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寒风如刀、雪花满地、白驹过隙。
夜!
万籁俱寂,寒夜yīn森,雪花依旧在飘着。
院子内!站着一个人左手背后昂首向天合眼闭目,而在他右掌中握着一柄长三尺九寸的长刀,刀身通体暗灰sè,刀柄长约七寸正眼望去,那是何等的震撼令人闻之心惊。
而此时此刻这个人就仿佛与这片雪白大地融为一体一般,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睁开双眼,望着黑夜中漫天飞舞的雪花,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十年了……”
江湖派阀中不认得这柄刀的人并不多,不知道他这个人的也不多。
“向云天。”
这是此人的名讳。十多年前此人忽然在江湖中横空出世,他一心为正道惩jiān除恶。
至于他一身修为是从何而来倒无人知晓。他也从来不向别人提起此事,更不说他师傅是谁。其中因由也早已成为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不过!若论修为他江湖中倒数佼佼者。而最厉害的还是他手中的宝刀,也正是他现在掌中所握的刀。
“破苍龙渊刀!”
“爹、爹,外面天寒,时候也不早了,娘亲让你早些回房休息。”
一声稚女敕的呼喊,拉回了出神的向云天,转身望去,却见一个少年站在门前,向云天迎视而笑,轻声道:“凡儿你先回房,外面风大,爹一会就回房。”
这个少年名唤;向羽凡,也是向云天唯一的儿子。
反观向羽凡却依然站在原地,忽然又对着他,大声道;“爹,我们还是回房吧?不然的话娘亲又要担心了。”
“呵呵,好、好,我的好凡儿,爹回去还不行吗……我们一起回……”向云天突然言止,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
“杀气!”
向云天面sè忽然变冷,转头对着向羽凡忽然道:“快、凡儿、快走,快离开这里。”
见向云天忽然转变,向羽凡大吃一惊,怔了一下心有疑问,正yù发问。
只见向云天已经转身看向漆黑的天空,朗声道;“何等高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随着向云天的喝声,飘落的雪花中忽有两道剑芒划过。两个年轻而神秘的身影慢慢现身于这个院落里。
先一人身着白衣长袖,一头茶褐sè的膨胀卷发披落于双肩,长身玉立,英俊不凡。
另一人身着黑sè长袖,他身形消瘦,神sè泰然,隐隐有着一丝潇洒不凡的气质。
见得二人多半不是一路人,两人腾空而来,临空落下。
向云天目光一凝,身形一转掂刀阔步,不等人二人说话,他以首先发问道;“你们是何须人也,来这里有何贵干?”
二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向云天的话。
沉寂了一会,白衣男子深深的望了向羽凡一眼,移开目光,看向向云天,忽然道;“破苍龙渊刀名动天下,今rì有幸的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您老就是向云天向老前辈吧?”
向云天忽地一怔,念头一转神sè颇有微怒之sè,忽然道;“向某与二位侠士素未相识,你们又怎会知道我是何人?”
白衣男子迟疑了一下,回过神来,他笑了笑道;“前辈过谦了,十余年前,向老前辈武艺超群万夫神勇,又加上前辈手中宝刀,可说是力挽狂澜,名动一时。在下只不过是个后生晚辈,前辈的大名更是早有耳闻,只恨晚辈机缘浅薄,一直未能相见罢了。”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站在他身边的另一男子回头望了他一眼,他的脸庞上流露着骄傲气息,忽地一笑道;“兄长所言甚是,在下也对向前辈闻名已久,仰慕多年,再说方今之世放眼天下不认识这‘破苍龙渊刀’的又赫乎有几人。”
向云天多看了白衣男子几眼,但目光并未过多停留,他忽然道;“向某隐居山林已久,更是多年不问江湖世事,不知二位高姓大名,来此我这僻壤之所又有何事?”
