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战战兢兢地看着军需官,眼神飘忽了起来,如同一个受惊的孩子根本不敢对视对方的目光。
“喂,你叫什么名字”乔治亚一把揪住黑发少年的胸口将他单薄的身子提了起来。
“亚……亚伯羽”少年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哈?!”乔治亚长大了嘴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听清。
“好了,乔治亚老头。这个可怜的家伙舌头被割了半截,就别用你那套压力测试法了。”比斯推开了乔治亚的手,黑发少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舌头被割了半截?啧啧,那还真够惨的,看来在这里当仆人的待遇,也不怎么比我们军人好啊!不过比斯啊,虽说陛下有令要关押所有的人,但我总得区分哪些是军人守卫吧!…恩,不过像你这种软弱的小子也不像那种拿的起武器的家伙,你叫亚伯羽是吧,到我左手面的‘牢房’去吧。”乔治亚凝视着名为亚伯羽的黑发少年,在自己的名册上记上了这个名字。
“哦对了,老爹要我让你给这个家伙好一点的待遇,这个家伙似乎一直受到他主人的虐待呢,不仅舌头被割了半截,就连手筋都挑了。”比斯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随意地说道。
“恩?连手筋都被挑了?”乔治亚抓了抓半白的头发,随后一把拉过了亚伯羽瘦弱的身子撩开了袖口。一道深深地伤口出现在他的双腕上,这样别说是武器了,就是平时的rì常生活都成问题。
“啧啧啧。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受罪不轻啊,难怪拉斯那家伙要让比斯送来你,估计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吧。好吧,去我身后中间的那个房间呆着吧。看在上次拉斯‘资助’我两杯纯酒的份上,就帮帮你这个小家伙吧。”说完乔治亚朝着亚伯羽扔来一张揉皱了的白纸,纸上写着些亚伯羽看不懂的文字。
“那可不叫资助,乔治亚老头!下次我会将我老爹的那份酒一起赌回来的!”比斯急不可耐地朝着远处跑去了,似乎有什么迫在眉睫地事情再催促着他。
“哼!忘记上次的教训吗?!下次的赌注可就不止两杯酒咯,我要把你这个臭小子讨老婆的钱都给赢过来!还有在战场的时候要叫长官你个混小子!”乔治亚气急败坏地挥舞起拳头。
“哈哈,乔治亚长官,难不成你也要娶姑娘了嘛?居然惦记着比斯的结婚钱!”
“我说呢,怪不得上次信使来的时候,乔治亚长官还偷偷模模拉他出去了好久。我看啊,这个老家伙是真的有问题!”
“你们这群混蛋!给老子好好站岗,别以为现在就可以松懈了!”
亚伯羽矜矜战战地穿过了开始嬉笑起来的士兵,来到了乔治亚身后正中间的房门。
“通行证!”站在门口的士兵一本正经地朝着黑发的亚伯羽说道。
亚伯羽一呆,随后将之前到手的纸团递了过去。
“切,这字谁看的懂啊!”另一个士兵接过了纸慢慢摊开,看着纸上的鬼画符皱起了眉头。
“好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你进去吧!”旁边那位一本正经的士兵目不斜视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其他两扇门中的情况,但是亚伯羽很肯定,那两处牢房绝对不会像眼前这间一样。这哪里是什么牢房啊,这分明是一个封闭的巨大会客厅,jīng细打造的雕像还威严地耸立着,房间内尽是名贵的装饰,而在这过分奢华的‘牢房’中也全是身着华服的贵人们。
只是此时他们的神情再也不像平时那样倨傲了,有的只是疯狂扭曲的绝望。亚伯羽悄悄地溜进了这座过分华丽的‘牢房’的角落,由于房间内的人们几乎都处于恍惚的状态,导致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房间内居然悄然无息地多出了一个人。
亚伯羽缩在了角落里,他刚才伪装出来的怯懦已经完全被冷静的双眸代替了,亚伯羽沉默地观察起了房间内的布局。
活下去!这是他在黑暗的囚牢中唯一的信念,既然命运让自己逃出了那座牢笼之中,那就别再想困住自己了!绝不!!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虽然亚伯羽已经开始思考起如何解决双手的残疾,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得先从这个会客厅中逃出去,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西诺克帝国的皇帝会怎么对待这些贵族。
但是在此之前,得先储备体力,亚伯羽看着会客厅中间的美食这样想到。不过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通过嘴来汲取必要的营养了?话说回来,自己的胃还能消化食物吗?别一吃进嘴巴中就通到底出来了啊。亚伯羽想着这个完全让自己笑不出来的笑话,看了看手上的栗子松糕。
干燥如同沙子一样的物体充斥在自己的嘴中,索然无味的食物让艾伦感觉不到任何进食的幸福感和满足感,但是亚伯羽还是机械地重复着咀嚼的这个动作,虽然这个动作也显得有些僵硬。
“挺甜的”亚伯羽这样安慰着自己,虽然他的舌头已经少了半截早就尝不出任何味道。但是那遥远的,几乎快要消失的记忆告诉他,这种松糕似乎很甜腻,也只有那个笨蛋妹妹才喜欢吃。
妹妹……亚伯羽的动作停住了,他凝视着手上做工考究的松糕,心底的某根弦似乎被悄然拨动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亚伯羽颤抖地用手将松糕捏的粉碎,随后一股脑的塞进了嘴中,至于那个能不能消化的问题,就让它去见鬼吧!自己的身体连长年累月的剧毒都能消化得了,还会被这种东西打败吗?
