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张良的第一道迷题之后,众人决定让少羽和天明一起跟着庖丁前往小圣贤庄送餐。
然而三人去了不久,异变突发。
一阵凉风吹过,被派去暗中观察,保护天明等人的盗跖显出身形:“不好啦!天明和少羽的身份暴露,与丁厨子走散,正被秦军追捕!”
“什么!”
等在有间客栈中的众人尽皆惊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班大师发问。
“呃。”盗跖看了闭目养神的李梦然与静坐观望的盖聂一眼,无奈道:“一开始是天明走散了,少羽和丁厨子回头寻找,好不容易即将汇合,却遇到了公输仇,被他识破了身份,就变成这个样子啦。”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高渐离眉头微皱,跟着接口:“最重要的,是先把天明和少羽营救出来,然后尽快隐藏,转移。既然天明和少羽暴露了身份,那么嬴政那边的人应该很快会联想到我们很可能已经到了桑海,更加严密的追捕必将随之而来。”
“可是应该怎么救?”范增道:“我们都是秦国大力通辑的重犯,一旦现身,必将引起轩然大波。若不出手还好,只要出手,敌人就能直接肯定我们的行踪,而不仅仅只是停留在猜测上。两种可能所引起的反弹是完全不同的,闹得越大,对之后的计划进行越是不利。”
“要不……”盗跖捏着下巴沉思片刻,伸出一根手指,试探道:“要不,我们去救人的时候都把脸蒙上?”
“呵呵,你还真是贼骨头,一想就想到这上面去了。”雪女掩嘴轻笑。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徐夫子摇头。
范增想了想,也是摇头:“这样做只能遮掩表面,武功路数是瞒不住的,嬴政与你们墨家交锋已久,岂能不了解你们,只要跟据出手的方式,一一对应就能确认身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该怎么办!?”盗跖一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了:“总不能不去营救,眼睁睁的看着天明少羽他们被抓吧?”
众人沉默,苦苦思索救人之法。
“就让我去吧。”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李梦然忽然睁开眼,提起搁在桌上的问仙剑站了起来:“我之前一直隐居深山中练剑,是突然出现的人物,想必他们对我的武功招式还不熟悉,何况我的战斗方式可并不只有近身搏杀这一种。”
“不错,让李先生去正好。”
众人想了片刻,皆是点头赞同。
“嗯。”范增沉吟片刻,抚须颔首:“李先生愿意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之前在机关城,李先生也曾以真容与yīn阳家的高手相斗,容貌应该已被画了出来,分发张贴各郡各城通辑,为防泄漏身份,最好还是先易容一下再出发。”
“不错。”盗跖身形一动,出现在李梦然身边,随手从衣袖中拉出一条黑sè的不透光面巾,笑眯眯的道:“可现在时间紧急,易容之后恐怕赶不上,还好,我这正有一条蒙面巾,不如李先生就带着它去吧。”
还随身戴着蒙面巾,真是贼xìng不改……
诸人见此,纷纷摇头无语。
这家伙,看来是还记着上次在机关城让他在端木蓉面前出丑之事呢。
看了看递过来的面巾,又看了盗跖亲切灿烂的笑容,李梦然微微一笑,摇头:“不用了。盗跖兄弟,你难道忘了吗?改头换面,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说罢,以袖遮面,只听一阵令让毛骨悚然的肌肉骨骼蠕动声后,袖子移开,一张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平凡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如何?”
