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崖转身举步来到依靠在大树边的女子身边,将她抱起。
万万没有想到向羽凡手中的那把难看的匕首竟有如此神力,一时被他举动所震住,这时上官静才如梦中惊醒,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上前搀扶向羽凡,道:“你没事吧?”
看着杀父仇人林修崖即将离开自己的视线,向羽凡没有回答她,怔怔地……流出了眼泪,那一滴悲伤带有恨意的眼泪,他哭了……心中自责自己打不过不能为自己的爹娘报仇血恨。
抱着奄奄一息的女子,林修崖转身又看了向羽凡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正yù立开。
可他举步三分,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彻响的声音;
“林兄,既然在此,何不与在下切磋一二!”
天空中传来几声呼啸,几人一惊抬眼望去,只见天际间闪现三道光芒,二白一红。速度之快,只听“兹兹……”一连磁响,光芒闪烁过后,现出了三道身影。
左侧一人,身材高大,放头大耳,满脸横肉,单一模样就让人对他有种,不怒而威的感觉,若是不知道的多半会想他是拦路抢劫的盗匪。
右侧一人,是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皮肤干净,目光明亮,生的很是漂亮。
而站在这两人中间之人,他一身黑衣长袖,身材消瘦,出人意表,可他的微笑让人竟有些毛骨悚然。
见得中间之人,向羽凡一愣,再一次他露出了愕然的表情,慌忙从地上站起,怒视着此人。
而中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把向羽凡,打进悬崖的那个人‘白胜久’万万没想到竟机缘巧合,在这里碰到这二人。
见向羽凡脸上的怒意更浓,上官静下意识地又拿起剑,以作戒备。
满脸笑意的白胜久看着林修崖,咳嗽一声,微笑道:“啊,林兄,许rì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三人到来,让林修崖也为之皱下眉头,看了几人一会,他又走回大树边把抱在胸前的女子放了下来,让女子的头依靠在树边。看着那女子深情地微笑一下,没有说话。
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修崖,那女子面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挣扎道:“修崖,你快走吧,不要再管我了,你打不过他们,硬来你会死的?”
说话间,她的眼角流出了两道泪痕。注视了她一会,林修崖嘴角处微微露出一丝微笑,轻声道:“碟儿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等我一会。”
听来他的话语,被呼为蝶儿女子面上的柔媚而苍白,她痛苦地摇了摇头,脸上的泪水竟是不知不觉地滑落了下来。
收回目光,林修崖缓缓直起身子,迎视向几人看了过去。
对面的三人对望一眼,白胜久越众而出,神情自然,微笑道:“韩司蝶姑娘,伤势没什么大碍吧?”
他身旁的女子目光盈盈如水,眼波流转,仿佛都洒在了林修崖身上,柔声道:“不想,大名鼎鼎的林修崖也是个痴情种子,真乃怪哉。”
听她说来,白胜久转头看向那女子,微笑道:“雪姑娘,有所不知,林兄可是个xìng情中人,他与韩思蝶姑娘,早年便彼此佳缝认识,并且私定终身,可当真令人羡慕的紧。”
说罢,目光又转向林修崖,连连道:“相逢自是有缘……相逢自是有缘啊。”
旁边的狰狞男子望了他一眼,冷笑道:“只不过人妖相恋,自古以来,天地所不容,今rì必有报应,韩思蝶姑娘的终生,只怕是所托非人了。”
看着三人,林修崖瞳孔微微收缩,忽然道:“你们三家,早就约定好了,一起对付我们五行宅,我师父是你们谁人所杀?”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忽地都笑了一下。白胜久道:“封尚雨老前辈,老当益壮,法力不凡,我们可没少费工夫啊!”
称之为雪姑娘的女子,忽然道:“白师兄你胸怀大志,深谋远虑,我等只不过是马前卒而,这般大的事情,若不是你妙计在先,小女子又怎能成得了气候,此次能大获全胜,白师兄你可是功不可没,如此莫要推辞功劳才是。”
一声冷笑,却是从旁边男子发出,望了一眼雪姑娘,点头道:“雪姑娘说的甚是,能为赤重门效劳一二,乃是在下的荣幸。”
白胜久听二人话里隐隐有讥讽之意,淡淡道:“二位道友哪里话,一举五行宅,大家都与有荣焉,都有功劳不小。”
雪姑娘立刻道:“小女子哪里敢抢功夺劳,以兄之高才,他rì大功告成,白师兄必然当记首功。”
旁边男子忽然道:“雪姑娘果然明鉴。”
白胜久的面sè全变,目光向向羽凡二人人处望了一眼,淡淡道:“我们赤重门乃是小门小派,自不敢班门弄斧,在此卖弄。”
他微笑着向雪姑娘望了一眼,道:“倒是二位贵派向来藏龙卧虎,其中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怎么上次讨伐五行宅,都是单身一人?”
