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既然已经被刘传福推到前台,林浩也就当仁不让,掌握主动。
林浩的这一声“大哥”,倒是让中年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还从没有和乡长这一级别的官员说过话呢,何况是被如此亲切的称呼,他答道:“俺叫刘力锁,是村里的木匠。”
“哦,木匠可算是技术活啊,看来刘大哥很是心灵手巧啊。”林浩双手拄在桌子上,看着刘力锁笑着说道。
说到自己的本行,叫刘力锁的中年人立刻放松下来,说道:“嗐……,什么技术啊,农村人要的就是结实耐用,不像城里的家具都是怎么花哨怎么来,我这也是家传的手艺。”
闲聊几句后,林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刘力锁已经变得不再紧张,这才进入今天的正题,“刘大哥,你对老村长提出的这个办酒厂的建议,有什么看法吗?”
突然听到林浩问这话,刘木匠愣了一下,才迟疑的说道:“我对酒厂没什么了解,不好说。”
见他说的是“不好说”,那说明还是有的说的,林浩忙笑着引导起来,“刘大哥,咱们坐在着可不就是一起讨论这事的可行xìng吗?你有什么想法就大胆的说出来,不用管对错。”
林浩的话起了作用,刘力锁想了一下,说道:“俺是个庄稼人,对办厂子不在行,不过二叔家的酒,我是从小喝大的。坦白地讲,这种酒是我喝过的酒里面最好的,相信其他喝过的人的感觉也是这样,所以我觉得吧,既然这酒是好酒,那自然是能卖钱的。”
听到这,林浩不由的鼓起掌来,赞道:“刘大哥这话是说到点子上了,既然是好东西,就没有卖不出去的道理,这句话在任何地方、任何行业都适用。”
林浩二人的对话,让下面坐着的所以村代表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其实他们中几乎所有人都喝过刘传福家的酒,自然有着自己的判断,而刘力锁的话正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之前,他们之所以在犹豫,还是在担心卖不出去,现在听到林浩肯定的话语,心中自然有了几分转变,连乡里的大官都说是好东西,能卖的出去,大伙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坐在一旁的刘传福,见林浩三两句话就让大伙动了心,要说不佩服那也是假话,但他总不能让林浩将风光占尽,忙开口说道:“大伙都听到林乡长的话了,办酒厂本来就是想给大伙找条挣钱的道,这年头不都是提倡搞经济嘛,咱们也不能落后啊。”
刘传福这话说的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让林浩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还好,总算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刘传福是刘氏一族的族长,在刘家营的威信自是很高,他的话让很多人都开始动心。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个中年人开口问道:“那二舅,俺们大伙要掏多少钱啊?还有这个股是怎么算?”
这话一出,让所有人都将眼光注意到刘传福身上。
刘传福听到这话,看了林浩一眼,在昨天晚上两人已经商定好,如果真想将酒厂办起来,怎么也要筹到八到十万。
“一千元为一股,至于大伙想入多少?那完全是自愿的,我绝对不会强迫。”刘传福说道。
村民们一听,顿时议论起来,要知道虽然连山乡再青山县算是个穷乡僻壤,但像刘家营这种相对富裕的村子,拿出一千元倒不是什么难事,省一省挤一挤也就凑出来了,都不用到外面去借钱。
关于这一点,林浩和刘传福也是仔细商议过的,一股定的太高,会让很多家庭感到为难,使本来动心的人变得犹豫,然而定的太低的话,也不是很好,那会是股份变得太分散,而且有可能会凑不足所需的数额。
“二叔,我拿三千元,要三个股。”就在大伙还在讨论时,刘力锁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这让林浩很是高兴,这个刘力锁仿佛是自己请的托一样,每每到关键时刻都能起到带头作用。
事实也是如此,见刘力锁如此举动,更多人站起来,说出自己要出的钱。
见场面有些混乱,林浩站起来压了压手,让人群安静下来,然后指着坐在一旁的刘会计,说道:“大家都到村里刘会计那里,报上自己出资的金额,让他记录一下。”
顿时,刘会计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淹没掉,只能听到他很大声的喊,“別挤,別挤,桌子都快被挤翻了,一个一个来。”
到了此时,刘家营村办酒厂的事基本就算定下来,接下来就等着村民的集资款到位后,就可以开始前期的筹建工作。
此间事了,林浩拒绝了刘传福吃午饭的邀请,准备返回乡里,自己可是乡长,而不是这里的村长,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呢。
林浩准备返回了,刘家宝自然也得跟着去,不过在走之前,刘传福特意问了他,要不要留下来在酒厂帮忙。以前是没机会,现在自家要办酒厂了,刘传福自然有些不想让孙子出去受苦了。
不过这个建议,被刘家宝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他不想在村里窝一辈子,现在有机会走出去,他当然不想错过。
不知刘家宝从哪里找来一辆摩托车,三人三车霎时绝迹而去。
等三人赶到乡里时,已经是下午,在招待所的食堂匆忙用过饭后,林浩就让刘家宝自己去派出所报道,并且特意嘱咐他“多做事,少说话”,让他尽快熟悉派出所的业务。
现在的刘家宝真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快感,对于林浩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
等刘家宝走后,林浩径直走进乡zhèngfǔ自己的办公室。
由于一天没有回来,林浩桌前需要审核签字的文件,已经堆起了老高。其中就有些需要核销的报销单。
翻着这些报销单,看着看着,林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口中不由嘀咕道:“这个钱浩,真是不是自己钱,花着不心疼啊。”
原来,林浩正在翻看的报销单中,有好几张都是常务副乡长钱浩申报的,而因为钱浩本身就分管财务工作,所以这些单据其实已经被批准,钱也已经划了出去,这让林浩感觉自己就只是一个签字工具一样。
你都把钱拿走了,我签这个字还有什么意义?林浩不岔的想到。
更何况,钱浩的这几张报销单中只有一张是用于工作,其他的都是一些吃饭的消费,这才是真正让林浩恼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