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远方传来的森林树枝摆动之声,夹杂在凛冽巨大的风声里,渐渐汹涌。那若隐若现,彷佛隐匿在天地之间的长啸,在夜sè中,苍穹下,轻轻飘荡。
而魔教的这一边,羽化成面sè似有焦急,眼看自己的师傅遇到强敌,不知接下来会怎样,但看形式,那冷雾松手持一把焰火仙剑,在天际间施展的出神入化,一身道行当真了得。
转身看向冲虚子、神无利二人则还是一脸微笑,根本无动于衷。
“如今大敌当前,还希望二位老前辈出手相助,与家师并肩作战,惩戒那些不知死活的正道伪君子!”
对着冲虚子、神无利二人,羽化成深深行礼。如今只那冷雾松一人便和赤炎鬼打的不相上下,而明眼看来,赤炎鬼还站些下风。而若是对面的那几个正道高人出手,赤炎鬼怕是必败无疑。
神无利、冲虚子二人转眼向他看来,顿了顿,不禁都笑了一下。羽化成一怔,忙道:“二位前辈乃世外高人,若能在这个时候出手略试锋芒,惩戒这些人,定能如rì方升、大获全胜,他rì功标青史有望,定会被世人所传诵!”
二人一怔,相视一眼。神无利含笑道;“呵呵,化成啊,你太多虑了,你可能还不了解你这个老滑头师傅,他的真正神威所在,可并非如此。”
“哦,无利师伯所指的是……”
羽化成急的心焦,这神无利倒是还说起了风凉话,自然羽化成很清楚,这些人的心计,但眼下只能故作惊讶,道;“化成愚昧、不能领悟师伯的意思,还望体谅化成不耻下问,请师伯教诲?”
一旁的冲虚子含笑摇头。而神无利笑止,随即面sè肃然,正sè道;“羽师侄你放心好了,我与你恩师是什么关系,你也知晓的。这些正道伪君子秋毫无犯自是最好,若胆大如斗犯上分毫,哼哼,我断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若真打个两败俱伤,还不知这神无利会跑到那里去。但他这话虽然不相信,羽化成但也只得,道:“师伯您浩然之气、刚正不阿,有您老的这句话,师侄我就放心了!”
“嗯!”神无利含笑,转过头向着冲虚子道:“这正道的伪君子着实难缠,待会冲虚老弟相助一二才是!”
冲虚子迟疑了一下,才含笑道:“老前辈这就见外了,我等同是修真之人,本是风雨同舟、生死与共的一家人,在下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言罢,笑的十分开心。而神无利望着他也是含笑点头,却没有言语,只转过头去,仰望天空。
赤炎鬼人在半空,驾驭那个不知名的血sè葫芦,神乎其为,却见在云边天上,嘶吼狂啸,与冷雾松手中的焰火仙剑厮斗不止,一时无两。
而观冷雾松却是傲立云端,几如上古的火神,将那「苍火剑」幻化燃烧的火焰,再化做满天飞舞的火龙,撕开乌云,冲上九天。
正道这边的弟子,只看得心动神驰,对冷雾松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见火龙狂啸,声动四野,出没云间,真个有惊天动地之威。
柳清风站在原地看着天空中的打斗,心中也有一丝震撼。
向羽凡更是已经看傻了眼,心中热浪不断澎湃,这股焰火当真之强,任凭站在远处,依然能感觉到热风扑面,灼热无比,倒和自己的那把采药刀和身上的印记所散发出的热度有些相似,但威势却大得多了。
想到这里,他身子忽地一震,只觉得从自己胸口那个印记处,忽然有一阵热气腾起,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走遍全身。
正在他身边的上官静忽有所感,转过头来,看了看他,眼中有不明之sè,问道:“羽凡,你身体怎麽突然这麽热?”
向羽凡吃了一惊,呐呐道:“没、没有啊,可能是那老前辈施法所致吧!”
上官静似还想问些什么。只听:“向兄弟?”
二人转头望去,却柳清风向二人走了过来。这一路上都蒙他不弃照顾,向羽凡感觉到他眼里的担忧,心中一暖,点头微笑道∶“柳大哥,你没事吧?”