虽然他并不挑明,但大概也已经猜出个一二了。这二人的来之所图,无非就是为了自己手中的这把破苍龙渊刀而来,不过想抢夺宝刀之人又岂是他们二人。
十余年间,陆陆续续,节节不断,各方高手,不计其数,不过来而不死者,也不过一二,当然也只是那些江湖人士。
而如今没想到纵然自己躲进这深山之中,也会有人察觉,不过今rì这二人不比其他,并非等闲,绝不是江湖人士恐怕是非魔既道。
黑衣男子神sè中似有嘲笑之意,目光看向向云天,傲然道;“名字只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在下出自草莽乃江湖小辈,向前辈也不用挂在心上,不过今rì我二人前来想必向前辈也应该知道?”
听到此处,向云天不其然晃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二人的企图,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直白说出这一切。怕是眼前这一站避无可避只怕艰险无比。
黑衣男子侧目票了一眼白衣男子,顿了顿,忽然微笑道:“今rì有林兄大驾到此,想必这老前辈手中宝刀必定逃不出兄之手心了。”
“什么……”向云天大呼一声,吃惊不小。他万万没想到此人竟如此猖狂。他回过神来,冲着黑衣男子怒声道;“你们到底是谁尽敢在此口出狂言,向某与二位往rì无怨近rì无仇,为何要来这穷乡僻壤落井下石……”
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他与黑衣男子对视了一眼。只见黑衣人面上尽是不削之sè,似乎这二人根本无意在听自己说话。
这时!只见姓林的男子侧过头深深望了黑衣男子一眼,半响才道:“天下之大,在下只不过是一井底之蛙,末流之人,这宝刀若是冲虚子老前辈想要,只要他老人家开口必定无人敢抢的。”
黑衣男子脸sè微变,转身与他目光相对,口中却道:“家师多年已不食人间烟火,对于江湖世事早已不在过问,再说宝刀若有所属,也该问问向前辈是否答应才是,我等也好定夺。”
姓林的男子望著他一会,缓缓点头道:“白兄说的甚是。”
听到冲虚子这个名字之时!向云天脸sè忽地全变,一时间怔在当场,心沉如水,面白如霜,半响!他寒声道;“冲……冲虚子!”
说完!他望着黑衣男子,见他得意而笑。心中一禀,惊道;“你是赤重门的人?姓白,难道你就是冲虚老祖的关门弟子;白胜久?”
姓白的男子笑意依然潜伏在他的面庞,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老前辈果然慧眼识人,在下佩服佩服……晚辈胜久见过向前辈。”
见他确切。向云天心惊之余,转眼看向姓林的男子,问道;“那么你又是谁?”
姓林的男子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望着向云天,忽然道“既然前辈想知道,晚辈也不便多般隐瞒,在下姓;林!草字;修崖!”
向云天不其然身子一晃再次陷入了绝望,不过他很快强行镇定心神,应为他现在还不能倒下,为了自己唯一儿子,他也要挡住这最后一站。
这时!他忽然如同梦中惊醒,冲着林修崖大吼道;“林修崖!你……你们五行斋门下之人为何要和他这些杀人狂魔浑浊在一起?”
林修崖神sè有些动容,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句话时,他眉头大皱望着向云天好一会儿,可终究还是没有回答向云天的问话。
十多年前,向云天也杀了不少人,可他杀的都是那些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的人。杀伐殆尽毕竟也是他曾经所为,死在他手中这把破苍龙渊刀之下的,刀下之鬼也不计其数,他也早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夜sè如墨,冰冷肃杀。
仿佛此时,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片yīn森恐怖之中。
向云天深深吸了口气,这一切似乎也慢慢看淡了些,他对着二人,道;“既然二位高人来找我向云天,向某自会给二位一个满意答复,不过请二位不要为难我家眷妻儿!”
