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牌桌上的所有人,都目光怜悯地望着陆天宇。
很显然,所有人都认为他死定了,三十多万的筹码将会一把输光。
事实上,经常玩梭哈的人都知道,基本上很少有人敢直接梭哈的,除非是必胜的牌。
而像陆天宇这样,第四张牌才拿到对A,在对方的牌面有对子的时候,还敢直接梭哈的,要么是太自信,要么就是菜鸟。
众人都看出来了,他就是后者,因为曲名扬刚才还在他身边教导他玩梭哈的基本规则和技巧。
“小子,梭哈这种需要技术的玩意儿,可不是你这种小毛头能玩的,别以为看了几部赌神电影,觉得喊梭哈是多么威风的事,现在五爷就让你知道,喊梭哈虽然威风,但后果是你不能承受的。”
自称五爷的光头男,伸手把暗牌一翻,扔在了桌面上,众人一看顿时sè变,他的牌赫然是三条9一个8。
“我三条9!你死定了!发牌!”
五爷显得非常的自信,在陆天宇这个菜鸟面前,他已经不需要玩什么心理战,更不需要掩饰。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直接把陆天宇打倒,让他满脸绝望地输掉全部筹码。
陆天宇却脸sè平静,没有说什么,显得很是淡定。
又接着发牌,这次没有出现什么波澜曲折的局面,奇迹当然没有发生。五爷拿到一张不相关的A,而陆天宇拿到一张Q。到现在为止,五爷的牌面是三条9、一张8和一张A。而陆天宇的牌面只有对A、一张K和一张Q。
单从牌面上看,陆天宇已经是必输无疑,就算他的底牌是K或者Q,也不过是两对而已,还是要死在五爷的三条9下。
除非,他的底牌也是A,只有三条A,才能赢五爷的三条9。
但是很可惜,没有人认为这个几率是存在的。毕竟,五爷已经发到手一张A,只剩下唯独的一张A,出现在陆天宇手中的概率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
曲名扬和李欣两人,已经不忍再去看结果,两人都是满脸的绝望之sè,饶是他们家境富裕,出手阔绰,可是看到陆天宇一把鲁莽的梭哈,就输掉了三十多万筹码,还是替他感到心疼和不值。
“哈哈,小子,你要的那张A发到我这里来了,我就不相信,你的底牌还能是A!你死定了,开牌吧!”
五爷伸手拿出香烟来点上,端着高脚杯饮了一口红酒,靠在椅背上,目光戏谑地望着陆天宇,满脸的自信表情。
不但是他,在场的其他人都已经认定,陆天宇必输无疑,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这无疑是个反面教材,陆天宇的做法深刻地教育了他们,冲动是魔鬼,尤其是玩梭哈,一冲动就要全盘输光。
但是,面对众人那同情、怜悯和戏谑、幸灾乐祸的眼神,陆天宇却依旧是面sè平静,朝五爷露出一丝微笑道:“就算我的底牌是A的几率很小,那也还是有一定几率的,胜负还未可知呢。”
“哈哈……真是搞笑!你的底牌要是A,你早就梭了,还会等到现在?你那底牌要是A,老子就把桌子吃了!”
此时此刻,五爷的眼中充满了自信和贪婪,在他眼里,桌上的上百万筹码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对于陆天宇的话,他认为这只是苟延残喘,不甘心认输而拖延时间罢了。
“算了,陆天宇,输了就输了,这次就当是个教训吧。反正你的本钱只有一万,这三十多万都是赢来的,输了也不心疼。”曲名扬也觉得陆天宇输定了,看他久久都不开牌,也觉得他是在心有不甘地拖延时间而已,所以就出声安慰他,准备带他离开。
“呵呵,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满足你的心愿,那不是太对不起你了?”陆天宇笑吟吟地望着五爷,自信地伸手翻开了自己的底牌,扔在了桌面上。
那一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张牌上,死死地盯着它,双眼陡然瞪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A,陆天宇的底牌竟然还是一张A,他的牌是三条A,五爷的三条9直接死了!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张A发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陆天宇。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陆天宇之前一直在示弱,在演戏。他根本就是梭哈高手,他早就拿到了三条A,却不动声sè,故意装成菜鸟来麻痹五爷心理的。
“小子!**耍诈!”五爷死死地盯着牌看了很久,再抬起头时脸sè已经变得极其yīn沉,双目露出yīn鸷的寒光,紧盯着陆天宇,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呵呵,兵不厌诈,正如你所说那样,梭哈可是要技术的玩意儿。”陆天宇对五爷的森然眼神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伸手将桌面的筹码全部抱过来,这才接着说道:“对了,刚才你不是说,我的底牌要是A的话,你就把桌子吃掉吗?”