李梦然的声音从完全不似李梦然的人口中传出,将一时看呆的众人惊醒。
“哈哈,我还真是忘了。看来,这面巾李先生是不需要了。”盗跖表情僵硬的干笑两声,悻悻的把面巾收了回去。
“如此技艺,实是匪夷所思。”
“若非亲眼所见,真难想像有此奇术,改头换面,视若等闲,绝非普通的易容之术能媲美。”
“不错,飞仙阁绝学,的确是出人意表。”
……
这是李梦然第一次公共演示之换脸之技,众人不由一阵感叹。
“过奖,李某这便去了。”
“李先生务必小心。”
“李某省得。如是事态有变,吾必会回来通知大家,若果一切顺利,吾会将天明和少羽直接护送到小圣贤庄,诸位不必挂怀。”
“便如先生之言。”
交待已毕,李梦然出得有间客栈,心中稍微感应了一下,直接选了个方向离去,毫无迷茫混乱之情。
天明是他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他怎么可能不在天明的身上留下后手?只要天明还没死去,还身处这个世界,不论是天涯海角,他总能寻到天明的踪迹,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避开秦兵,飞檐走壁,顺着感应传来的方向飞速向前,直线推进,没花费太多功夫,李梦然便已再次见到天明和少羽,正看见他们在小圣贤大门前与张良交谈了几句,随后跟着张良走入小圣贤庄。
张良?小圣贤庄?看来天明和少羽是没危险了,至少,是暂时不会有危险。
他们二个人,一个是墨家巨子,一个是楚国项氏一族的少主,身份都极为敏感。若是张良还不想和墨家众人翻脸,就肯定不会让他们俩个有事。
说起来,张良这位千古谋圣这一次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呢?
机关城崩溃之前的那次商议,他说服众人把天明和少羽寄托在小圣贤庄,用的理由是方便随时联络,传递重要消息和突发状况。
虽然这个理由也的确说的过去,天明和少羽也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原因真的会这么简单么?
主动窝藏重犯,张良难道就不担心把整个儒家拖下去?不!不对!或许,他就是想把整个儒家拖下水!
他的最终目的是推翻暴秦,这条应该不需要置疑。
可是现在的儒家,虽势力极大,但因为主体思想问题,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诸子百家,江湖势力中极少数对反秦一直不太感兴趣的门派。除了张三(张良)先生,几乎就再无人参与。
这明显与张良的期望大不相同。
再者,当今之世,大秦与反秦势力的矛盾愈演愈烈,像儒家这样“显眼”的门派,两边都不介入,反而是两边都不讨好。
如果嬴政要对付儒家,去除掉张良的影响,恐怕便再没有其他江湖势力会援手,反之,情况也是差不多。
然而儒家想要投靠嬴政,恐怕也行不太通。因为嬴政推崇的是法家,对儒家的思想方针并不很感兴趣,且当今相国李斯,法家的众多代表也不会容忍有儒家这样强大的对手来分一杯羹。
所以,于公于私,张良都有借机把小圣贤庄拖下水的理由。
不过这步棋风险极大,就像高峰之间走钢丝,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摔得粉身碎骨,行差踏错一步,不但可能小圣贤庄毁于一旦,甚至天下儒门各脉都有倾覆之祸,灭顶之灾。
张良,你真的不怕玩月兑?
除此之外,秦国即将进行的重大行动恐怕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什么事都在这段时间里跑到桑海来了?
谋圣,的确是名不虚传,这种人的存在或许会对我的计划大有影响,要不要抢先干掉他呢……
离小圣贤庄不远处的某座青丘顶部,李梦然迎风起矗立,白衣飞扬,眼光利若鹰隼,远隔数千米的距离,深深的看了张良的背影一眼。
怎么回事!这种极端危险甚至带着死亡气息的预感……
正领着天明少羽前行的张良突然停步,身子一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虽身处六月暖阳之下,却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如坠万古冰窟,上下一片冰寒,从心里冷到了身外。
是谁!?
刹那之后,他以坚定的意志强压寒意,向着感应源头看去,但只见数千米之外,青丘苍翠,海风拂叶,并无一个人影。
“喂,你怎么啦?”
“子房先生,你怎么了?”
天明和少羽的声音将张良惊醒。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他强笑着摇摇头,再次迈开步子领路,但连跟在后面的天明都能看出,这位张三先生明显神不守舍。
与此同时,将张良吓了一跳的罪魁祸首却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的回到桑海城,一边逛街,一边往城中心行去,花了点时间,便来到一栋华美雅致的建筑物前。
PS:1、读者都回学校去了吗?没有回应,作者君的码字动力也跟着消减啊。
2、有没有人觉得,自从燕丹死后,整个墨家都被张良牵着鼻子走,到处当炮灰,随便相信人,这样的势力不消亡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