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鲜血的流失,伤口的麻木,以及渐入沉睡的神识,都让我知道自己这次伤的很重,老三就在我身边,借着微弱的光晕,我看到老三身上全部都是鲜血,胸前有两颗子弹,我想要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无力的感觉让我只想一头倒下去,再也不起來,可是,心中的愤怒让我努力睁大眼睛,努力吮吸空气。冰@火!中文
尽管现在是夜里,但车祸发生的地点是重要路线,來往车辆很多,差不多二十分钟后,一辆路政车就赶到现场,随后jǐng察清理现场,我跟老三被人从车里弄出來,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四周红蓝的光晕,以及医生身上的白大褂,后來我知道,车祸引起我以前的旧伤复发,颅内出血,生命危在旦夕。
急救车來自一个小医院,到医院之后医生发现我的情况太复杂,他们根本处理不了,幸好现在的医疗系统已经联网,联系一下后,他们当即给我转院到人民医院,而老三病情比我更危险,原本医生都要对他放弃治疗,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南京军区总医院派來车将老三连夜转到军区总院。
后來我也被转到南京军区总医院。
尽管我的情况危险,但好在我受的伤比较轻,子弹只贯穿我的肩头而已,所以我并无大伤,真正受伤的是老三,或许是杀手将副驾驶上的老三当成我,两枪都击中老三的胸口,其中一颗子弹里心脏只有五厘米,來自běijīng上海的专家连夜飞到南京,给老三治伤。
甚至为了方便专家赶到南京,南航某航班整整延误六十分钟。
一天后,我最先醒來。
我的身上全部都是管子,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感觉眼皮很沉,很累,医生看我醒來,并未着急惊讶,也沒有询问我情况,整整三天后,我才感觉有点jīng神,而这其间我一直都未有老三的消息,差不多五天后才传來消息老三醒了,身体不错硬生生走出鬼门关。
我长舒一口气,放下悬着的心。
脸sèyīn鸷,看着窗外南京的天。
……
车祸发生后,最先得到消息的仍然是王颖丽,王颖丽半夜从床上坐起來,听着电话里线人的话语,镇定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我不知道王颖丽动用了什么关系,但顾然知道我们并未死后,并未赶到医院补刀,而且我与老三双双被转入南京军区总医院,要知道,王颖丽在běijīng,而这里是南京,如果说我们在上海发生意外,王颖丽能帮我们的话,我信,但这是在南京,顾然的地盘。
顾然敢对我们下手,就证明他不怕跟我们鱼死网破。
说实话,我自己都感觉王颖丽像是我身边的一个bug,好像每一次我危在旦夕,她都能帮我月兑险一样,后來有次我问王颖丽她动用什么关系帮我的,王颖丽有些意外的看着我说这不是她帮的忙,我有些愕然,笑着调侃不是她会是谁,王颖丽认真的告诉我,她尽管有点能力,但在军队方面她一个人都不认识,更何况南京军区这么大,她要是真有能力帮我转入南京军区总医院,调动那么多人为老三保命,她就不叫王颖丽。
我有些不明所以,思考好久都未想到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顾然在最后放手。
好像,我身边的所有人。
乃至夏婉玉都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直到有一天,我立足南京之后,我才想起一个姓氏:皇甫。
或许,也只有这样圆谎,才能让我心中不是那么的疑惑,或许,也只有这样倾诉,才能让我明白她从未离去,能让顾然在最后关头放手的人,能让我跟老三转入南京军区总医院且在南京养好病的人,恐怕只有她,木木。
皇甫木心。
yīn谋,鲜血,狠辣,死亡,在这一切的背后,却能看到一个我原本以为一直都不可能再看到的人影,我突然感觉这次的车祸很值当,他让我看清楚顾然,也让我再次看明白木木。
原來,她从未离开。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在我最需要帮忙的那一刻,仍然是她帮我一回,让我有再跟顾然开战的机会。
南京。
风起云涌的那一刻,应该很疯,但绝对不狂。
我站在医院窗前,看着rì头沉入繁华落尽的城市边缘,身上的伤,让我嘴角带着玩味,给人跪下不可耻,可耻的是跪下后仍然不知自己的失败,不怕下跪,就怕一跪不起,这才是一个真男人,应该有的气魄。
阳光总在风雨后,腥风血雨总在受伤之后。
在腥风血雨之前,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就好像是台风來之前,海滩上的风和rì丽一样,在台风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将被毁灭。
