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诈死擒谍(17)
魏怀中和曾副官、军长站在客厅门口观看,邹三毛和伍少尉、及军官们都站在四周观战,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吴小凡的攻势虽凶猛却无法击中对手,芦少校的守势虽被动却能进退自如,表面上是两人旗鼓相当,所以观战的军官们高兴得鼓掌。魏怀中却知道双方都没有尽全力,曾副官虽然并不知道吴小凡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知道他必须要败。邹三毛明知哥哥的武功深不可测,但又知道他要把戏演好,所以最后肯定是要被击倒。伍少尉也知道吴小凡是在试探对方和演戏,但又不知道长官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所以又担心他被对手打伤,表情自然很焦急。
军长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按魏将军所说这个戴处长只佩服强者,只有把他打败了才能化解今天的难题,可要真把他打倒了出了事反而更糟怎么办,这个公子哥自己还真的得罪不起,但魏将军又在冲自己使着眼色,这场比试也就只能按计划进行,于是说道:“芦少校,不能让戴处长失望。”
芦少校在这种时候也就只能弃守反攻了,但随着自己的反击,对手的攻势也就更加的快速和凶狠,招招都直指自己的要害,这也说明对手并不是在试探自己,而是想真正地打败自己,那么自己最后的一点担心也就不存在,可要打败对手又很不容易,除非用融合在中国功夫中的日本剑道出其不意,相信这个公子哥和在场的人都不会识货,因为不打败他就完不成军长交待的任务,所以也就激发出了心中日本武士的霸道,以拳化掌使出了剑道中的精髓,双掌如同两把军刀扫向对手击来的双拳,只是怕真的伤到对手才没有尽全力……
吴小凡也就要见好就收了,因为对方已经被逼得使出了自己了解的日本剑道,彻底地证明他就是麻雀,只是还得想办法去他房间瞧瞧,看能不能找出直接证明他是间谍的证据,否则就算现在拘捕他也不会认罪,何况对他是抓而是留得报告局座后才能定夺,自己也并不想现在就揭穿他,再就是他的密码本又是何种书籍编译的呢,要是能得到密码本那就可以破译截获的电报,并且可以采取欲擒故纵的方式了解日军的进攻计划。就在这时,对方右手如同一把军刀砍向吴小凡的左手臂,他也就急忙收拳退避,却又故意在惊慌失措中把右胸暴露了一点空隙,对方的左手也就顺势以剑化掌推了过来,这是对手不愿意伤害自己,但有这一招足够了,自己也就能败得不留痕迹,“叭”地一声,他被击得倒退三步差点摔倒在地。
“长官!”邹三毛和伍少尉跑上来慌忙扶着吴小凡问道:“受伤没有,受伤没有。芦少校,你竟敢打伤我们长官,你是不是想死?”
芦少校急忙抱拳道:“戴处长,请原谅在下无心之过。”
魏怀中和军长也赶紧上来关切地:“戴处长,没事吧。”
吴小凡狠狠地瞪着芦少校,目光中透露出了一股杀气,观看的军官们顿时惊得在心里叫道:“芦少校完了,得罪了这个公子哥还能有好果子吃。”没想到吴小凡的脸色又一变,抓过邹三毛手上的军帽往头上一戴,笑着上前拉着芦少校的手说:“我俩是不打不相识,不过我可不会承认被你打败,刚才只是一不小心而已。”
芦少校歉意地:“处座,在下只是一时得手,请多多原谅。”
军长高兴地:“戴处长宽宏大量,真乃**中的英才。芦少校,中午就请你一同陪戴处长赴宴,多敬两杯酒向戴处长陪罪。”
芦少校为难地:“军座,你是知道的,在下从不喝酒。”
吴小凡挥挥手说:“喝不喝酒都无所谓。芦少校,走走走,去你房间我俩再切磋切磋。”
军长说:“对对对,年轻人在一起交流一会更好。”
芦少校只好尊敬地:“戴处长请。”
吴小凡便冲邹三毛和伍少尉说:“你俩别跟着,在这等我。”他跟随芦少校向后院走去,军长和魏怀中松了一口气笑了,曾副官和大家也都乐了。
芦少校领着吴小凡来到一间房前推开门说:“戴处长请进。”
吴小凡一进屋就赶紧边比划边问:“芦少校,你这一招是怎么来的,你这一招好象是少林罗汉拳,还这一招又象是武当剑。”他边问边转动着身子,眼睛却把不大的房间瞧了个清清楚楚,整个房间里就摆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一只皮箱摆放在墙角,书桌上摆着一本很厚很旧的线装书《辞源》。
芦少校赶紧拉着他说:“戴处长,我的武功是属于家传,根本不知道招式的来历,听我爹说应该是源自于少林或武当,但没有留下任何文字,所以在下也无法为你解释。”
吴小凡失望地:“既然这样,那我走了。哎,你真的是清华大学毕业的?”