雪姑娘脸sè一冷,向他看来,轻轻道:“大家彼此彼此……”
此次魔教派阀大举联合,表面上大家合力消灭五行宅,但暗中却是勾心斗角,互相提防,以至于各大派阀互相牵制,竟然都不敢将座下高手尽数启用。
看着几人,林修崖自知眼下局势危机四伏,白胜久这个人心思缜密,手辣无情,表面上和礼和气的可在他内心之中暗藏杀机,剩下的这两人。
男的叫,余归晚。女的叫,雪落尘。这二个人虽然年轻,但这些年来名声轰传天下,绝非易与之辈,自己只怕今rì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白胜久,一旁向羽凡脸上怒sè分毫不减,而握在手中的采药刀,似乎也知道主人心情,又再度乏起了银sè光亮,那灼热的刀柄。令在他身后上官静都感觉奇热无比。
而在他怀里的那个吊坠也在发亮发热,它在隐隐……发亮……
向羽凡的怒容,倒让白胜久引起了不少注意,他先是一怔,回过神来,忽地微笑道:“不知这二位金童玉女,又是林兄的那方亲戚?”
望了一眼二人,林修崖的目光又转回白胜久身上,忽然道:“这二人,只不过是过路的行人罢了!”
说罢,他声音放大了些:“你们还不快走!”
被恨意冲昏头脑的向羽凡忽地回过神来,冲着几人,怒声道:“你们这些魔教妖人,休得猖狂,今rì我便要替天行道,为我爹娘报仇雪恨!”
此言一出,哗然一片,几人都怔住了,但不是害怕他,而是出于好奇,一个路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可见林修崖是有心维护,可他这般说来,如何能叫这几人轻言相信他的这番鬼话,只怕多半……
怔了半响!白胜久回过神来,冲着向羽凡大笑道:“哈哈……好志气,我便是你最憎恨的魔教妖人了,不过你且要小心,莫要除魔不成,便被魔给降服了!”
看着向羽凡,上官静担心不已,拉了拉他的衣袖,
转头看了上官静一眼,向羽凡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这两个杀害自己爹娘的凶手,如何能叫他怒气消停,怕是恨不得立刻将二人碎尸万段,也能解心头之恨。
久之不见向羽凡动作,白胜久忍不住道:“怎么,莫非你有所感悟,不想在降魔除妖了。”
说完,他大笑不止,又看向林修崖。忽地道:“林兄,你一身修行,只为了一个女子这般苦苦挣扎,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林修崖望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白胜久面sè一禀,忽然道:“今rì你们五行宅的最后一根独苗,也会气数已尽,若识相的,便快快走到我们这边来,还可留得xìng命保下。”
“哈哈……”林修崖忽然昂首大笑。
见他发笑,余归晚冷哼一声,道:“区区一个残党余孽,还敢如此猖狂。”
林修崖笑止,言道:“想让我林修崖归降。真是笑话。”
“魔教妖人,休得猖狂!”
众人又是一怔,转头望去,却是早已按捺不住的向羽凡突然大吼。
白胜久冷冷道:“你姓甚名谁?”
“我是向羽凡,你杀我爹娘,今rì我便杀了你,以告慰我爹娘的在天之灵。”
说罢,怒气冲冲的向羽凡便向白胜久冲了过去。
听他这样说来,显然白胜久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忽地一愣,想起了三年前的那把破苍龙渊刀。他望着冲来的向羽凡,惊而反笑:“……我当是何人,敢如此猖狂,原来是贵公子,失敬失敬。”
说罢,他大手一挥,将冲来的向羽凡,打了出去,他又道:“……不简单,从这么高的深渊掉下,竟然还能活下来,真乃怪哉……怪哉……”
倒在地上的向羽凡,猛然站起,手中采药刀又握紧了几分。
看了看他,白胜久忍不住道:“我本以为向前辈应该宝刀未老,不料最后会如此不堪一击,江湖传闻看来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看来你要报仇,还须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