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火光熊熊,数百衣甲鲜明的武士在殿外站得笔直,冷冷的夜风吹过,矛尖上寒光点点
萧重光一脸的yīn沉向宫内走去,身后的武松身着一身辽国武士装束亦步亦趋紧跟在后,刚到皇宫大门,几个执刀的武士上前拦住,萧重光眼一瞪“怎么,连我也不能进去吗”
打头的一个武士指着身后的武松,陪笑道:“萧大人自然无妨,只是这位兄弟面生得紧”
萧重光哼了一声“这是我新招的侍卫”也不多作解释,径直而入,他执掌羽林军多年,积威已久,自有一般气势,几个武士一迟疑,这二人已进了皇宫之中。
来到大殿上,只见数十根儿臂粗细的火烛猎猎燃烧,时时响起轻微的爆烈声,把殿中照得一片通明,赴宴的客人已到了一百余人,散坐各席。个个锦衣玉带,想是辽国的高官贵族,殿上居中一席,桌椅均铺锈了金龙的黄缎,当是辽国皇帝的御座。东西两席都铺紫缎。东边席上高坐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身材魁梧,身披大红袍子,袍上绣有一头张牙舞爪的老虎,形貌威武,身后站着八名武士,武松心想,这便就是那前来求亲的吐蕃王子了,
在吐蕃王子下首单独一席,独坐一人,正是那吐蕃国师摩罗星,依旧是月白的僧袍,一尘不染。闭目打坐,法相庄严,殿上虽是人声嘈杂,却丝毫不动声sè,飘然物外。
西边首席上也独坐着一个身着黄sè锦袍的少年,依稀有些眼熟,应是当今辽国太子,耶律心兰之兄耶律淳,只见他一脸的兴奋,却又透着隐隐的不安,仿佛在等待什么。
武松怕这二人认出自已,把头低低垂下,萧重光找了个不起眼的座位坐下,武松立在身后,旁人以为他是萧重光的随从,也无人注意他。
各席坐满后,两名值殿将军喝道:“嘉宾齐到,闭门。”鼓乐声中,两扇厚厚的殿门由四名执戟卫士缓缓推上。偏廓中兵甲锵锵,走出一群手执长戟的金甲卫士,戟头在烛火下闪耀生光。跟着鼓乐又响,两队内侍从内堂出来,手中都提着一只白玉香炉,炉中青烟袅袅。众人都知是皇帝出来了,凝气屏息,不作一声。最后四名内侍身穿锦袍,手中不持物件,分往御座两旁一立。
武松见这四人太阳穴高高鼓起,心知是皇帝贴身侍卫,武功不低。一名内侍朗声喝道:“万岁到,迎驾!”众人便都跪了下去。但听得履声橐橐,一人自内而出,在御椅上坐下。那内侍又喝道:“平身!”众人站起身来。武松向辽国皇帝瞧去,只见他身形并不甚高,脸上颇有英悍之气,只是一脸的倦容,一双眼睛似睁似闭,无jīng打采的半躺在龙椅上,在皇帝身后,又隐约的看到一个身影,身材娇小,应是个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武松见这身形,便知是耶律心兰,心情激荡,身子也不由自主颤抖起来,萧重光发觉有异,轻咳一声,武松忙收住心神,不敢再多看,把头扭在一边。
那辽国礼部尚书站在御座之旁,展开一个卷轴,朗拨诵:“法天应道、广圣神武、皇帝敕曰:诸君远来,朕甚嘉许,其赐旨酒,钦哉!”众人又都跪下谢恩,那内侍喝道:“平身!”众人站起。那皇帝举起杯来,在唇间作个模样,便放下酒杯,依然是一言不发,一付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礼部尚书又道:“诸君请坐,请随意饮酒用菜。”众宫监将菜肴一碗碗捧将上来。大辽是苦寒之地,rì常所食以牛羊为主,虽是皇宫御宴,也是大块大块的牛肉、羊肉。
众人在皇宫这中,那敢随意,都只尝浅且止,酒过三巡,那太子耶律淳首先举杯道:“这杯酒先祝吾皇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众人皆起身一起饮了,耶律淳又举杯道:“这第二杯酒祝我大辽国祚绵长,国泰民安”
等众人一饮而尽,耶律淳又举起第三杯酒道:“吐蕃王子和国师大人前来敝国,是最尊贵的客人,这第三杯酒就祝我大辽和吐蕃两国友谊长久”
这三杯酒下来,那辽国皇帝依然是微闭双眼,一言不发,摩罗星面前却并无肉食,只有几样素菜和斋酒,等耶律淳说完,摩罗星也站起道:“贫僧和王子前来贵国,一是前来靓见大辽皇上,传达我吐蕃国君的敬意,”
耶律淳忙起身谢过,摩罗星一稽首,又道:“另有一事嘛”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悲天怜人之状“贵国与金国开战,战事不顺,危在旦夕之间,吐蕃既和大辽为友好之邦,自不忍见友邦受难,因此前来yù为贵国解此大难”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辽国众臣个个面带尴尬之sè,却无言以对,那端坐的辽国皇上耶律延禧眼里shè出一丝jīng光,终于开口道:“据闻国师大人是西天罗汉下凡,jīng通佛法,早识妙理,不知有何见教”言毕双眼又一合,似乎没说过这句话。
摩罗星微微一笑“贵国清河公主兰心蕙质,丽sè无双,我吐蕃国小王子心存仰慕,贫僧此次前来有作伐之意,愿我两国结为秦晋之好,若我两国联姻,自当守望相助,贵国有难,我吐蕃定不会袖手旁观,此乃两全齐美之事,还望圣上成全”
那吐蕃王子也是哈哈一笑“就是,就是,听说那清河公主花儿一样的模样,还请出来一见,等我娶了公主,吐蕃大辽便是一国,我吐蕃大军十万已整装待发,一声令下,旦夕可至,各位便可高枕无忧了”
这话说得无礼至极,其中威胁之意就是聋子也听得出,殿上辽国众臣人人s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