芦少校笑道:“当然,你难道不相信,你看,这本辞源上还盖着清华园的图章,是我在学校的书店买的,一直带在身旁。”
吴小凡拿起《辞源》看了一眼,指着上面写的“芦世杰”说:“你叫芦世杰,我记住你了,有机会的话我会再来找你。”他把书很随意地往书桌上一扔,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但书上代表出版时间的民国十九年他也记下了,他急着离开是不想让芦少校有任何疑心,因为自己必须保持一种公子哥桀骜不驯的个性,何况对方并不邀请自己就坐,也就表明并不想让自己多呆。
芦少校却瞧着吴小凡的背影松了口气,从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情况来看,自己并没有受到军统的任何怀疑,是自己小心谨慎带来的虚惊一场,戴处长看来真的是在查吃空饷之事,但愿这件事也能因比武之事化解,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得到军长的更加信任。
吴小凡回到前院,冲坐在客厅中的魏怀中不客气地喊道:“魏将军,你走不走?”
魏怀中和军长、曾副官赶紧跑出来笑道:“戴处长,军座盛情难却,是不是……”
吴小凡打断他的话说:“今天我可不想再在这丢人现眼,我走了。”
军长急忙地:“戴处长,督察之事怎么办?”
吴小凡叫道:“下次有机会打败芦少校再说。”他大步就走,邹三毛和伍少尉急忙跑出去拉开车门,三人钻入轿车扬长而去。
魏怀中尴尬地:“军座,你看看,我魏某人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摆设。不过你也听到了,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再见!”
“魏将军慢走。”军长瞧着他和曾副官钻入一辆吉普车离去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一个自命不凡的公子哥竟然不把自己一个堂堂的中将放在眼里,真是朝廷有人好做官呀。
轿车在湘江边停下,吴小凡钻出车注视着奔腾的江水,邹三毛和伍少尉守候在两头,吉普车快速驶来停下,邹三毛赶紧上前拉开车门,魏怀中和曾副官走下车,吴小凡转身微笑道:“伯伯,少清哥,终于找到了。”
曾副官惊喜地:“真的是他?”
魏怀中笑道:“小凡,从你被他打倒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是他了。哎,你要是真的跟他做生死之搏,有把握胜他吗?”
吴小凡说:“如果今天不跟他比武,十招之内,今后至少得三十招了。”
魏怀中说:“你的意思他的武功比你杀死的吉木还要高?”
吴小凡说:“不,吉木是我偷袭成功,他的剑道与吉木应该不相上下,但比吉木聪明。”
魏怀中问:“你下一步准备怎么走,能不能不抓他,但一定要能破译他的密电码。你在他房间里有什么发现没有?”
吴小凡笑道:“伯伯同我的想法一致,可整个房间就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只皮箱,他的电台绝对没有藏在房间,因为后面都住有人,他不可能在房间里发报。而且我记得第二次长沙会战期间,他没有发出过一封电报,秋野说他肯定已经不在长沙,电台不可能随身携带,直到会战结束才收到他的电报,证明他的电台肯定藏在长沙。对了,伯伯,少清哥,他的记忆力是不是同我一样好,而且是不是同我一样怕死,逼着自己把密码本全部背下来,这样的话要想破译他的电报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