柳清风面sè微微苍白,看来方才斗法受了伤,但他依然面浮微笑道:“无碍,我没事!”
“那就好!”说完,向羽凡又看向天空的斗法,忍不住道:“那、那个人真是厉害,他的那把仙剑,居然能散发出这样的热量!”
柳清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了一会,才道;“向兄弟,他便是太虚门的十大长老之冷雾松冷师叔了。”
“太虚门,冷雾松!”向羽凡低念一句,道;“原来如此!”
本来还有些惊讶,但想到是太虚门位高权重的长老,就不感到惊讶了,应为太虚门那可是神仙一流的人物居住的地方,法力修为自然很高。
“多年不见,柳师兄一向可好?”
柳清风正想在与向羽凡说上一番,可还未张口,却听身后一声呼喊,向羽凡一怔转头向後看去。
只见两个道服打扮的年轻走了过来,以二人相貌举止来看,多半也是修为居高之人。
只见柳清风与二人相视而笑,道:“昊师兄,叶师兄。”
二人微笑,走在前面的一人,道:“多年不见,柳师兄你可还好?”
“呵呵,二位师兄挂心了!”柳清风苦笑道。
“柳师兄为我正道不顾一切、干冒奇险,设身于危机四伏之中,探究魔教爪牙之深浅,如此力争上游,真让人佩服佩服。”
居后之人,笑道:“早听大师兄多般言道:柳师兄乃我正道惊采绝艳、不世之才,今rì得见果然如此,在下三生有幸了!”说完,他深深行了一礼。
柳清风轻皱眉头,随即欠身还礼,笑道;“叶师兄过誉了,魔教乃是我正道大敌,这些也本是在下份内职责所在。相信若是换了二位师兄,想必也是义不容辞,献身取义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都愣了一下。居前之人,笑道;“柳师兄果然明鉴。但以我师兄弟二人的修为,却万不敢和柳师兄这般的大才相提并论。”
“呵呵,”居后之人,笑道:“大师兄说的甚是,柳师兄乃非池中之物、山高景行。而终南山门,历来都有‘九州游’的历练,相信柳师兄这些年来,大山古泽、九州边陲都去过了吧,呵呵,真让人羡慕?”
这二人话中句句有刺,柳清风眉头微皱,当下转移话头,道;“此次魔教北伐、意图抢夺异宝,其中另有诡计,正在意yù策划与我正道一站,不知二位师兄怎么看?”
正道之中,向来都有一些微妙关系,夹杂在中间,平面上看上去很是和气,其实彼此关系却截然不同、恰恰相反(这所说的就是人心难测。)各大门派都有些隐隐隔阂,似乎故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似得。
其间微妙,这些人心头自己会意,但表面之上仍旧客客气气,各大正道巨派的同心协力,为世间正义道德、斩妖除魔、消灭魔教。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说白些,都不是什么好人。)
“柳师兄取笑了,在下只不过是一寸丹心,不成大器的,那里会有什么看法,真会说笑,呵呵。”
居后之人这般言道,但语气却是冷了些,又道:“到时你,柳师兄乃八斗之才,道法jīng湛,相信这看法,柳师兄也已有了吧?”
向羽凡仔细打量着二人,虽不知道他们正道之中,有什么微妙关系,不过以二人看来,对于各自门阀还是很小气的。
柳清风迟疑了一下,随即摇头苦笑道:“在下功薄蝉翼、朽木一根,若让在下出些力气倒还可以,要说这看法吗,在下自问还不是那块料。不过,若是二位师兄有什么高见,在下愿意洗耳恭听,取长补短也好。”
二人对视一眼,忽地都是一笑,居后之人,道;“我以为,自我正道北伐之后,势如破竹,魔派出来的弟子被我们一再击溃,其余的根本不足为虑。另外,今rì有冷雾松师叔施展神威,一举震慑,想必那赤炎鬼已在苦撑,多半大局已定。”
说到这里,他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斗法,又道:“我们若能以此机会,将魔教残党一举剿灭最好。”
“……”柳清风愣了一下,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