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爷,我想把她交给你照顾一晚,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王院长本能的发现安暮寒这孩子似乎脸色不对,这孩子自从被迫退伍之后就浑浑噩噩的度日,现在是要因为这个女娃重新振作起来吗?
“要做什么就去,在军区医院的人还能出什么事?”
安少点点头,看着楚玉道:“对了,你还记得当时撞你们的车车牌号码是多少吗?”
楚玉想到当时逃亡时那惊险害怕的一幕,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住,咬着嘴唇脸色泛白,一个劲的摇头:“我只记得有人在追我们,那个人好像开了一辆黑色的马自达,开车的司机好像还带了墨镜,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王院长看出她有些不对劲,立即阻止安少的问话:“她现在还没有恢复,可能当时发生的事情给她的心理造成了不良影响,我们会进一步检查并帮助她恢复的。”
安少点点头,帮楚玉垫好枕头让她躺下,帮她把头发顺到耳后温柔地道:“你先好好休息,这里有王爷爷在你用担心,我很快回来看你。”
楚玉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是她知道他此去肯定和她这次的车祸有关,楚玉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衣角,安少顿了顿,回头看着她。
楚玉抿了抿嘴角,忽然望见王院长眼角隐忍的那抹叫做欣慰的笑容以及他身后那群看热闹的医生护士,窘迫的脸一红,吐出几个字:“你小心点。”
安少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俯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然后看着她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脸笑道:“乖!等我回来!”
楚玉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听不见大家的笑声,只觉得左耳那嗡嗡地,她好像真的失聪了!
安少很满意楚玉的表现,推着王院长和那一大堆医生护士出去了。
窗外的风暖暖的,但是额头上却凉凉的,那里,是刚才被安少吻过的地方。
楚玉脸红的像大苹果,他刚才干了什么?最关键的是她自己,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医院的另一间病房,住着此时事件的的士车司机。因为车祸的时候撞的是副驾驶这边,所以司机的伤势并不是很重,不过脸上被玻璃划了几道口,左边胳膊有些轻微擦伤,因为不是在十字路口因为车辆的急速行驶发生的碰撞,所以伤势都不是很严重。
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问话,看见安少立即很客气的叫了声“安少校”,的士司机抬头,看见是那个说所有的医药费用都由他来结的男人。
安暮寒没有去纠正他们的叫法,只是示意他们继续问。
“当时那位小姐一上车之后我就发现有一辆马自达的黑色轿车跟着我们,一开始我以为是同路,但是我可以给他让道他不仅没有超越我们反而越贴越紧,而且那辆车还打着车灯警告我停车,我当时想肯定是那位小姐得罪了什么人,于是一边加速一边让那位小姐打电话报警,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还有同伙,大概是看见我们要报警就直接撞了上来,幸好当时有交通警察路过,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个负责做笔记的警察低头写了写,另一个警察又问:“那你还记得当时那两辆车的车牌号码吗?”
司机摇了摇头,目光迷茫努力在回忆:“记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撞我们的那辆车尾数是679。”
“那你有看清对方的长相吗?”
“没有,那人带着墨镜,看不清楚,不过他的右脸上似乎有道疤,很明显的疤。”的士司机忽然想起他从后视镜里面看到的那个跟踪他们的墨镜司机,右脸一直到下巴都有一条很明显的痕迹,总不可能是他没洗脸贴了东西在脸上吧,所以他确定,那应该是一道疤。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可以提供呢?”
的士司机摇了摇头,很确定的道:“其他的我就记不清了。”
两个警察和安少走出病房,看着仅有的信息道:“安少校,看起来对我们有利的信息并不是很多,不知道那位小姐醒了没有,或许她能记得一些其他的内容。”
“她什么都记不清了,我刚才已经问过她了。”安少拦住他们,眼神却落在他们的记事簿上:“或许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为不解地问:“是谁?”
“看来他已经从牢里面出来了,不过恐怕又要进去了。”安少的丹凤眼微眯,却依旧掩饰不住那冰寒刺骨的危险寒芒。
江城市公安局,局长亲自出动指挥作战,这一次的动静闹得有点大。
整个江城市所有的交通图监控录像被调了过来,全力追捕两辆黑色马自达轿车,各个路口戒严,凡是马自达轿车一律扣留,各大交通电台重复播放通缉尾号为679的黑色马自达轿车和右脸有刀疤的男子。
“局长,所有的监控录像都传过来了,交通电台方面也表示一有消息就会立即通知警方。”
江城市警察局卢局长今年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了,看着那硕大的屏幕以及有些拥挤的国道点点头:“你们多派几个人留意这里的监控视频,另外让设置关卡的同志们做好随时抓人的准备。”
“是!局长!”