一块还未咽下又一块松糕就被塞进了嘴里,亚伯羽只是微微咀嚼了几口,就将食物狼吞虎咽地咽下了肚子。他准备将消化这种事情完全丢给那个已经休假七年之久的胃了。
不过既然想要逃出这里,没有力量是不肯能成功的,但是自己的身体早就被折磨地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双手更是被挑断了手筋,想要通过武力杀出去是不可能的。而在这种情况下偷偷地溜出宫殿,似乎也不太现实啊,这座宫殿可是建在了卡拉巴之巅上,想要安全离开这里肯定要经过许多一览无遗地关卡,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成功地逃到山底吗?
就在陷入沉思的同时,亚伯羽似乎并没有发现巨大的危机已经出现了。
唔!亚伯羽黑sè的双眼猛地瞪出,嘴中发出了痛苦地悲鸣,手上的松糕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噎……噎住了!
想的太入神结果被松糕噎住了!亚伯羽一直毫无表情的眼角被挤出了几滴泪水。在忍受了长达七年的非人折磨之后,好不容易从黑暗的囚笼中逃出的自己,该做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做到,然后居然要屈辱地被噎死在这里?!亚伯羽的眼中头一次闪过了一丝情感。
“给你……”可爱的萝莉音在亚伯羽的耳边响起,然而亚伯羽已经没工夫去管这可以酥掉某些人骨头的童音,也没空去研究对方为什么能悄然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甚至不准备去管这造型别致的酒杯中这绿sè的粘稠物体到底是些什么,他一把抢过了那双白女敕小手中的酒杯,咕噜咕噜地喝了下来,接着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呼呼……呼呼呼!”差点死掉!亚伯羽狼狈地躺在地上,长长的呼吸了浑浊地空气。
“大哥哥不要紧吧?”亚伯羽艰难地坐起了身子,歪过头看着眼前的这位救命恩人。一头璀璨的金发散落在肩上,水汪汪地蓝眼睛仿佛能说话一样,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烦恼和忧愁,就如同一汪清泉一样可以洗涤人心。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亚伯羽含糊不清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微微鞠了个躬。和之前那三个人碰巧将自己救下不同,这个金发的小女孩确确实实在自己最危急的时候挽救了自己的xìng命。
“恩?……”金发小女孩圆嘟嘟的脸上闪现了困惑,想必她现在还无法理解亚伯羽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吧。
“对了,大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黑的啊?”金发小女孩将困惑很快挥去,问出了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
“这是天生的……”亚伯羽苦涩地笑了笑。“哦……”金发小女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尤菲亚,你在干什么?”一个坚毅地青年男子挤过了重重的人群,来到金发小女孩的身边。
“啊,托雷士哥哥,我只是在奇怪这位大哥哥的头发为什么和你一样是黑sè的。”名为尤菲亚的金发少女天真的说道。
“请您尽量减少和不必要之人接触的行为,这已经对我的护卫工作造成额外百分之三十四的负担。”冰冷的语气冰冷的眼神,就如同一个毫无温度的金属一样,那个短发的青年男子半跪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尤菲亚说道。
“是这样啊?那好吧……”尤菲亚有些失望地低下头,随后朝着托雷士走去。
亚伯羽看着那个同样黑发的男子,瞳孔微微缩了起来,在他的身上亚伯羽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仿佛那就是一块冰冷的金属一样。“尤菲亚和……托雷士?难不成是托雷士·伊库斯?”虽然亚伯羽说的声音很含糊也很轻,但却依然被那个青年男子听到。
托雷士猛地转过了头,深不见底的黑sè瞳孔中多出了两点红芒。
“不会这么凑巧吧!”亚伯羽冷漠地回望着对方,在心底嘶吼道。亚伯羽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一位叫做死神的好邻居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