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峰峰顶院内,中年人出声询问后,天生拂袍跪下,说道:“师尊在上,弟子颜涵拜礼!”
中年扶起颜涵,拉着他坐在桌前,这才问道:“我们初次见面,你却称我谓师尊,是何缘由?”
“徒弟有幸过得武试,今rì殿试择山,的确是归于师尊门下不假。”颜涵无语道,心里却在思索:“原来师尊也没指望,殿试择山,却会有人入得苍松峰。这是为何?”
不及多想,却见中年人放声大笑:“好好好,不曾想,不曾想啊今rì我苍松峰一脉,却是又增一人。涵儿,见过你师姐秦芷柔,师兄古遗风。”
待得颜涵起身作揖见礼之后,师姐莞而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师兄古遗风却是走上前来,拉着颜涵再次坐下。嘴角微微勾起,转身笑道:“芷柔,今rì我们却是有了师弟,此乃天大的喜事!不若把这桌上茶具撤去,拿出师傅他老人家珍藏已久地沉山醉。此等喜事,我和师父岂能不浮一大白。”
说完保持着微笑,看了看师傅。闻听此语,师傅他老人家却是会心一笑,且笑的更为开怀,道:“遗风此言有理,深得我心!柔儿,你却为何还是站着不动?”
此时,颜涵却见师姐星眸微嗔,嘴角轻撇,这才慢吞吞的向着屋内走去。少倾,茶已撤去,院内却是酒香盈溢。师傅端起面前酒碗,放于鼻下,深深一嗅,一脸满足。
这才言道:“来来来,今rì是我苍松峰一脉之喜,大家共饮…”说完不等他人举杯,却是及不可耐的,仰头尽饮!颜涵举碗迟疑间,讶然的见到,师姐竟也浅饮几次,碗中尽空。
新斟一碗,更让身后大蟒吸完。大蟒吸完碗中酒水,三尺巨首顿时左右摇摆,眼睛打起颤,似是瞄到颜涵正看着自己,不屑的蜷缩下去,闭上了双目。
一时心中豪气顿生:“虽然以前不甚饮酒,今rì却不能被那畜生都看不起。”闭目仰头“咕嘟…咕嘟…”的吞了下去!酒水入喉,一时间五脏六腑如火烧,忍不住“嘶…”了一声。
师傅见得颜涵此态,自斟自饮间放声大笑。师兄却是讶然道:“师弟真乃神人也!想为兄初到山时,却是师傅他老人家软硬兼施,非逼我喝。无奈之下,这才小啄了三口,竟也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师弟眉头不皱,尽皆饮下!实让为兄敬佩不已!”颜涵闻听此言,瞬间呆若木鸡。白皙的面庞,倾刻通红。幽怨的看了师尊一眼,不及多言,直趴趴地倒在了桌上……
头痛yù裂,颜涵睁开眼来。这时正好门被推开,师姐端着木盆走了进来,见得颜涵已醒。笑道:“爹爹说你少时便醒,竟被他言中。师弟莫放在心上,爹爹他甚爱饮酒。平rì,我不允他多饮,待得你师兄上山之后,每每饮酒,必被爹爹拉上。不到一年,遗风却也变得与爹爹一般,嗜酒如命。如今你上得山来,却也被算在其内。rì后,若你也沾上了这酒虫之瘾,只怕早间爹爹便会嚷着饮酒,并言之‘一人饮之无味,独乐不如众乐!’让小师弟你与遗风陪饮之,午间却是遗风嚷嚷着要饮酒了,晚间定然是轮到小师弟你了。于是乎,一rì有三饮。”
颜涵一脸无奈的笑着,心中却是郁闷不已:“rì后莫非天天都得烂醉如泥,这可如何是好?”沉思间,又闻师姐说道:“师弟可别学他们做个酒鬼。既然你已醒来,这便梳洗一番,出去见过爹爹吧。”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颜涵起床梳洗却不多说,待得从屋内走出。却见师傅、师兄及师姐坐在院内,见得自己走出。师兄又是勾起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向着自己点了点头。
师父却是顿时眼露jīng光,不待颜涵走近,已是喜不自禁,笑道:“涵儿是为真男儿,喝了一碗为师的沉山醉,区区三rì,便已醒来,不错,不错,很是不错!有此徒儿,自当庆贺一番,芷柔,拿酒来!”
颜涵闻听此言,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幸得师姐解围,“爹爹,你再这般拉着小师弟成为酒虫,我可不理你了!小师弟刚刚入门,爹爹还未传授功法呢!”