毁灭的一干二净,丝毫不留。
面对rì落,我轻松微笑。
……
受伤之后,我并未离开南京,兰仁义这兔崽子在我出车祸第二天才赶到医院,大吼小叫两三天,也不敢去跟顾然对弈,我醒來之后这兔崽子同仇敌忾,声称要给顾然好看,结果等我伤好差不多后,兰仁义却开始叫嚷让我回上海从长计议,南京毕竟是顾然的地盘,在这里不好赢人家。
我懒的跟这家伙废话,一直都沉默不语。
其实别看兰仁义心思活分,他到底是年龄小,经历的东西少,面对这种情况有点慌乱,就知道离开,其实,留在南京才有乐趣呢,所有人都知道顾然真对我动手,但所有人也都知道我大难不死,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我干嘛要走,南京是个风水之地,留在这里必然会有福运降临。
再者说,我留在这里才是真真正正给顾然脸sè看。
我喜欢这种平静的对弈,暗流涌动,很有乐趣。
……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车祸是顾然让人做出來的,但最后车祸鉴定结果出來后,仍然是一个不知名的司机被鉴定酒驾,然后货车司机被公诉法庭,赔偿出租车司机家里一百多万,又赔偿我一百多万,自己又落得十年大牢,我也懒的去询问这些细节,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是顾然。
……
说实话,我们之间真正的矛盾不是锦江制造。
我们的矛盾由來已久,整个华东地区,上海与南京就是不可多得的两颗星星,顾然称霸南京十几年,号称华东王,尽管顾然的势力跟黄子龙这样的大佬比根本不能多看,但黄子龙为人淡泊,对这些东西看的并不是太上眼,结果我这几年在上海半路杀出,给顾然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但是,名声这玩意儿对真正的有钱人來说都不是太重要。
最重要的利益矛盾点就在华东地区的制造业,现在的房地产已经发展到一个瓶颈,房地产尽管不可能崩盘,但做地产已经不可能再像几年前那样红火,所以所有人都在谋求转入别的行业,房地产企业有钱,这是傻子都知道的,而整个华东地区又是中国极为重要的工业大省,所以我跟顾然都看上了那些比较小的制造业企业。
只要大鱼吃小鱼将这些制造业企业吃下去,谋创新,计改革,绝对是个不错的生意。
但一山不容二虎,一女不侍二夫。
这么一亩三分地,怎么可能让别人染指。
而我快刀乱麻拿下锦江制造,更让顾然忧心忡忡。
结果顾然跟běijīng方面的向北风有点关系,在向家的左右下,就上演了那么一出车祸,可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沒有永远的朋友,沒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利益,才是所有矛盾的焦点,利益也是仇恨与爱情的发酵缸,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源自利益,人们都是自私的,而我……更自私。
……
老三受的伤很严重,醒來后一直都在疗养,小楠知道老三受伤后很难受,好在两人经常煲电话粥,等老三好的差不多后,我们两个会在南京一些好玩的地方转转,看看南京的风土人情。
兰仁义这狗腿子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也不去忙。
其实兰仁义在南京真不知道忙啥好,他自己有个小公司,但一直半死不活的,温饱都顾不上,一直都在吃我给他的老本,喜欢上柴知然后,兰仁义一直都给柴知然发短信,可惜柴知然从來都不理他,我跟顾然闹出矛盾后,这小子的rì子更难受,现在好不容易我在南京,自然跟在我身边混rì子,屁颠屁颠的。
其实我知道兰仁义心里怎么想的。
他现在才刚满十八,能有点吃的就很不错,成功的必然因素中,有一点就是经历,再一点就是失败,不经历失败,别想妄图成功,即便有点成就,也会再将來某一天付之东流,永远的胜利者,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
老三伤好的差不多后,上海传來消息,小楠因为上厕所不小心,一坐在地上差点流产,老三听到这个消息后,着急火大,当即心都飞到上海去了,眼看老三心不在这里,我也只能让老三自己赶紧先回去,老三并未犹豫,赶紧开着兰仁义的车,嘶吼着马达赶往上海。
老三离开后,南京好像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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