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有守护好你
她就是单纯的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心，麻痹自己的大脑……
喝多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心也就不这么痛，脑子也就不这么乱了……
她趴在吧台上，把自己哭得稀里哗啦，周边太多的男人想要靠近这个娇媚的女孩，却偏被她那凄厉的眼泪噤住了脚步。
而刚从包厢里出来的白牧晗一眼就见到了吧台上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的菓诺。
有那么一秒，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那道他恋了十多年，想了十多年的身影，又怎么会看错呢？
“抱歉，我先走一步。”白牧晗优雅的同周边的客户招呼了一句，迈开步子就朝吧台上的菓诺走了过去。
“诺诺？”
看着她哭得红肿的泪眸，他的心，如刀绞般的凛痛。
喉间，像被什么堵塞了一般，涩得他几乎发不出声来。
温暖的手掌捧住她的脸蛋，“为什么把自己哭成这样？”
他的声音哑得如幽谷中发出一般。
菓诺眨着模糊的泪眸，看着对面温润如水的男子，“牧晗……”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了出来，“牧晗，是你吗？呜呜呜……是不是你……”
一瞬间，菓诺所有的情绪再次崩溃，她躲进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牧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呜呜呜……”
白牧晗认识菓诺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看见她哭成这般，更是第一次看见她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不堪。
他心疼不已，他知道，这丫头心里一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委屈。
但他不问，只默默地将她抱起来，“诺诺，我们回家……”
“我不回家，不回家……”
菓诺埋在他怀里，胡乱的摇头，“牧晗，我不要回去，不要让我看见他，不要……”
她不是不想见他，而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白牧晗顿了一下，隔半响，才点头，“好，诺诺不想回去，那我们就不回去。”
白牧晗将菓诺抱上了车，将她搁在副驾驶坐上，替她系好安全带，又拿了毛毯来给菓诺盖上，而后又担心她喝多了酒会闷车，又小心翼翼的将车窗打下来些分。
一切备好之后，这才驱车一路前行。
他没有再带着菓诺往自己家里去，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已经不敢再那么莽撞了。
她载着菓诺，一路往海边驶去……
菓诺在车上依旧哭得稀里哗啦，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到现在，她的眼泪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车，在海边停了下来……
牧晗将车窗滑下来，问菓诺，“要不要下去走走？”
菓诺含着泪，摇头，把自己蜷进毛毯里，只露出半张脸来。
她哪儿也不想去，只想把自己藏起来，躲起来，谁也不见，什么也不管。
牧晗也不逼她，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陪着她，等她调整好情绪，等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或者，心里的伤痛，她想说的时候，就会愿意告诉他。
“牧晗……”
不知隔了多久，毛毯下的菓诺突然喊他。
声音很轻很轻，如从那遥远的大海上飘来一般。
破碎，而又飘渺……
让人单听着，心就一阵揪着疼。
“嗯，我在。”
白牧晗温柔的看着她，不疾不徐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菓诺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
她从毛毯间露出那双通红的水眸，怯怯的瞅着白牧晗，然，还未出声，眼泪就先滚落了出来。
“牧晗，我……要当妈妈了……”
菓诺说完，咬住毛毯，失声痛哭。
她的话，让白牧晗蓦地一惊……
眼潭掠过一道暗芒，却笑起来，伸手替菓诺拭泪，“诺诺，做妈妈了不是件好事吗？应该开心的，怎么能哭成这样呢？孩子知道了，该多难过……”
牧晗这一席温柔的话语，却让菓诺哭得更厉害起来。
她抱住他暖实的手掌，埋在他的手心里，嘤嘤痛哭。
对于她异样的情绪，白牧晗有些不明所以，一颗心也随着她的眼泪而被揪得紧紧地，“诺诺，能不能具体告诉我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孩子……孩子不是荣西的！！呜呜呜……”
菓诺的话，让白牧晗彻底震住。
捧着菓诺脸蛋的手，蓦地一僵。
脸上的神情，也有稍许的僵硬，唇瓣绷紧，抿成一条直线……
很久……
“诺诺，能把话说清楚吗？”牧晗的声音喑哑着，喉咙如同被人用刀子划破了般。
“荣西不是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爸爸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呜呜呜……”
菓诺害怕得将身子裹紧，埋进毛毯中，像恐慌中的鸵鸟一般，只想要将自己躲藏起来。
“是那个恶魔的……”
菓诺破碎的哭声从毛毯中飘出来，“是那个恶魔！！”
白牧晗心疼的去搂颤抖中的菓诺，“诺诺，别怕，别怕……告诉我，是哪个恶魔？”
菓诺摇头如捣蒜，呜咽的哭诉着，“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只知道好痛……那天晚上，好漫长好漫长，那个噩梦就像不会醒来一般！！牧晗，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这辈子最煎熬的一个夜晚……我好痛，好难受……呜呜呜……”
菓诺捂着胸口，哭成了泪人儿。
那天夜里，那个男人挑逗的话语，还有那凶悍的进攻……都成了她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菓诺的话，让白牧晗彻底震惊了！
而震惊过后，就是对自己满满的痛恨……
漆黑的眼潭里涌出一层层赤红的血丝。
他伸过长臂，深深的，将颤抖中的菓诺，搂进自己的怀中……
很紧很紧。
手臂，圈着她纤细如柳的腰身，像是要将她活生生的勒进自己的骨血中去一般。
“对不起……”
“诺诺，对不起……”
牧晗道歉，一声又一声。
喉咙嘶哑，艰涩。
“对不起……对不起……”
他将下颚抵在菓诺的头顶上，薄唇一次又一次，心疼而又悔恨的亲吻着她的发心，“如果一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打死也不会离开你，绝对不会……”
“我该好好守在你身边的！我该好好保护着你的！怎么可以就放任着留你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