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清净,十rì过去,颜涵终rì端坐修炼室,默默运气。非毒境,最后一步,非毒境圆满步入下一境界,却是要从丹田气海逆行真气,汇于晴明穴。
可是逆行聚气入穴,莫不是目赤肿痛,泪水自失。顿时真气溃散,头痛yù裂,第二次失败了。心中自是懊恼不已,却闻屋内传音石有传声道:“涵兄可在?数月未见,甚是想念。”
却是来顺在峰下拜院,不知不觉间,已是大半年光景未见。颜涵急忙回了句:“来兄稍候,这便下山一叙!”说完,便去山下见那来顺。
原来这天剑峰却是有着这么一条门规:各院派普通弟子,不得私登他院修山,有事拜见,需先于传音石拜门,方允才可入峰!
却说颜涵下山之间,默念清风咒,竟然双脚离地,飘飘然顺势而下。穿过苍松林,大蟒小白却也追了上来,环绕颜涵,且绕且行,似是在炫耀自己速度,摇头晃脑,自是得意不已。
却说这大半年光景,颜涵却也知晓,这大蟒名为小白,有次师父应好友之邀,外出寻宝,却是发现了那时的小蟒,颇具灵xìng,便带回了苍松峰,师姐见之心喜,看它全身皆白,便起名小白。
相处半年,却也知这小白颇通灵xìng,不啖血事,只是偏喜花草。慢慢有了一定的交际,却是无语的发现,五丈白身大蟒,怎么也是灵兽,不吃肉吃草木,也就罢了,却更是喜酒。每每山顶院中,有人饮酒,小白却于半山间赶来,嘶鸣不已,待得吸食一碗,这才心满意足,摇头晃脑的回去林中。
赶到山下,见了来顺。有这白身大蟒相随,自是吓了来顺一个不知所措,听得颜涵淡言无碍,这才心魂不定的随着颜涵,来到‘云天桥’旁的凉亭下,攀谈起来,小白倒是呆了一阵,见两人相谈甚欢,却是没人理他,自觉无趣,蟒首耷拉下地,向山上游去。却不知道,待他离去的时候,来顺却是暗自咽了几口吐沫,心恐方定!
原来,这天剑峰,每一季,都会举行“闻经论”,早上听结丹期师兄讲剑道妙理,下午却是新人可zìyóu探讨。这天剑峰虽分七院派,所学各有所重。可这师祖所创剑道,却是万万丢不得的。是以,各院派每月都会聚集于此,听闻剑理,明辩剑道。
入门练气境黄衣弟子,和筑基期白衣弟子,皆由结丹青衣师兄讲道,只是时rì一前一后,而青衣结丹境师兄,却会有师门长辈,元婴期老怪抽空讲道。来顺倒是去得两次,却是未见颜涵,这才有得今rì之拜山。
听得颜涵讲了自己大半年来,rìrì除了修炼,便是在书舍中增闻。来顺却是唏嘘不已,颇表羡慕之情。颜涵自从入得苍松峰,rìrì勤修,却是不知,别峰入门弟子,哪有自己这般安逸。
虽说师长会传下功法,可是修炼之间,有了疑问,你想知道,却是没人会平白告之于你。除了一季一次的“闻道论”,可是莫非一有疑问,便停止修行?待得季末,于会方问?如此修行,终究不免落于尘下。
于是,这经验之谈,倒也可以物易物,皆因于此,本门却是年年给门下弟子,按着修为境界,分发jīng石。同时,若是为本门做出了贡献,却也会给予不同之数的jīng石,以做奖励。
修行前期是以吸收天地jīng气为主,可这打坐聚气,却也非一rì之功。是以前人挖空心思,寻那捷径之法,后有智者,言山石之中有jīng气,亦可吸收入体,只是jīng气略浊,每次吸收之后,都需把浊气排除体外。如若不然,浊气久积,必为所害!
虽言山石jīng气含浊,吸收后却要费神排浊,但即便如此,其中磅礴jīng气,比之打坐聚气,却是快了几倍。是以人人需求,久而久之,这蕴含jīng气的山石,也便被称为jīng石,成了修仙界的通用货币。
来顺修行大半年,今年领下的jīng石,却也花费的所剩无几,听得颜涵终rì潜心修炼,要丹药有丹药;要神通咒法,自便到书舍去看;修炼之中有了疑问,不仅有结丹期的师兄师姐随时可问,更有元婴大士为之解惑。哪能不嫉,哪能不羡。
颜涵自觉jīng石于自己也无多大用处,便让来顺带他去领取jīng石,并许诺其中一半,送于来顺。来顺闻言,自是大喜,哪还言他,直接带着颜涵飞奔事院。
事院虽弟子众多,可仍和颜涵所在元院一般,立院于悬峰之上。天剑峰三座主峰,中峰大rì峰,为剑院立院之所;西峰落霞峰,为戒院立院之所;而东峰白云峰,为武院立院之所。其余诸院,皆立院于无根悬峰之上!
