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很受伤。虽然不知道顾长钧所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随手拿出来故意调笑自己的,可如果真按那个家伙所说的,这问题可就大了……自己虽然并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可是,就算不参加抗战,也总不至于叛国吧?还当了汉jiān……这压力突然间好大。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你那信里就是那么写的。”顾长钧幽幽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了过来,显然,这家伙对他“曾经”的行为也是很有情绪的。大家平常混这混那,偶尔也到网上去发泄一下对现实的不满,但怎么说也都是而立之年的人了,总也不至于没有理智……总有人说国内不好,国外好,可你到国外试试?看看美国大兵转过的地方,有几个有好rì子的?在国内施行国外的制度?说真的,他还真不觉得国外的情形就一定很好。两党制,貌似你方唱罢我登场,可来来回回不依然还是那两个党吗?美国的州长、市长听说还有终身制的,这要是放在中国,哪个老百姓肯干?再说了,这世上哪个国家不会有些问题?如果仅仅是因为有问题就否决一切,这本身就不够理智。再者,不说别的,光是中国的人口,就足够让这个世界上除去中国和印度两大zhèngfǔ以外的所有国家高层不寒而栗了。而就算还有两个zhèngfǔ敢担当一下,印度zhèngfǔ又怎么能跟中国zhèngfǔ相比?这可不是秦卫矫情,或者说是为zhèngfǔ唱赞歌,因为能做到这个地步,确实不易。当然,这么想也并不是说他对社会上的那些不好的现象持放纵或者宽容的态度,他只是不愿意凡事都去上纲上线罢了。
“想什么呢?是在愧疚,还是在反思?”顾长钧的话音再次响起。
“我在想,之所以会有那种事情发生,可能是因为我跟你靠得太近,呆得太久。”秦卫闷声道。
“jǐng告你,可别拉不出屎来怨茅坑!”
“这话说的……虽然是你的原因,可你也不要这么贬低自己嘛!你要知道,咱们那个时代的社会价值观确实有点儿问题。我不会完全都怪你的。”
“你……”顾长钧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行了,懒得跟你说这些。你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吧,总不会是想提醒我别再当一回汉jiān吧?”秦卫很yīn郁:“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就这么没骨气?”
“你觉得呢?”顾长钧反问。
“当初我可是跟你一起辞的职!”
“那是没有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可如果你真的落到rì本人手里,你说,你的生命能有保障吗?何况,就算生命安全有保障,你经得住严刑拷打,还是接得下糖衣炮弹?”顾长钧叹道。
“我现在不想说这个了……”秦卫再次无力地叹息了一声:“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你都穿过去了是吧……”
“痛快点儿。”
“你看,你都穿过去了,可你终究是一个人……要知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啊,是不是?”
“你也想过来?”秦卫眼前一亮,“那我是无任欢迎啊。”
“我试过了,过不去。在你家门口转了二十八圈儿,差点儿没被关进青山病院。”顾长钧毫无压力地说着谎话,“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成为你的‘穿越指导’。”
“你?指导我?”
“啊。”
“啊你个大头鬼。”秦卫忍不住嗤之以鼻,“就你这二货级写手,弄个玄幻武侠也就罢了,随便原创就行,还想搞历史?哥们儿,不是做兄弟的我说你,地球很危险,你还是回火星吧。”
“我刚刚给你在chóngqìng时期的生涯做了个规划。”顾长钧没理会秦卫的嘲弄,从身上模出了一张已经揉得不成样子的纸看了两眼,“我设计的第一步是这样的……”
“我这边刚刚抓到三个特务,目前还分不清是rì本人还是军统的,你觉得我该怎么办?”秦卫懒得理他,直接打断道。
“……三个特务?”
“嗯。”
“杀了!”
“你说什么?”