陆局长看着显示屏,立即有部下为他倒了一杯茶送过来:“局长,您先坐下歇会儿,这儿有我们呢。”
“我盯着总会好些,陆市长亲自发话交代的事情,可不能办砸了。”卢局长结果部下手里的茶喝了一口,继续盯着显示屏不放。
那个送茶过来的警察没想到这个安少竟然这么大的来头,让市长亲自给警察局下达指令。他赶紧很上道的忙去了,卢局长却突然叫住他:“安少去哪里了?”
“医院回来的同事说他知道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是谁,而且说他刚从里面出来估计又要进去了,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开车走了。”
“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刚从里面出来?难道是刀疤刘?哎呀不好,赶紧分一拨人去寻安少,如果真的是刀疤刘,可就会出大事了。”卢局长忽然变得有些惊慌,连茶杯都打翻了也不管不顾。
“局长,出什么大事了?”
“五年前他安暮寒还是刚从国外回来进部队里的一个小军官,正好遇上公安局和特种部队联合扫黑。刀疤刘在江城一直是一块毒瘤,做事张扬从不知收敛,犯案累累,但却抓不到他。两大部队联合抓捕犯人不是头一遭,但是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更何况这个刀疤刘一向深谙兵法之道,最喜欢的也就是和我们玩计谋。
那次他使了个金蝉月兑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去抓捕那个假的刀疤刘,单独有一个人始终不相信他会那么傻的就暴露自己的行踪,更何况他虽然是从海外归国的军事留学生,但到底没有经验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可是当我们最后抓到那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刀疤刘真的是放出来的烟雾弹,而真正的刀疤刘却是那个被一开始我们就以为的人质。
总之那个时候如果不是安暮寒,这刀疤刘也不会被抓进监狱被判五年。而当时他在法庭上扬言一定会回来找安暮寒复仇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大家差不多都淡忘了。如果真的是他,那安少就会有危险了。”
“那局长,我马上通知他们。”
金城高级娱乐会所包厢,一群衣着清凉的女孩子围坐在三个男子身边,其中一个右脸有道疤,从耳根一直到下巴,因为当年缝合时留下的印记,就像是一条难看的蜈蚣贴在人脸上,加之男人总是板着一张脸不开口,气氛严肃又可怖,连几个长期混迹娱乐场所的年轻姑娘都吓得拘谨不少。
“你们都出去。”刀疤刘冷冷地看了一圈身边的女人,吓得她们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但又不敢马上走,因为真正给钱是另外一位穿着花衬衫,戴着拇指粗头发染得花花绿绿,耳朵上打了至少八个洞的男人,看上去就像一只被人泼了颜料桶的山鸡。
那个男人本来还在左拥右抱地偷香,忽听刀疤刘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很扫兴的挥挥手,让那些女人出去。
“刘哥,这次不怪小弟我说你,你在里边待了五年出来怎么就变得优柔寡断了,一个女人都解决不了。要知道,这次的事情可是我瞒着孟老大接下的,这可都是看在当年你提携我的份上,怕你出来之后没有钱傍身才为你接了这么一个活儿,怎么还搞砸了?现在不仅人没事,还惊动了警察,你这让小弟如何是好!”颜料山鸡露出一副很无可奈何的表情望着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刀疤刘。
“山基,这事怎么能怪刘哥呢,要不是那条道上突然冒出来两个骑摩托的交通警察,怎么会留那个女人一条命在。”刀疤刘身边的那个跟刀疤刘一样留着半寸头的男人很不忿的开口:“山基,你现在这话实在怪我和刘哥的意思吗?当年若不是刘哥在前面挡着,你怎么可能逃得掉,又怎么可能混到今天的位置,你不要以为跟了孟老大你就是根葱了,要知道当年你在刘哥面前也就是个提鞋的。”
“今时不同往日,跳蚤,你和刘哥在里面过了五年,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江城已经不是当年的江城,现在的江城就是孟老大的天下。刘哥,看在咱们当年的情分上,我见过你们的事情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是你们也不能再出现在这里。”山基刷得一下变脸,让跳蚤的气得满脸通红,要不是刀疤刘拦着他,他肯定冲上去狠狠地揍他的脸。
“山基,几年不见你这迎高踩低的本事见长啊,既然你要当没见过我,就最好当做没见过。”
山基没想到曾经在江城叱咤风云的刀疤刘在里面待了五年,这性子都磨得这么平和了。
“放心吧,我还不想惹祸上身。”山基昂着头,把桌上的红酒喝干了才道,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曾经对他呼来喝去的刀疤刘也会有这一天,也会这么低三下四的看他的脸色,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不知明年到谁家呢!
“山基哥,不好了,来了好多警察把出口都封住了,说要捉拿通缉犯。”包厢的门被人打开,杂毛山基的手下慌慌张张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