥医术了得,没给你开什么方子?”
这在现代,大约叫习惯性流产,其实许绣忆一直都好奇苏家大房如此恩爱,怎会十多年只有一个孩子,现在才算明白了。
苏李氏脸色沉重了起来,叹息一口:“开了方子,吃了好多苦药,都不奏效,这几年索性连怀都怀不上了,别说养胎了,我是死了这条心了,我的肚子不争气,只可怜你大哥那样喜欢孩子。”
苏李氏说到这要抹眼泪。
多贤惠的妻子,许绣忆忙安慰:“大嫂可别难过,其实有一个孩子也挺好的,你瞧我,可是一个都没有。”
苏李氏怕勾了许绣忆的伤心事,忙是跳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我过来啊,是想着你大哥不是二十九生辰要到了,我想着送他一件大礼,又不敢自己做主了,就来和你商量。”
“什么大礼?”
“我想给他纳个小妾。”
“噗!”许绣忆差点吐了血,这苏李氏,要不要贤惠到这份上。
苏李氏似没没想到许绣忆反应会如此激烈,想想自己这样的想法,着实也有些荒诞,可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不会生,我不想让你大哥断了后,我每每瞧见他看着别人的抱着儿子时候那落寞的眼神,我心里就难受的要命,我觉着我对不起他。”
许绣忆能说什么。
她不能把她现代人的那套,拿来劝说苏李氏。
若是苏李氏愿意,苏锦业也不反对,她还真做不得这中间的恶人。
她只能问。
“大哥怎么说?”
“我隐隐提过一次,我说我娘家有个堂妹,到了婚嫁的年纪,托了我爹娘说媒,我堂妹长的不大好看,但是人还是贤惠的,要求也不高,到寻常人家做正妻或者续弦都可以,如果是大户人家,做个妾也愿意。我问你大哥,你看我们苏家是不是大户人家。”
这问的虽然隐晦,但是若是苏锦业有这个心思,苏李氏这番话其实是十分听得出来意思的。
“那大哥怎么说?”
“你大哥那个木头,只顾着自己看几个药方,话都没和我搭一句,还叫我别吵他。”
看样子,苏锦业是一心扑在保宁堂,对这些并没有起心思。
许绣忆这下也好劝了:“大嫂,我说句不中听的,你也别置气。你啊,忒傻,你瞧那苏蒋氏,二哥还没纳妾呢,就是和丫鬟睡了,她闹的天都要翻了,世界上哪个女人,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你是要效仿老太太吗?你也不怕招了恶果吗?”
苏家老太太,当年也是连生两个女儿,后来又多年未孕,怕苏老爷出去乱来,就把贴身丫鬟做了苏老爷的妾,那贴身丫鬟又把自己家里两个未出阁的妹妹弄进了苏府,送到了苏老爷的床上,最后一堆女人争宠,闹的乱腾腾的,苏老太太差点赔了性命,那三姐妹也被流放了他乡,不知死活如何。
这三个女人中一个,便是苏李氏的亲婆婆,许绣忆想从上一辈里,她也该吃到教训啊。
可哪想苏李氏竟然道:“那不一样,我堂妹生的不好看,我就想要她个肚子,给我夫君生个儿子。何况她是我堂妹,她娘家里还要仪仗我父亲帮衬,不敢对我如何。”
许绣忆头大:“不说别的,我只问你,大嫂,你真受得了大哥躺在别的女人怀中。”
苏李氏顿了顿,似下了决心一样回:“我受得了,我就想替你大哥续个香火,别的我也管不了这么多,绣忆,只你要成全我就是,我开口,你大哥或许不大愿意,你做主,你大哥不会有半分的言语的。”
“我不!”许绣忆回的坚定。
她疯了,做这种自己厌恶至极的事情。
苏李氏没想到许绣忆会拒绝的如此干脆,她有些失望,不过私以为许绣忆是怕她以后吃亏,对许绣忆的拒绝,心里也是没有怨恨的,只是道:“我知道你是为我想,哎,罢了,我也怕你大哥不高兴,不然我先将我堂妹接过来住几日看看,若是有戏,绣忆你就以当家的身份给你大哥纳个妾,若是没戏,我也不强求,缘分这东西,说不定是生定了的。”
她如此胡闹,许绣忆当真是同她无话可说了,在婚姻观念上,她和苏李氏完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苏李氏要如何便如何吧,人家接堂妹来住几日,她还能赶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