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涵没有去和苏若雪一见,直接离开了坊市,回到了山谷中,自己开辟的洞府之内。盘膝坐下之后,颜涵拿出了三rì前买的那枚玉简,自语道:“剩下的四rì,却是要参悟这玉简之内的阵法,说这烟雨川十之仈jiǔ禁地阵法都在其内,此事不可尽信,但想来却是有几个,希望这几rì能全部记下吧……”
把玉简贴在额头之上,心神沉入其中,顿时大量的信息便涌入了脑海之中。颜涵停留云荡山的这两年,一次偶然间接触到了阵法,研习之后,便对阵法之道,燃起了莫大的兴趣,而后除了修炼,便是或买或换,寻来大量的阵法,参习研究。
这次烟雨川之行,虽说消息来的慢,没有十足的准备,可买来前人曾在烟雨川中,遇到过的阵法,加以参详,却也是多了一丝把握。阵法之道,包含万千,小阵可刻画于器,可聚众结阵,威力颇强;中禁可化牢困敌,可攻伐杀戮,一草一木,皆可为禁;**可借山川之势,可挟天地苍穹之威,以天地万物之力,结阵法为己用。
四rì之后,颜涵睁开了双目,瞳孔中满是红丝,却是连rì参悟之下,心神有了些许疲惫,这几rì的收获,却也颇大,即便其中没有几个阵法,会在烟雨川中遇到,可这几rì的参详,却是让得颜涵对阵法,有了更深的明悟,往rì很多不明白之处,也是迎刃而解。
打坐休息片刻,颜涵揉了揉眉心,疲意早已散尽,目光中满是欣喜,握了握拳,站起了身子,御起问天剑离开了洞府,向着烟雨川外赶去。
烟雨川,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存在于世间,似乎修界可查证的到,最古老的记述,也可见到烟雨川的片落。烟雨川被一圈瘴气林环绕,此毒瘴并非凡间普通的毒瘴,即便元婴大士,踏入毒瘴瞬间,也会全身肌肤遍生脓包,片刻之内化为一滩肥土,道消身死。
如此凶险之地,修士为何还趋之若鹜?众所周知,修士的实力除了自身修为境界,外物也是很重要的,而法宝神通,自是重中之重,而这烟雨川内,就留藏着修士梦寐以求的各种神通之术,若是运气不错,寻个偷天换rì的大神通之术,也未尝没有可能。
而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瘴,似乎也暗含一丝天道之迹,冥冥中给人留了一线机缘。每隔百年,烟雨川的毒瘴便会消失不见,而这消失的时间,恒古未变,皆是五年之期。最近千年,烟雨川明面上被玄尊道所把持,暗下百年之期,正道四大宗门皆有名额入内。
然而此次却不知是何因由,玄尊道竟然放弃了吃独食,开放给了天下正道群修,只要交纳百枚中品jīng石,皆可入内一寻机缘,是以连rì来,数以千计的修士赶来了江南之地,在烟雨川外苦候。
颜涵来到了烟雨川入口之处,没有看到肥陀几人,便在外围等候。还有一个时辰,毒瘴便会消散,到时便可进入,若是自持修为高绝,大可不必花费百枚中品jīng石,随便选个位置进入也可,但是,据说以往这种人,在进入烟雨川后,没有一个活着出来,从正门进入的人,也没在里面见过他们,仿佛就从世间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也再没有人以身试险。
不多时,肥陀便和老吴出现在了颜涵视野中,大步走来,肥陀正要开口说话,神sè却猛然一变,唯唯诺诺的站在了一旁。颜涵似若有感,微微轻笑。“人都到齐了,三位的身份来历,不用再介绍,紫某心中有数。只是忘了告诉三位,紫某是投靠在洛河宗下的一名散修。”
洛河宗众人也都知道,是那西南之地的一个小宗门,为了与周边宗门的争斗中,夺取更多的利益,接受了不少散修之士,为宗门供奉长老。此话是真是假,三人心中自有定论,却没人会说出来。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颜涵停下了打坐修炼,起身和三人向着入口缓缓而去,入口处驻扎着大量的玄尊道修士,收取入门费用的同时,防止魔道之人混淆在内。漫步向前,紫衣冷声向着三人传音道:“忘了告诉诸位,紫某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个临近溃散的元婴,炼制了一枚‘婴天雷’,可惜炼制手法太差,导致此雷不稳,紫某激动之下,说不好便会将其触发……”
听到此处,肥陀和老吴原本越是靠近入口,便越是兴奋的神sè,顿时烟消云散,眉sè间隐隐有着失落,目光中更是惶恐不安。颜涵惊闻‘婴天雷’的瞬间,也是倒抽一口凉气,‘婴天雷’取用元婴炼制,其引爆的威力,相当于一名元婴修士自爆。在其威力范围内,即便是元婴修士,也是非死即伤,可想而知,颜涵三人,区区金丹期修为,自是死的灰烬都不剩下。
颜涵苦笑着看了看紫衣,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得意。虽说颜涵并没有打什么其他主意,但他先前却是注意到了肥陀两人的神sè,若说他们也如此,颜涵不信。而今即便有着什么别的想法,也被扼杀在了萌芽中。颜涵知道,没人会去赌,即便只是一丝可能,紫衣持有婴天雷,可这一丝可能,其中却是绝无生机!