“现在,这张牌桌就是你的宵夜,你可以尽情享用了。”
一边说着,陆天宇将桌上九十多万筹码全部装进托盘里,又敲了敲那宽大的牌桌,朝五爷露出一丝戏谑的冷笑,这才带着曲名扬两人转身离开,兑换筹码去了。
牌桌上鸦雀无声,其余三个人都面sè古怪地看着五爷,又望了望离去的陆天宇三人,心中偷笑不已。
在场的人基本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富人,他们很清楚五爷的身份,乃是北城地下势力襄义帮的头目之一,手下有几家汽车修车厂和酒吧、酒店等产业,拥有几百号弟兄。
而五爷的脾气xìng格,他们就更清楚不过了,这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家伙。陆天宇这三人一看就是普通学生,竟敢得罪五爷,让他当众丢这么大的面子,五爷绝对不会放过陆天宇的。
……
直到离开赌场,走出金阳娱乐城时,曲名扬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恢复过来,脑海里还是觉得晕晕的。
“陆天宇,你不会真的是赌神附体吧?”
现在想想,陆天宇之前说他今夜就是赌神的时候,曲名扬还不相信,以为陆天宇实在开玩笑。现在看来,陆天宇这句话竟然是真的,他真的像赌神附体一样,用一万的本钱,在两个小时内赢到了近一百万。
“呵呵,那怎么可能呢,我跟你开玩笑呢。”陆天宇赢了钱,心情非常好,兜里的那张银行卡,已经被转入了八十万块钱,那是八十八万筹码在赌场抽成之后剩下的。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用为生计和修炼的钱而cāo心了。
“陆天宇,你是不是学过赌博的秘技啊?是不是有高手教过你?要不然你怎么那么厉害?不如你教教我好吗?”对曲名扬这种热衷于各种赌博的赌棍来说,见识到陆天宇神奇的赌术,就像饿狼见了羔羊一样,心痒痒的厉害。
“恩,这个很简单啊。”陆天宇头也不回地说道:“只要你能找一个光头男那样的笨蛋跟你赌就行了。”
“呃……”曲名扬顿时一滞,面sè讪讪地不再说话。很显然,他也明白了,陆天宇就算真的学会了神奇的赌术,也不可能传授给他。
不过,他马上想到另外一件事,脸sè顿时变了,慎重地提醒陆天宇道:“陆天宇,刚才说要吃桌子的那个五爷,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听说他是襄义帮的头目之一,手下有好几百号弟兄,还有几千万的资产呢。你今晚让他当众出了丑,丢了面子,以他睚眦必报的xìng格,肯定会找你麻烦的,你还是小心点吧。”
“呵呵,那你觉得我像是好欺负的吗?”陆天宇扭过头,看着曲名扬,露出一丝微笑。
灯光下,曲名扬和李欣两人,看到陆天宇那干净、阳光的笑,却总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虽然,他们对陆天宇的认知,只是一个善良乐观的男孩子,下意识地觉得他就是那种好欺负的老实人。
但是,一想到刚才他今晚的反常表现,还有神奇的赌术,两人又觉得,陆天宇的变化很大,似乎已经有些陌生了。
三人又叙谈了一阵,曲名扬和李欣便打车回家去了。
陆天宇跟两人分开后,也打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返回樱花小区附近的公寓楼。现在他有了八十万巨款,接下来就可以买很多药材和补品,用来调理身体,争取早rì将身体底子调养好,才能尽快达到炼体期一层。
不过,他坐在出租车上,还未走出多远就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在出租车后面百米之外,有一辆黑sè的丰田轿车,始终不急不缓地跟着。
顿时,陆天宇就想起了刚才曲名扬所说的话,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冷笑:“没想到,曲名扬果然没说错,那个光头男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货sè。”
“要是让他们跟踪到我家里去了,以后少不得要料理很多麻烦,浪费我的时间,我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开。”
陆天宇心里这么想着,看到出租车已经来到距离樱花小区不远的江边大道时,就招呼司机停车,他付了钱之后就直接下车开始步行。顺着路边走了一阵之后,他忽然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那辆丰田轿车也很快在路边停下,从车上下来三个身材魁梧,气质彪悍的年轻男子,也一言不发地钻进了小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