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而来的闻人澜,面对数量十几倍于己身的敌人毫无惧sè,或者说在她脸上除了冷,根本感觉不到其它任何的什么情绪。
那十几个里显然也有“识货”的,并不想无故惹上忘情道的他们忙大声叫喊道:“国教刑堂处理叛徒,和忘情道无关,不知闻人仙子可否就此离开?”
喊完这话的一个干瘦老妪正自洋洋自得,认为抬出了国教刑堂名目,闻人澜怎么着都应该稍有忌惮。不想她话音刚落,就觉满眼满耳都是一个飘飘若仙的身影外加优美动人的旋律。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那无尽的享受中,却蕴含着致命的杀机!
那十几个人连同司徒博斌和公孙谦东都有些微慌乱,谁知道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竟是连回答都懒得奉上,就发动了自己的攻击。慌乱过后便是愤怒,尤其是那老妪,这小女圭女圭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怎么着也该接上几个字吧?!
先是一个溜得比老鼠还快的人,见缝插针让他们死了好几个,如今又来了个丝毫不懂礼数的冰面人,让他们这些自诩为长辈、资深武者的人情何以堪?
所以这十几个人哪还留手,不管是为了出气还是之后自己的小命,一旦打起来,就决不能让闻人澜活着离开。互相对视一眼,都抱着如此想法的他们,各自发动了自己的绝技。
可是几十个音符跳动后,竟是一片迷雾升起,缭乱了眼睛。等到他们放弃了自己的视觉,想要用一个武者的直觉去感受时,却发现场中只余他们大眼瞪小眼,琴音渺渺,佳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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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颜木原本只抱着看戏的心态,不想在那紧张时刻,一道细细的声线突然钻进了他的耳朵。那声音清冷仿若海底深渊,却是动听清脆得让人无法想象,这两者如何能完美结合在一起:“待会朝着西北方向走!”
照说其处在生死存亡的时刻,哪能听一个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的话语呢?可颜木还是不由自主地去做了,或许是因为先前她就出手帮过他和顾雪影,更可能是如今已经走投无路,就算不被杀死也要渴死、饿死,何不赌上一把?或者能逃出生天!
……一路渐行渐远,林木变得越来越稀疏起来,慢慢地阳光可以透过那参天的大树打在自己的身上,让几乎是整天没有感受过温暖的少年忍不住惬意地眯了眯眼。又累又饿、满身伤痛的颜木几乎想要就此躺下,再也不站起来了。
然而身后细细的动静传来,还是使得被培养出恐怖下意识的少年浑身一阵紧绷,差点直接用铁臂捣过去。好在他很快就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不得不骤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闻人澜的声音依旧是没有起伏的冰冷:“怎么?刚刚月兑险,就准备过河拆桥吗?”
颜木默……她这算是在开玩笑?心中想归想,嘴上动作却不慢:“哪里,颜木多谢闻人仙子搭救之恩!”
“谁说我是来救你的?”紧接着,她这没有半丝抑扬的话语,就让颜木听得连寒毛都竖了起来。一时间心中不免泛过了无数想法:这次他跟闻人澜算得上是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没什么交情,也不至于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她说不是来救我的,那不就是来杀我的?我什么时候惹上这么一个冷面人了啊?这一瞬间,颜木心中甚至闪现出一个极其荒唐的想法:莫不是向以飞的托付被她知道了?……当然,这种联想连颜木自己都觉得可笑而不可思议。
下一秒,颜木就明白自己的想法虽然偏差了许多,却原来还不算离谱。闻人澜用她惯有的语气,大喘气般说完了这句话剩余的下半部分:“我是来帮我未婚夫的!”她当然不是专程来救他的,在此之前她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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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好吧,颜木承认他听到这个词,尽管之前做好了各种准备,还是有翻白眼昏倒的冲动。
——现在的少年虽然还没有昏倒,不过离那地步也不远了。鼓起一双眼睛,仿佛可以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颤颤巍巍地吐出了两个字:“哪位?”
“洛钰!”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听了闻人澜干脆回答的颜木,脑子中轰隆隆的声响连成一片。
……洛钰和闻人澜?未婚夫和未婚妻?就算是打破了他的脑袋,他也不曾想过这两个人之间会有什么关系。虽然单看外貌,两者确实算得上是金童玉女,不过……反正怎么想怎么违和,怎么看怎么变扭,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那个神秘的天之贵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的颜木也不禁苦笑,说起来自己见他总共不过两三次,说到太多了解那是不可能的。可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有些人虽然只见过数面,却可以相知莫逆。
所以真可算得上是无辜被卷进来的少年,面对这重重的生死考验,也没有怨怼过半句。否则又如何对得起那神圣的“朋友”甚至是“兄弟”二字?!
稍稍有些走神的颜木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随着闻人澜走出了好远。暗暗咂舌这不声不响的冰美人引力无穷的少年,略略犹豫后还是决然拱手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谢过仙子。只是在下现在有要事在身,救命之恩还容改rì再报。”
……“告辞!”说完了最后两个字的颜木摆摆手准备就此离开。不想一直认为其不会再说话的闻人澜,此刻却清清淡淡地回应了这么一句:“若是你准备上京师去找郁乐邦,那就大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