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见了史进又惊又喜,许久未见,史进脸上也多了几番风霜之sè。叫了一声“兄弟”千言万语无从说起,二人相视良久,莫逆于心。再看史进身后那人,倒也认得,却是经常在菜园子里跟着鲁智深练拳的那群泼皮中的一个,唤着青草蛇李四,武松奇道:“史兄弟,你是刚到东京吧,怎地会与这位李四哥在一起?”
史进微笑不语,倒是那李四面露羞赫之sè,迟疑半晌才欺欺艾艾的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李四等泼皮时常也在东京城干些敲诈勒索,敲闷棒的勾当,恰好今rì遇上史进刚到了东京,这伙泼皮眼睛也毒,看出史进是外乡人又是头次来东京便打上了他的主意,先让一个泼皮故意撞了一下史进,然后躺在地上装死,那青草蛇李四等几人再一拥而上,气势汹汹的上前讹诈钱财,
谁知史进年纪不大,却在六扇门混了多年,对这套把戏早是熟悉无比,当下也不多话,拳打脚踢,把这几个泼皮打得哭爹叫娘,一轰而散,史进想到自己初来东京不识路,缺一个带路的,于是抓住了带头的李四,问起林冲的住所,二人才叙起渊源,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这李四也不知林冲是否在家,便先引着史进来到大相国寺,正好遇上了武松。
武松听完,哈哈一笑道:“你二人倒是不打不相识,史兄弟,你且随我,先来见过智深大师。”带着史进和李四,驮着那半车美酒便进了菜园子,拐了两个弯,远远的正见到鲁智深。
武松大声招呼道:“鲁大哥,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当rì我提起的史进兄弟,今rì刚到东京,便来拜会大哥。”然后压低声音对史进道:“这位智深大师,非但武功高强,而且为人豪爽风趣,虽是佛门中人,却不喜别人叫他什么大师,他俗家姓鲁,你叫他鲁大哥就行了。”
三人叙过礼后,鲁智深见史进英俊威武又听武松说起过他为人义气,心中欢喜非常,武松又说道:“前几rì我和师兄得了一车好酒,知鲁大哥也是好酒之人,便送来了些许,正好撞上史兄弟,莫非也是天意。”这三人坐下,那青草蛇李四也是个伶俐之人,摆上了些肉食,再从车上抱来数个酒坛,
鲁智深也不客气,拍开酒坛喝了一碗,倒抽一口冷气,咧嘴道:“这酒好烈,俺也是在延安当边军的时候才喝过如此烈xìng的酒,想必是来自苦寒之地,我中原境内是酿不出来的。”武松不愿细说,只是含混的说道是一位朋友所送,鲁智深也不多问。
这几人小饮片刻,武松问起走后阳谷县的情况,
史进答道:“哥哥当rì血洗了西门庆满门,一走了之,陈知县等人上门堪察,虽然心中知道此事是哥哥所为,但念及哥哥平rì素有功劳,且是为兄长报仇,情有可原。因此也未上报,只是当作悬案挂起,后来我又和几个衙门的弟兄在西门庆家里的残垓中仔细搜寻,被我等找出数个地窟,里面都是些兵器甲仗,弓箭粮草,再搜出些未曾烧毁的书信,竟然发现魔教yīn谋在阳谷起事,扰乱我大宋。幸亏被破坏,否则不知又要起多大的乱子,魔教谋反的企图被我等发现后,这事再也压不下去了,陈知县报上去,也是大功一件,升了一级,"
"这陈知县倒也有良心,知此事是因哥哥而起,便在文书上报了哥哥的功劳,后来邸报发下来,非但哥哥,就是我等也得了不少奖赏,另外,我来东京之前,已经嘱咐了衙门的弟兄,每逢清明祭rì,都会到武大哥的坟前祭祀烧纸,哥哥无须担心。”
武松心中感动,又起身道谢,史进摆手“此乃份内之事,哥哥不用让在心上,”
又继续道“我把这些事办妥之后,本就想来东京,谁知来了个鹰爪门的弟子,说是来为安神医送信,原来安神医到了鹰爪门后,告知了‘白眉鹰王’李飞的死讯,门主‘扑天雕’李应勃然大怒,广发英雄贴,招集了六大门派共同攻打魔教总坛,安神医苦劝末果,只好随同前往,我得了此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来了东京,以告知哥哥。”
鲁智深闻言问到:“六大门派?到底是那六个呢?”
“除了鹰爪门,另外五个据说是伏虎门,神拳门,点苍派,崆峒派和青城派”
鲁智深摇摇头,皱眉道:“怎么没有少林,武当等大派,这六个门派中除了青城崆峒稍强,其它的实力平平,魔教势力庞大,高手如云,非但有四大天王,左右护法等绝等高手,教主方腊更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岂是好惹的。听说魔教总坛在浙江天目山的清凉峰,魔教在此经营多年,根深蒂固,那里轻易攻得下来,只怕这次几大门派要吃大亏。”
史进苦笑道:“少林武当这几年闭关自守,不问世事,别说来人,就连贴子也没递进去,安神医也是看到此处,忧心冲冲,无奈李应掌门怒火攻心,一意孤行,所以我来东京和哥哥商量,到底该如何?”
“你可知这几大门派已出发多久”鲁智深问
“不足半月”
鲁智深屈指一算,点头道:“从淮南到浙江至少需一月左右,等上元之后,林冲师兄辞了军职,你我几人再赶往浙江天目山与六大门派会合,有我等几人在,虽未见得能攻得下魔教总坛,至少也应保得了其它人的安全,史兄弟也无需太过忧虑。”
史进闻言稍稍放心,武松见天sè已暗,便yù带史进离开,鲁知深瞪眼道:“你要去那里,林冲师兄那里也不宽敞,又有女眷,不甚方便,不如你二人就在此安歇,也好图个热闹,俺喝酒时也有个伴。”
武松允了下来,派人到林冲府上报信,便在这菜园子里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