前面之人,消失在了门口处,颜涵和紫衣并排走上了前去。“姓名,来历?”一名玄尊道的弟子,冷漠的问道,仰首看天的神态,分明满是高傲。“颜涵,无门无派,一介散修!”平静的回到,对那玄尊道看门弟子的趾高气扬,颜涵仿若未见。
“吆,原来你就是两年前,被天剑宗逐出师门的颜涵啊,师弟们快来看看,这就是咱们正道的耻辱,你等切莫学他一般!”
“听说天剑宗立宗几千年,七院弟子从未有被驱逐门外,这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才得此报应?”
“这我有所耳闻,据说这颜涵,平rì不知检点,总爱跑到他们的器院望月峰上,偷看师姐师妹洗澡,更是连…静安师太逮个正着,本来要废了他的,后来不知怎的,钟掌门格外开恩,放他离去……”
众人的嘲笑,落在颜涵耳中,没有去争辩,也没有去解释,只是静静的站立着,或许他们闹够了,累了,自己就可以进去了。正在此时,颜涵却突然神sè一变,撇开了头去。两道身影落了下来,却是莫千杯和苏若雪来了。
方才落定,便听到了周围的议论,莫千杯皱了皱眉,厉声呵斥道:“够了,都给我住嘴!”打断了周围玄尊道之人的嘲论,莫千杯快步走到了颜涵身前,看着昔rì争斗过后结下的朋友,拍了拍颜涵的肩膀,淡淡的笑道:“涵兄不必在意他人之言,莫某心中一直有着你这么个朋友,只是,你也太不够意思,这么多年来,都不曾来找我把酒对诗!”
颜涵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苦涩的笑了一笑,却看到了莫千杯身旁的那道兰衫,苏若雪的神情,满是复杂,微微开启的朱唇,却终究缓缓的再次合上。颜涵抱拳一谢,想说的,都在这一拜之内。
“站住!”看着紫衣正要陪同颜涵进入烟雨川,一名玄尊道的结丹期弟子开口阻拦。“这人可以进入,你还未报来历,莫非以为我玄尊道之人眼拙?”紫衣缓缓收回了身子,看了看身旁愁眉不展的颜涵,却是微微轻颤了几下,似乎在隐隐发笑,这才开口娇声说道:“我是他的结发道侣!”言语间,伸手指向了颜涵。往rì粗狂的男音,却化为娇柔的女声。
苏若雪猛的一怔,过了片刻,这才恢复了过来,似乎身上的寒意,更是冷冽了起来,冷声说道:“莫师兄,让他们进去吧!”莫千杯看了看垂下了额首的苏若雪,原本冷傲的佳人,冷更甚,傲气却似乎溃散一空。叹了口气,莫千杯寒芒注视着自己的师弟,一字一顿道:“让他们进去!”
“若是大师兄问起,这责任朱某可担待不起!”那名出声阻拦下紫衣的玄尊道弟子,面对莫千杯,却分毫不让。神sè间的寒意更浓,莫千杯踏前一步,站在那人的身前,再次说道:“你想好!”仅仅只是三个字,却让那人的神sè,开始yīn晴变幻起来,暗道:“大师兄此时不在,若是真惹怒了姓莫的,可不是好事!”
有此想法,那名弟子却是尴尬的一笑,弱弱的说道:“既然莫师兄说让他们进,那就进吧,师弟刚刚若有得罪,师兄可别介意!”回首看了莫千杯和苏若雪一眼,颜涵转身和紫衣人踏入了烟雨川内。
莫千杯看着身旁的伊人,惆怅不语,神sè间却满是枯涩。苏若雪怔怔的看着刚刚那两人的背影,逐渐模糊一片,模糊的,是背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