事院主管院内大小事物,因而又细分外院和内院,外院于山腰,其中殿落驻守师兄,处理院内大小事物。内院却也是在山顶,是事院弟子师长居所。这事院外院,倒是可以随意进出,不必通报。
事院殿外,两人急奔而来,正是颜涵来顺两人。待得来顺气喘吁吁的停下步来,反观颜涵却是气息平定,呼吸均衡,却更是羞愧。本来虽说自己所处剑院,师长除了传授剑院主修功法练气篇后,便基本不闻不问,可剑院所修功法却正是天剑派开派祖师剑天当年所修功法《破天诀》,剑诀杀伐之气过重,习者争斗之心异于常人,是以剑院的同境界师兄弟间,天天都会比试切磋。
来顺原来想来,自己常常与人较技切磋,在争斗中巩固境界,寻求突破。而颜涵却如温室花朵,料定自己比之,必然境界更高,气息更为悠远,因而才一试脚力。熟知事与愿违,自是羞恼!
既然不如,却也不在多想,便带着颜涵去月俸殿领取今年jīng石。入殿前,来顺却是告知颜涵,主管俸例殿的是事院结丹期师兄风华。这风华师兄颜涵却也见过,当rì主持入门之试的事院主事,风不尘师叔座下四大结丹弟子之一。这四大结丹师兄均随师叔姓风,名却各自取之朴实无华。
入得殿内,今rì却是没几人领取俸例,不多时,便轮到颜涵,发放俸例的师兄,也是练气境,头也不愿抬,只是懒洋洋的问道:“院派?境界?姓名?”“元院,练气,颜涵。”遇到这种人,颜涵却也不愿与之纠缠,只想赶快拿了俸例,分于来顺,这便回山。
可这世上,总有那么些时候,那么些事,是躲不掉的。听得回答,低头不振的师兄却如上仙附体一搬,jīng神抖擞,皮笑肉不笑的打量了颜涵几眼,这才打发道:“今rì月俸殿jīng石已空,明rì再来!”说完,再不理睬他们两人。
颜涵虽知对方故意刁难,却也不想多生事端,这便准备离去。却不知,来顺平rì身居剑院,在剑院众弟子的心中,却是唯我独大,其他六院,却不放在心上。一时难忍这口恶气,便骂了那师兄几句,那人自是不依,却也不还口,真接冲将过来,一掌向着来顺按下。来顺大笑:“来的好!”反掌迎去。
旁边月俸殿的其他弟子,却也不上前帮忙,只是嬉笑着瞧个热闹。如此场面,颜涵自是不能出手。月俸殿动手的事传的倒也颇快,一时间,事院前院几座殿内的各院弟子都闻声赶来,瞧个热闹。
毕竟虽然门派不禁止决斗,但今天这般,一言不和,便大大出手,也是少见。不多时,月俸殿内外却是聚满了来看热闹之人,其中大多为练气境,筑基期师兄师姐却也有那么十多人,结丹境却无一人,毕竟这在结丹看来,却也如小孩过家家,了是无趣!
来顺渐渐占得上风,逼得对方一步一退,眼看将要把对方逼到死脚,退无可退,可突然之间,对方似脚下生风。快若闪电般从来顺手下钻过,掌虽勉强收回,气外放不得收,“啪-啪”两声脆响,却是来顺真气外放,击折对面花瓶,花瓶落地,更是摔的粉碎!
一时间,月俸殿事院弟子不由分说,便要一哄而上,擒下来顺,殿内剑院弟子自是不依,双方扭扯间,正yù大打出手!众人耳中惊闻一声闷喝:“都给我住手!”如雷鸣灌耳,练气五层的弟子,竟有几人被一喝之声,震惊坐地!
殿内外让出一条道来,正是风华师兄,刚刚负责发放的那位师兄赶忙上前,将刚才之事禀明!风华师兄却也未先去寻那来顺,只是对着颜涵问道:“此事是否因你而起,我只要知道是,或者不是!”
颜涵却是明白人,知道今rì这事全是因为自己未入事院而生因由,却也铿锵回道;“是!”“那便好!”风华师兄面无表情言道,这才看向来顺,“区区练气也敢来我事院撒野,打坏了东西就想一走了之?”
来顺大急,正想出声辩解,却不待他出声,风华师兄却又出言,让人生恐,“既然如此,不若我就地捏死你们,少时再到你们山上请罪,料得少了两个区区练气,掌教顶多只会罚我禁闭几年!”
杀气,不知为何,被风华师兄盯着,突然更是如坠冰窟,说不出的yīn森寒气袭来。却见来顺已是满脸苍白,冷汗直冒。
“跪下!跪下磕三个响头,此事,我事院便不再追究!给你们三息!”话刚说完,“扑通”一声,却见来顺已然跪下,双目涌泪,受惊不已。“三息到!”言毕,颜涵头顶惊现一道剑气,当头狠狠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