“柔儿不让喝,那今rì不喝也罢!涵儿不要拘束,坐下听我说。我苍松峰一脉,向来不拘繁缛礼节,这点你当自知。传你功法前,却是先要和你述说本门渊源。五百年前,你祖师剑天,神通大成,化神初期却战尽大陆化神后期前辈,未尝一败,后偶有所感,便遍寻名山大川,施展惊天神通,把大陆三座最高的山峰移来此处,立门传道,将本门命为天剑峰,并分七院派,出了和你择山一试,一般无二的题目,让我们师兄弟作答,同解者处一院,后师尊修为jīng进,破界飞升,师兄于不夜掌掌门之位,后因将长闭生死关,又将掌教之位传于钟无为师兄。”
“本门七院,侧重各有不同,我元院一脉,得师尊所赐《浩然仙气》,为主修功法,我与你师兄,师姐均是修炼此种功法。百年前,我侥幸迈入元婴之境,便于沧海间游历一番,于那yīn浊山,枯死洞中,大战群修,终得一卷残缺功法《证道云笈-魄之卷》,观那功法开篇狂言:修此功法,同阶之内,无一敌手。我原本却是嗤之骄狂,后翻阅一观,却是唏嘘不已,其内道理,确实可通。”
“可惜yù修行此种功法,其一必须无根基者,是以你师兄师姐未能研修;其二,笺中言明,此功法却是行那修葺自身损缺,向道归真之路,修行途中多体肤神魂之苦,非大毅力者,不得妄修。前rì,为师于众师兄弟相聚,倒也听闻你于入门之试中,求道之心坚韧无可撼,却是修炼此种功法的不二人选。而今却是要你自己选择,你yù修炼何种功法。”
颜涵闻言,却是直接答道:“师父,我修《证道云笈-魄之卷》!”师尊闻言,双目jīng光毕露,却是道:“可是《浩然仙气》,毕竟流传已久,其中修行若有不明,为师和你师兄师姐,却是可以指点一二。但这《证道云笈-魄之卷》,为师却是知之不详,rì后若有不明,只能靠你自行体悟,更有身心之痛,时而侵袭。”
“师父,我意已决,请传我《证道云笈-魄之卷》!”师尊不语,看了颜涵良久,这才惊叹道:“涵儿心坚,为师甚幸。修行求道,本就是沧海浮舟,求那一线生机。若知难便退,却也难得大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徒儿!”
众人闲聊几句,师尊却是要出门一趟,就此离去,众人各回居室,师兄师姐却是双修伴侣,同处一室。待得进了屋内,天生却是感叹不已:“观以往所读之书,多有师尊不肯倾囊相授,却道是教会了徒弟,没了师傅。我这师傅虽喜贪杯,为人确是侠骨仁风。师兄师姐,也好相处。看来选了这苍松峰,却是大善!”
心思稍定,这才好好打量起自己的居室,以后说不得长居于此,总不能连自己家中东西放于何处,都不知晓吧。稍一打量,便见窗前桌面瓶罐压有字条,拿起一看,却是师尊留于自己:“涵儿,为师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归,丹瓶内装有离尘丹,每隔三rì需服一粒。此丹xìng弱,只具辟谷乏秽,健脾益肺之效,修为还需靠自身勤勉。待得为师归来,定要考究你可曾用心研习。”
看过留书,颜涵心中顿感温暖,真正与这苍松峰,有了牵绊。原本颜涵也在想,这rì后自己一rì三餐该如何解决,兀自纳闷不已。从瓶中倒出一颗,嗅了嗅,也没什么味道,放入口中,不待咀嚼,这丹丸便自化去,沿喉而下,不多时,颜涵已感神清气爽,jīng神饱满,昏睡多rì的饥饿困乏之感,已如云烟消散,半点不存,顿觉古人诚不欺我,仙家灵丹,果真神妙。
定下心来,这才仔细打量,小小居室,入门来便是主厅,另有三道房门,却是隔了三个偏室,其中一室,颜涵已然知晓,便是刚刚自己睡着的休息室,这剩余两室,却要看上一看。打开其中一间,门上标有《修炼室》,里面空旷,却无一物,墙面也不知是什么石质,黝黑异常,壁上拳头大小的珍珠镶嵌其上,暗自生辉,四壁与顶板没有开窗,其内却没丝毫异味,天生称奇不已。仍略感此室古怪,却理不出头绪,便自走出,去看看另一偏室。
此室是为《丹药室》,待得打开,只见室中居中有一六足青鼎,青鼎下方,火星微溅。“莫非这便是练丹的丹鼎?”颜涵心中想到。周围墙上倒也挂着一些葫芦,里面有没有丹药还是其他的,颜涵自然不知,却也没去打开看看。
围着六足鼎转了一圈,啧啧称奇,看了好一会,也还是没瞧出个门道,这听闻多次的丹鼎如何控制,让地火涌出。六个鼎首应是可以转动,是不是控制之阀,倒也不去拨弄,万一触动其中阀门,地火喷涌,这种感觉,可不想一月之间体验两次,上次其中滋味,现在不自觉忆起,仍是头皮发麻。
离开丹室,把门关上的一瞬,颜涵这才觉察:“是了,是了,刚刚在院中,眼见这院中几所居室,也没多大,可这室内,区区一个修炼室,只怕两百平有余。这苍松山好大的手笔,自己刚刚入门,丝毫修为未有,却有这样的雅室,雅室啊,天生心内痛快,不是怕惊扰了修炼的师兄师姐,怕是便要放声欢呼。
自己在2012年,一个八十平的两房,月月还了贷款,再加上rì常消费,基本没有了,每每休息rì,只能带着女友逛逛免费公园,为什么呢?花个几元车费,进去了躺在草地上晒晒太阳,散散步谈谈心什么的,半天就过去了。出去压马路却是不敢,每每说只是随便逛逛,什么都不买,但次次出去,回来时,总会少了几张大红票。花的舒服,这月伙食自然就要降低标准,基本就是豆腐白菜过了。
想到2012,想到女友,想到家中白发苍苍的双亲。如今有了大房的欢跃心情,却也不在了。“古人言修道无岁月,也不知何时才能看见回家的归路。就算看见了,回去了,家,还是当初的家么?那些思念着的,爱着的人,还在吗?当初一去不回,却连一句道别都没有来的急说出口。”
心中压抑,轻轻拍拍太阳穴,走进修炼室,随手关上了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