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为什么织班老师会在这里呢。”
在好不容易稳住夏洛特后,织斑千冬一时间倒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不过好在夏洛特和以前一样善解人意,她看织斑千冬似乎状态不太好的样子,于是就请织斑千冬喝上一杯——当然不是在白清炎的家里,这里的酒都是朱月的私藏,鬼才知道她让不让喝。
距离白清炎家不远的地方有一间松果酒吧,夏洛特看起来轻车熟路的样子,主动引着织斑千冬找到了那里。
此时正是中午,酒吧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就连那个弹钢琴的白发女钢琴师都趴在钢琴上,整一副无jīng打采的样子。
“抱歉,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休息,随便将就下吧。”小栗sè长发的袖珍店长亲自将两位女士引到了座位上,“虽然这里是酒吧,但是我们也经营茶品和咖啡哦。”
“随便吧,只要是能喝的酒就行了。”织斑千冬根本没什么心情挑挑拣拣了,不过夏洛特却低声对店长说了些什么。不过多时,店长便拿着一瓶香槟一路小跑了过来。
“1985年的巴郎考特,请慢用。”
织斑千冬惊异于这样的小店居然也能拿出巴郎考特这样的酒,居然还是1985的年份。不过当下而言她也懒得多管了,毕竟就算对方掏出莫托洛夫鸡尾酒也不关她的事。
夏洛特殷勤的替织斑千冬倒满了酒,同时也给自己倒上。织斑千冬看着她那娴熟的动作,不由得感慨道:“你也长大了呢。”
仅从外表上而言,夏洛特和她一年前的样子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变了的仅仅只有她的眼神。如果说一年前还在IS学院中的她还只是不经世事的少女,宛如刚刚盛开的鲜花,那么现在的她就已经完全成长为一名成熟的女xìng,将自己的美丽于风雨中尽情的绽放。
“人总是会长大的,尤其是在经历过一些事情后。”夏洛特似乎是话中有话的说道,“我记得织班老师应该是有正式的军衔吧?没理由会来这里啊。”
这件事说起来当然是织斑千冬的耻辱,不过面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还多少跟自己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借着酒力,织斑千冬含糊的说明了自己当下的情况——毕竟多少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的。
可是……看夏洛特的样子,根本就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你该不会真准备给他当一辈子的情人吧?”织斑千冬晃了晃酒杯,语音不清的问道,“看你的样子,这算是洗尽铅华么?”
夏洛特尽管不晓得这个成语究竟是何意思,但是也大致理解了织斑千冬要表达的含义。她歪着头笑了笑:“因为是要来见清炎的啊,他不喜欢装扮太多的女孩。”
“因为月兑起来太麻烦么?”织斑千冬嘟囔了一句,看夏洛特笑了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默认了,“当年束发明IS,不就是想要改变女xìng的地位么?结果那个笨蛋现在自己都忘记初衷,跑去做龙机神了,于是女xìng的地位啊……”
“事实上一直没有改变,不是么?”夏洛特眼神清澈,看不出半分的虚假,“驾驶员从来不过只是工具而已,就算是织班老师您,也始终没有得到军部上层的地位吧?”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讨厌,不过……确实是实话。
“所以我在努力啊,我可是一直想要往上走的……谁知道来了这么一下。除非是他死了,不然我的下半辈子可就全耗在这里了。”织斑千冬的郁闷之意在话语中表露无遗,“或许我哪一天年老sè衰了,他就把我给扔回去了也说不定。”
“我从不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小概率事件上面。”夏洛特娴静的微笑道,“我要做的是尽自己的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所以清炎喜欢什么,我就会去做什么,以此来讨他的欢心。”
“那你……现在过得幸福吗?”织斑千冬犹豫的问出了这句想说很久却一直没敢说出的话。
“弱者依附于强者,这是自然的道理;我依附于清炎,这也是遵循了自然之道。哪怕只是情人的身份也好,只要能让我活得更好,其他人的眼光和言语我可以不在乎。至于幸福什么的……难道不是以自己的主观感受为唯一标准的吗?”
“我明白了。”织斑千冬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而起身,“多谢你的酒,味道很不错。我原先还准备给你说‘一定要幸福’这样的话,现在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直到织斑千冬完全走出酒吧后,白发女钢琴师才走到夏洛特的身边,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真假有什么关系吗?”夏洛特扬了扬眉毛,“你难道还想要去给清炎打小报告吗?”
