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下来了一只队伍,火把连成一条龙绵延数里,看来人数应该不少。想也知道这是来接应我们的,于是气氛立刻就好起来了,大家能站的都站起来了垫着脚往下看。过了一阵子火龙上来了,但是人声嘈杂队伍凌乱根本不像经过正常训练的兵。站在最前边的人往后高喊:“抄家伙!”
“噌楞”、“噌楞”一时间兵器摩擦出来的声响在整个山谷中回荡。
军营里目前最大的军官上前说:“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
“老子是天威军,你们呢?”
“放屁,天威军亮甲红衬,瞧你们这熊样也敢叫天威军。”
这句话极具煽动xìng,一天的委屈和惊吓无处发泄这下终于有了突破口。“你再他娘的说一遍你试试。”“头儿你说句话,我上去剁了这帮杂碎。”“别的不敢说,想死老子乐意帮你的忙!”“看我们熊?有种上来试试,谁他娘的怕谁啊?”……就连很少骂人的我都趁机出了两句污言秽语解了解气。
不过凭心而论,我们现在的装束确实不像以前很注重仪表的天威军,厚重的棉袍显得我们很臃肿,而我们以前是“重风度不要温度”。再加上这一天的厮杀几乎没有人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带点血、每件都或多或少的破点洞。
这时对面人群分开,出来一个骑马的年轻书生,他走到前面立刻下马对我们施礼道:“诸位对不起,在下天机阁代掌门慕少渊。黑夜昏暗,大营虽然高挂天威军旗,但是身在远处确实难以看清。这些都是我的手下没见过什么世面,冲撞了诸位还请谅解则个。”
我们一下子就安静了,天机阁的人啊。前边说过有个叫独孤一鸣的人擅长制造兵器,学徒很多,索xìng就创立了一个手工作坊叫做“天机阁”,意为可以造出“上通天机之物”。独孤一鸣这个名号和独孤一城相同都是傲世群雄的招牌,只不过没人去挑战他,因为大侠不愿意和铁匠为敌,而铁匠里边又没有水平这么高的。
各个国家都以能请到他为荣,楚国是最早发现他才华的,请他为楚国效力以国士之礼代之。于是乎楚国的士兵装备到攻城器械在各国之中都是名列前茅的,早期诸侯征战楚国出尽了风头,占领了大片地区。后来楚国内部出现权力征伐,独孤一鸣被卷进了其中并且差点丧命。他心灰意冷从此退出政坛开始广收门徒,一个打铁的作坊哑然成为了一个帮派,经过长时间的发展天机阁在江湖上也形成了一股势力。
但毕竟他们是打铁出身,我们天威军的战甲全部出自天机阁,所以我们对他们了解不少。更有意思的是燕国权贵要是谁有一把由天机阁打造的上等兵器,那都无一例外的当做镇宅之宝看待。
我们的最高主官也施了一礼,说:“不知掌门带领天机阁众人来此是何用意?”
“我们有事需要进入风雪山。这就不叨扰各位了,我们就此拜别。”
“现在还不行,风雪山已经被我们封了。掌门还是延缓几rì吧”
慕少渊听了脸sè一变,“不知天威军为何封山啊?”
打白老虎皮这件事是机密,就连我们训练都是秘密进行的。暂且不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如果想来分一杯羹,本来不容易打的白纹虎恐怕更是难上加难。况且他们深夜上山的动机就值得怀疑,白纹虎这么危险竟然还在晚上打,这不是嫌命长吗?山上现在还有我们数目可观的兄弟没有下来,绝对不能让这伙家伙上去。
“封山的目的你们不知道吗?那你们又是为何而来的呢?”
“军爷这么说话可就不妥了,既然知道我们是为何而来,就应该明白我们来是要替天行道,你们为何阻拦啊!”
“哼。”军官轻笑了一声,“替天行道?这种事情也算替天行道?”
慕少渊一听脸sè明显黑下来,杀机顿起,“军爷你们这是要助纣为虐啊!”
这句话一出,原本就有点危险的气氛彻底爆发了。我们放低的兵器都树立起来,天威军就是为镜湖山庄而生的,虽然打老虎这件事情不算地道,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们的使命,保卫独孤一城和他的子孙是我们的光荣而崇高的职责。现在有人说我们是助纣为虐,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我们长官还算克制,说道:“暂且不说独孤大师有多么的德高望重,就冲他挽救国家于危难,这也值得我们全体燕国人向他致敬。不知道慕掌门有什么根据说独孤大师品行龌龊,而我们是在助纣为虐?”
慕少渊略一沉思说道:“军爷误会了,我们说的也许不是一个事情。”
“不管是不是一件事,风雪山也被我们封了。”
“可是这批刺客一旦训练出来就阻拦不住了!”
“刺客?什么刺客”
“这就是我们要上山的目的,根据我们得到的线报,目前青山派正在风雪山训练刺客,我们来就是要消灭掉他们的。”
“噢,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我就明白了!天机阁和其他帮派的恩怨我们是不应该打扰的,天威军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是很感兴趣。但还是那句话:风雪山被我们封了,谁也不能上!”
“军爷你还是不明白!青山派是一股很强大的地下力量,势力已经控制了几乎整个中华大地,他们为人凶狠手段残忍,如果让他们做大这个天下都将被他们屠戮的!”
“哈哈!慕少掌门有点危言耸听了!我虽然是个当兵的,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现在的天下都没有平定,一个地下帮派就能做到了?您怎么诋毁您的对头是您的事情,但是风雪山真的不能上去。”
这时在我旁边的副伍长意外的昏倒了,我赶紧扶着他离开了人群。副伍长突然翻过身,抓住我的手神志清醒地对我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