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博回这小丫头的欢心,如今尚需一个过门才行。
傅芸芸负气回到湘乐竹楼,刚一坐上软榻便触碰到伤处,吃痛地匍匐在榻边,使出全身力气捶向榻角,“尔鸣!我恨你!枉我那么相信你,你却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嘴上虽然抱怨着,可手中却紧紧抓着被褥,不断回响起湘西之路上的种种,第一次见到他真容时的震撼,每每与他斗嘴时的快意,还有露宿荒野时,他所带来的安全感,每一样都令芸芸记忆犹新。
是,她恼他总是骗她,可记忆里的那些事情却都是美好的,她承认过去的一段日子,虽然风餐露宿,可尔鸣给她的感觉是好的,那种游历江湖的日子她很喜欢。
理智里,陆茗的行为无法宽恕,可心里却为他开着挂。倘若自己此刻当真下定决心回京了,等候着她的,也只是一生一世与宫闱牵绊的路,嫁与王侯,如此富贵荣华几十年。
可那并不是她想过的日子,两相挣扎之下,不知何时,阿萝已来到了身边。
“芸芸,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跟恩公吵架,可是有一点我可以笃定,恩公对你,一直是很上心的。记得你刚来苗寨的时候,高烧烧得浑身滚烫,我们都吓坏了,打我记事以来,也从没见过恩公对谁的病情那样关怀,整日整夜地陪在你床边,亲自喂药冰敷,没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直到你烧退了,他才安心回了小筑。”
傅芸芸心内暖暖,却仍嘴硬,“谁知道他带过多少姑娘回来,又温柔地对待过多少姑娘,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阿萝摇了摇头,“咱们女子才是最了解女子的,芸芸,你可以在我面前不说真话,可你能骗的了自己吗,你方才那一番话,分明像个吃醋的小媳妇。”
“我···哪有!”
两人正辩驳着,外头忽地有苗娘找急忙慌地跑进来,“大小姐,不好了!我家那口子今早上山采药,从山壁上摔下来了,这会子大伙都在山上谁都不敢动他,一动他就直叫唤!大小姐,求您想个法子吧!”
阿萝思忖了片刻,“唯今之计,只有让恩公亲自上山一趟,可他脾气古怪,恐怕不容易劝动,这可如何是好。”
傅芸芸瞧着她的小眼神,“你别看我,我···我也没法子。”
那苗娘见此,越发哭天抢地起来,“这可怎么好啊,家里的孩子才一岁大,这以后让咱们娘俩可怎么活呀!”
如此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结果是,傅芸芸托着茶盘再次来到慕芸小筑外,由阿萝做了个穿针引线的和事佬,两人又再次相见。
陆茗见她折返,心内自是十分受用的,待问清了缘由,便摆起了师父谱。
“咳咳···老夫年纪日渐大了,这爬山涉水的,岂不是要磕碎老夫的一身老骨头么。”
傅芸芸仪态万方地斟了茶,依宫廷礼仪半跪着,双手托着茶盏齐眉,恭敬道:“师父请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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