女钢琴师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你对于叔叔的感情而已。如果真的是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我觉得有些人会放心不少。”
“放心,不会跟你抢的。”夏洛特微笑着将最后一口酒呡下,“清炎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在学校吧?我有事找他。”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织斑千冬也不例外。
刚离开酒吧后,她就收到了联络——来自军部的。于是织斑千冬就飞快的寻了个僻静地方进行联络,原本这种事情在白清炎的家中是最为方便的,只可惜那群女人让织斑千冬根本不敢有半点异动。
“织斑一尉,我是来检查任务进度的。”和她联络的依然是那名戴着眼镜的校官,“你和白帝子殿下的关系当下是否有进展,请如实回答。”
“如果说是他显纪宮中的女人,那么进展非常大,我成功的让那些女人几乎全体都厌恶我了;如果说是他本人,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完全是无视我的状态。”织斑千冬的语气懒洋洋的,完全提不起半点力气。
“织斑一尉,我认为这件事事关我国国运,必须严肃对待。”校官的脸sè明显变得不好看起来,“如果这样下去,是无法给我国争取到更多的利益的。”
“藤原三佐,我的看法却恰好相反,一国之国运从来不会寄托在一名女xìng的身上。如果白帝子想要使rì本陆沉,他早就做了,绝不会因为一人之喜怒哀乐而做。”
“问题是他以往的行动看起来完全就是因为他个人的喜怒而动!”尽管藤原压低了声音,却依然能够听出他话语中的急迫,“你说的完全是借口!”
“你说的才是真正的借口!难道他会因为我不顺着他的意思就来灭了zhèngfǔ吗?就算做出了再大的打击,我不顺他的意也无非只是借口罢了,他真实的目的绝不会是这个!”织斑千冬针锋相对的反击道。
两人相对怒目而视,最后还是藤原先败下阵去:“好吧,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至少我们也要让对方抓不住把柄……”
“把柄就是被人强行制造的,如果话语权在对方,想制造个把柄还不容易吗?阁下莫不是忘记了我国的历史,忘记了一百年前我们是怎样做的?”
“那么至少也请努力啊……”藤原用拳头低低的捶着桌子,“龙机神的某项技术即将被拍卖,那么能否让白帝子殿下对我国稍微开下方便之门?再放低些要求,最次也请和他搞好关系,起码让他在各个方面对我国下手轻些……”
听着藤原的哀求,织斑千冬不由得叹了口气。一百多年前这个国家还曾经站立于亚洲的顶端,谁知道衰落的却是如此之快。
“刚才也是我失礼了,原本为国家捐躯义不容辞……”织斑千冬低下了头,对藤原认真的进行道歉。
“这么说来……”藤原的眼中闪过一丝喜sè。
“说来什么?让我听听。”一只手忽的将通讯器从织斑千冬的手中劈手夺过,却让她半点反应和预兆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织斑千冬的脸sè立刻变得煞白:白清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墙角,起码藤原是一直没有发觉。
“首先,我觉得将一国兴亡全部寄托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是不大好的——和亲什么的,最多只能延缓,最后还是要靠武力来解决。”白清炎用一只眼睛斜瞥着织斑千冬,“如果一个国家已经到了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女人身上的时候,这个国家已经多半没救了吧——藤原君?”
“是……是!”突如其来的状况使藤原也愣了好半天,在听到白清炎的呼唤后他才猛的回过神来,“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被人扣屎盆子这种事情很不爽而已。”白清炎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身上弥漫的杀气使一旁的织斑千冬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将自己内斗的结果扣到我头上来,这种事情很爽么?”
“没、没有,绝对没有。”藤原仓皇的分辩道,“织斑一尉的派遣是由我方完全dúlì自主做出的判断,乃是为了配合阁下所要求的驾驶员数据采集……”
“别闹了。你们军方的山头几乎跟我们民国时候的军阀一样多,这种事情就算是南极圈的企鹅都知道。”白清炎的脸上挂满了讥讽的笑意,“不管怎么说,IS还是给你们自卫队里输送了不少女xìng尉官的吧?原有的势力平衡被打破,那些老头子肯定不爽的要死。现在唯依姬又不在国内,要动手的话再方便不过了——我刚才的话哪里说错了,欢迎指正。”
藤原的脸sè煞白,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半晌后,他才终于支支吾吾的说道:“驾、驾驶员派遣的提议是您……”
“那么为什么非要是织班小姐呢?给我派名真正的武士来,不行么?”白清炎微眯着眼睛,宛如猛虎在扫视猎物一样,“还是说,贵国的武士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瑟瑟发抖?”
“不……不是的!我国现在依然还是有真正的武士的!”被白清炎的话语一激,藤原立刻涨的满脸通红,当即站起身来大声回答道。
可惜他刚积攒起的一点勇气在看见白清炎的双眼后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拿那些套话来糊弄我,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等着退货上门吧。”白清炎干净利落的将通讯器直接空手捏了个粉碎,随手将残骸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