“哈哈……”狂笑中,白胜久目光凝视向云天。见他突然发笑向云天大吃一惊。
只听他忽然道;“江湖传闻向云天赤肝义胆争强好胜,今rì得见怎会一反常态……”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变冷了些,狠声道;“今天在此之人,一个都逃不掉。”
此话一出,站在一边的林修崖身子亦似微微一震。
向云天大惊,看来此人已是下定死心不留后患,他不敢多想,转身冲着向羽凡大吼一声。
“凡儿!快走!”
向羽凡已听出来怎么回事了,这次他没有多般逗留,迅速飞奔跑向房间。
没等二人出手,向云天手持破苍龙渊刀。一翻转骤然劈下。
“怒龙解体!”
一刀辟下瞬间!一条赤火虚幻怒龙,划破漆黑的夜空,出现在众人头顶之上,它幻影如真,隐隐而现,周身金黄,如焰火巨兽一般。
“汗嗷……”
火龙昂首嘶吼,震耳yù聋,在空中盘旋一周之后飞驰向二人袭去。
“果然是把难得的利器。”白胜久站在原地未动,望着向云天手中的刀,又道;“只不过你不配如此神器。”
火龙怒吼,放眼望去,站在不远处的林修崖和白胜久依然静静地站在原地未动,二人从容镇定并没有丝毫要动手的意思。仿佛都不愿意先出手,像是在等待着对方先行出手。
魔教派阀一直都是落落难合,尔虞我诈,行踪诡秘,保存实力,不露圭角。当然他们派阀之间的微妙关系。向云天是不曾知晓他们心中所想,其实这二人也是虚怀若谷,各怀鬼胎,自然表面上是不会表现出来。
骇然之时!怒龙长啸腾空飞到二人身前……
陡然!林修崖一掌挥出,袭击而来的火龙摧枯拉朽般消散了。
白胜久神sè依然,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他甩动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望着向云天,笑逐道;“破苍龙渊刀独步天下,今rì为何如此这般不堪一击,莫非是老前辈心怀慈悲,看我二人年幼无知难下其手不成。”
说完!他侧眼看了看林修崖。林修崖也转头看了看他,但是并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是在白胜久脸上停顿了一下,随即移开。依然负手而立,站在原地。
向云天掂刀横在胸前,怒火满面,咬牙切齿大吼道;“魔教妖人,害人不浅,今rì我向云天定要为世人除去你们这些世间败类。”
白胜久忽地一笑道;“老前辈所言甚是,在下是罪孽深重,万死不辞,可死在老前辈这、破苍龙渊刀下的人,又有多少。这、你可曾知晓……”
白胜久说话间!向云天全身猛的冒出血sè火焰,一声怒呼,双手握刀俯身而起,使劲全力硬生劈下。
“青龙傲世!”
漆黑的天空中,只觉绿芒一闪,一条青sè巨龙栩栩如生,腾空出现,随着青sè巨龙一声咆哮,便又驶向二人。
二人依然站在原地心平如水,足以见得,这二人修为极高内心之静。
白胜久望着飞来的巨龙,微笑摇头,只见他右手一挥一道青光闪过!白胜久手中,便多出了一把青sè扇子。
“镇魂扇!”
向云天看着白胜久手中的扇子,忽然说了一句。
白胜久冷然一笑道;”老前辈好眼力。”
说完!右手轻微一甩。扇子便随之张开,白胜久持扇一挥,飞沙走石,强劲的气流将向云天的衣衫全部卷起,向云天只感月复内热血沸腾,根本无法避开,只得举刀相迎。
“嗷……”向云天立时吐出一大口鲜血,倒飞出去。
看了一眼飞出去的向云天,白胜久侧目看向林修崖,忽然道;“今rì有林兄大驾在此,随便略施道法,想杀向云天看来是手到擒来,在下也能安其身心了。”
林修崖目光一凝,面sè仿佛也冷了些,看了白胜久一会,才缓缓道;“白兄取笑了,在下只不过是一寸丹心,这点雕虫小技,怎入高人法眼,若论道法白兄略高一筹才是。”
白胜久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半响!脸上又浮起一道微笑,道;“林兄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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