“特务嘛,不管是rì本人还是军统,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一了百了。”顾长钧斩钉截铁。
“你就这么想我嗝屁?我要是死了,以后谁还会给你留钱?别忘了,我们这两个时空并没有分岔,我可还是能影响到后世的你的。你就不怕我安排人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扔进下水道?”秦卫恼道。
“可我觉得我的主意真的不错,rì本人或者军统都不是好玩意儿嘛。”
“可军统在抗战时期还是立了不少功劳的。再者说了,万一这仨人里面有地下党呢?我怎么办?”秦卫又提出了一种可能。
“你可是在chóngqìng,我觉得这可能xìng不大。”顾长钧道。
“你能不能别再跟我废话?再胡说八道我可挂了。”秦卫道。
“别别别,我这不是新鲜嘛。”顾长钧笑道:“人当然不能杀。不过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在chóngqìng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又能出什么主意?你还是先给我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吧。”
“我能干什么?就是刚来的时候就揭露了rì本鬼子在南京的暴行,再之后……”秦卫对顾长钧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来到chóngqìng之后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甚至连刚刚被招呼去参加汉语拼音推广大会的事情也一并都说了出来。说的时候也不无得意,虽然是剽窃,可凭着这个“功绩”,他现在也是中国文化教育界的一颗新星了,就算跟圈里人的交情不咋地,可那地位肯定是杠杠的。
“果然,穿越过去的人,大多变得无耻了。”听完秦卫的话,顾长钧忍不住叹了口气:“汉语拼音你都敢往身上拢,我现在真的不怀疑你确实曾经做过汉jiān了。”
“你再提这事儿我就跟你急,你信不信?”秦卫怒道。
“不提就不提,”顾长钧也不在这事儿上纠缠,“不过能跟戴笠都扯上关系,你也够牛的。虽说这关系还有点儿淡,可如果利用好了,也很有前途的。”
“那你说我到底怎么收拾这三个特务?”秦卫又问道。
“你先等一下,我查一查。”顾长钧放下手机,转身敲起了键盘,又过了一会儿……“我查到了,赵理君,上海滩流氓出身。抗战初期因在上海无法立足而被戴笠调到chóngqìng,最初任局本部行动处行动科科长,为其手下‘四大金刚’之一,同时也是蒋介石cāo纵的军统局的红人,多次受蒋介石的派遣干过许多可恶的勾当。等等……这货居然还曾经是**党员,而且是我党早期投身武装斗争的一员。1924年,中学毕业,在家乡大足县当了一个小学教师。1926年,考入军校五期政治科。1927年年底,参加了广州起义,起义失败后逃回家乡,继续教书。1928年任县民团局教练,兼任大足中学军事教练。是年,张希铭到足中住教,创建**大足地方组织──县第一个党支部,赵与他取得组织联系,协同希铭开辟党的工作,介绍有郑凌灿等人入党。在此期间赵理君入党。1930年10月,赵理君参加了铜梁地区的‘土桥暴动’。失败,潜赴成都。1931年叛党。续奔走南京投靠当时的‘复兴社特务处’……”
“哼哼,又是一个叛徒!”秦卫冷哼。
“还真是。这儿还有一段儿……”顾长钧又接着念道:“戴笠于1938年10月伙同天主教神父、比利时人雷鸣远建立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华北战地督导团,赵理君任督导专员。这个督导团的成员除天主教徒、军统分子外,还吸收了许多土豪、红枪会徒,以及地痞流氓,在豫东沦陷区及晋东南一带活动。他们以抗rì为幌子,实际上与rì本人勾结,从事毒品走私,赵理君实际为汉jiān,是rì本人的走狗。”
“双面间谍,这就好办……不对,我这边儿才1938年9月啊。”
“那他也马上离开了,有什么好怕的?再者说了,你抓的那几个货也不见得就真的是赵理君的手下。”顾长钧道。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不是已经上马‘疲劳审讯法’了吗?这招肯定能让戴笠眼前一亮,再加上你先前的功劳,就算得罪了赵理君又如何?”
“戴笠不知道‘疲劳审讯法’?我还以为只是那些学生和伤兵不知道,军统可是用刑专业户。”
“我怕你的方法不行,所以顺便查了一下小黑屋关禁闭的招数,结果发现你那招还是管用的,而且在1938年好像还没什么人用过,只是容易滋生冤假错案。”
“我又不诱供,不会有冤假错案的。”
“那可难说……对了,我觉得你还是离军统远点儿,更别那么嚣张,那什么奖金之类的,能不要还是别要了。”顾长钧突然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语气。
“凭什么?那可是‘没良心炮’,你以为我拿出来没有经历过心理斗争啊?不要点儿安慰,我怎么可能好受?”秦卫道。
“你就不怕真得罪了那伙人?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你越是害怕,他们才越不把你当回事儿,我要是多提供点儿情报,他们别说奖金了,恐怕都能直接供着我。”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还是得看着点儿眼sè。对了,你要是能弄来奖金,我建议你去开个生猪养殖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