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杰克走到孩子们身边一一把他们从草丛里拽起来。
“这是哪?”梁嘉和揉着眼睛,“好多蚊子!咬死我了!”
“咬死你啦,还睡得这么香!”杰克拍了一下梁嘉和的小脑瓜。
“我已经严重失血!”凯文也挥舞着手臂驱赶周身的各种飞虫。
“是晚上吗?”琳达仰头看到满天的繁星,又发现周围全是高耸的青翠芦苇,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靠近河边,“这里有水,难道我们已经离开月光镜湖了。佳妮呢,孙佳妮呢?”
“她没有跟过来,人家是个听话的孩子,不会给大人们找麻烦!”杰克站直身体,伸伸懒腰。“所以,不用出来历练学习。”
“她不会给人找麻烦!”梁嘉和不客气地讲,“蒙蔽,完全被蒙蔽住!”
“准确地讲,是某些人缺乏观察力!”凯文也懒洋洋地接上一句。“这是哪里?”
“这儿靠近你们银河系,是在仙女座系统内一颗小小的行星上。”杰克语句连贯地进行了描述,“也是个凡人的世界。”
杰克听着水声往前走了几步,穿出芦苇丛后,果然,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河。它躺在前方,离他有一步之遥,正“哗哗”地低唱着曲调缓缓流淌。
就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知从何方传了过来,仿佛是被这条河的水流冲下来。婉转优雅的笛声夹在细细的微风里,徐徐地述说着一片宁静的心境,清静之中又带着几分刚劲的力度,但却始终不失淡雅;渐渐地,曲中似乎又平添了几许离愁。
“多么幽怨的笛声!”杰克不由地发出一句感慨,他是个毫无音乐细胞的家伙,只不过偶尔也喜欢附庸风雅。
“不是吧,”凯文不禁插了一句,“我在音乐中只是听出有几份思念的情怀,不会有什么幽怨吧。”
“就是啊,”琳达虽然讨厌竟然与凯文有相同的认识,但还是实话实说地肯定了他的分析,“虽然曲意表达着浓浓的思念和难舍,可是在笛声中也可以听出一份不凡的气质和自信。”
“其实,我也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说略带有,稍许的伤感。”杰克立刻为自己解围。适才,他只是看到朦胧的月sè,瞧见缓缓流淌的小河,再伴着远方随风摆动的芦苇丛,以至于他也心生一份诗人的浪漫情怀,不自主地月兑口而出,却是曲解了此曲的深意。
“杰克先生,我比较认同你的观点。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为何不可?”梁嘉和向来喜欢跟别人唱反调,与琳达作对更是乐此不疲。
梁嘉和继续发布自己的独家论断,“我们沿着河流上去瞧瞧,说不准是位秀发飘逸的多才少女?杰克认为呢?”
“当然,从曲调细腻的手法来看,应该出自一位姑娘之手。”杰克昂着脑袋又细细地品味一番。
看到杰克他们的互相赏识,琳达和凯文笑呵呵地对望一眼,这次他们俩倒是有了共识,觉得眼前的两位智者太过卖弄。两个孩子耸耸肩膀,一口同声地回答,“好吧。”
于是,四人决议后便向着河的上游走去。慢慢地,这条小河渐宽,原来是发自一条六十来米宽的大河。
他们沿着大河又向前约莫走了两百米,隐隐约约看到河岸边站了一个身影,声音正是从那个源头发出。再近些,笛声的节奏忽然一转,乐曲变得活跃起来,却是更加美妙了。
几个人听着音乐不由地停止脚步,静静地站住,现在他们距离那人也只有五六米远。直到这首曲尽,几个人才晃过神来。原来前方站着的,的确是位长发飘逸之人,但当他转过身来才发现,吹笛人乃是位男子,还是位气宇不凡的英俊轻年,高大的身材,一身白净的装束。
“好像是位帅哥哎,和美女的差距远了些吧?”凯文挖苦地瞅了一眼杰克和梁嘉和。
“可能是女伴男装呢?”梁嘉和依然不服气地狡辩。
“哈哈,……”不想这时前方吹笛的人竟然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雄劲有力,带动周围的芦苇震得微微发颤。
“内功雄厚,可能是位世外高人。”凯文果断地做出结论。
“什么?内功?”琳达极小声地问。
“在我们国内盛行一种武侠小说,‘内功’二字是里面最常用的词汇。博学多才的琳达竟然没有读过?”梁嘉和说完,又转头望向凯文,“怎么,你也看过我国的武侠典籍?没发现你还有点品位,是个有艺术和文学见地的人物。”
“哪里,哪里?我印象中也曾经在中国被收养过。”凯文摇摇脑袋,实在没有太多的印象。不过这会子,他也自吹自擂起来,“偶尔涉猎一下高水准的文章!不像某些小姐,目光短浅,知识贫乏,还喜欢吹嘘。”
梁嘉和乐了,“不过,凯文,你如何知道他的内功了得呢?”
“很好解释,因为那是我瞎猜的!”凯文贼贼地笑起来。
远方的人看着几个孩子互相争吵,并没有阻止他们,只是微笑地望着这边,然后缓步走过来。
待这位年轻人靠近了,杰克和孩子们才看清他的面容。此人面如美玉,唇若点朱,姿质风流,仪容俊秀不说,眉宇之间还有威天震地的霸气。
梁嘉和看到这位吹笛的白衣青年正含笑望着他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我们谈话,这颗行星上的生物能听得懂吗?看他的穿衣佩戴有点像我们中国明朝的装束。”
“不知道。”杰克也望向那位白衣人,可是刚刚接触到那人的目光,一阵无法形容的寒意顿时传遍全身,应该说是被彻底震慑住了,因为这个陌生年轻人的身上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力量。杰克赶紧低头对孩子们讲,“孩子们,我们还是离开吧。”
可还没等孩子们答话,站在前方的年轻人却先开了口,“这位公子,现已入深夜,不知何故还要带着孩子们在外游耍?”
杰克看着那个年轻人向他举步走来,竟然双腿发软得无法挪动。
年轻人走近了,双手环抱胸前,对杰克作了一辑,“您好,兄台,初次见面。”
“您——好。”杰克的声音好像在发颤。
“杰克,杰克,”梁嘉和拉着杰克的衣角说,“我们的语言是相同的呀?”
凯文却只躲在杰克的身后,因为当他望见白衣男子的双眼时也同样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刚刚听到梁嘉和的提问,不由地压低声音插上一句,“是他在讲我们的语言呢,还是我们讲了他的语言?”
琳达经过凯文这么一提醒,觉得凯文的考虑更符合逻辑。不由地再次望望眼前的陌生人,又抬头看看杰克。
“不用看我,我也没有什么答案?”杰克小声地回答。
年轻人依然面带微笑地望着杰克,“不知,杰克是否正是兄台的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