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rì炎炎中,已经开张了数月的龙象医馆虽然谈不上火热,倒也不似昔rì那般冷清了。
如今,霹雳堂的帮众,成了这里的主要光顾者。
堂中,几个同样来自霹雳堂的年轻人,正来回走动,抓药的,算账的,又或者是干其他的,分工明确。
杨羽坐在老位置上,现在却是有了几分大夫的风范。
纪不珏在霹雳堂颇有影响力,他作为纪不珏的徒弟,自然就会变成了霹雳堂眼中的“自己人”了。
这时候,组织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关系生意,从来都是最好做的。
霹雳堂作为长安城的第一帮会,长安县最大的一条地头蛇,并不表示就不需要争斗,相反,它对外要与相邻县区的老大帮会斗,对内更要镇压那些不太老实的暂时xìng小弟。
没事出去打个群架啦,灭个门啦,一年下来,该收的钱自然是收了,该砍的人也是一个不少的。
这一打架,自然就会受伤,而这一受伤,杨羽便有生意了。
外伤最是简单,九yīn医疗篇,外伤药的炼制,写的还是很清楚的,几个月下来,杨羽也炼出了些心得。
如今他处理这些外伤的水平,已经比几个月前高了许多。
至于被气功打伤的,他便以一阳指配合九yīn中治疗内伤的功夫加以医疗。
这可正儿八经是赚钱练功两不误,爽得很。
当然,帮众是不会直接付钱的,而是类似签单一样,由霹雳堂每月结算。
不论怎么样,杨羽现在仅靠这笔固定收入,已经可以维持相对富足的生活。
尤其是霹雳堂还提供了好几十个学徒给他,也为他减轻了许多负担,将一些外伤的处理办法传授下去之后,普通的外伤,那几十个学徒便可帮他处理了。
这方面他倒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这又不是武功,治病救人的东西,传出去反而是好事,也不影响他的根本利益,毕竟他真正的优势是治疗内伤。
在这个内功相对衰微的时代,治疗内伤,可不是一般的医生做得来的。
他这家医馆,被这么一折腾,实际上已经成为了一家专门服务于霹雳堂的医馆了,周围的平民百姓看着每天总有那一身血迹的汉子走进去治伤,却更是不敢进来了。
不过,杨羽每天只有大概半天的时间,是坐在堂内的。
今天,结束了上午的坐堂,杨羽便前往了霹雳堂,他的师傅纪不珏,却是住在霹雳堂总部的。
几个月下来,霹雳堂的人早就认识他了,非但没人拦他,倒是一个个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
这帮孙子都在杨羽那看过伤呢……
七拐八绕了一番后,杨羽走进了后院,便见到了师傅纪不珏,正在院中与一个汉子交谈着。
这汉子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年纪,双目有神,身材魁梧,一张超能给人安全感的横肉脸,嗓门更是大大的。
杨羽走进来后,这汉子与纪不珏便都看了过来。
“羽儿,这位就是我们霹雳堂的雷季风雷堂主,你还不上来拜见。”
杨羽恍然,难怪纪不珏这么sāo包的家伙,今天居然这么有礼,原来是遇上了管饭的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的,这汉子也是自己的长期饭票呐……
“晚辈见过雷堂主!”
杨羽上前几步行礼。
“哈哈,贤侄不用多礼,你我叔侄相称即可,哈哈哈。”
这汉子嗓门真够大的……
“那小侄就不客气了。”
杨羽是个有根杆子就敢爬的货sè,立马毫不客气的叫上了。
纪不珏在一边见了,直撇嘴……
一番客套后,雷大堂主总算闪人,留下师徒二人大眼瞪小眼。
“小子,你脸皮很厚啊……”
纪不珏点点头,
“还以为你会不好意思,看来你比老夫要想的不要脸的多了,这样也好,脸皮厚的人,吃亏少。”
rì!有这么说自己徒弟吗……
杨羽顿觉不忿,反驳道,
“师傅你不也招呼的很欢吗?”
“废话,老夫受过他雷家大恩,怎能倚老卖老,好了,开始练剑吧。”
纪不珏晒然一笑,走到一边,从桌上拿起一把长剑,扔给了杨羽,
“老规矩,运气与不运气,各一百下。”
杨羽也不多言,接过剑,便开始练。
纪不珏在一边坐下,看着杨羽的动作,同样是默不出声。
几个月来,杨羽的使剑动作,已经越来越灵活了,这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杨羽显然从没练过剑,虽然这样反而有利于学他那套剑法,但早几个月前,杨羽的手还明显不太灵活,甚至显的僵硬,而如今几个月下来,竟然已经十分熟络了,俨然是一副使了好几年剑的模样。
纪不珏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世上,还会有九yīn易筋锻骨之法,这法门虽然不能用来打人,但却是练功的第一外挂。
时间逐渐过去了,当几百下练完后,杨羽已经明显有些力疲了,这几百下可没带水份的。
“以气御剑,气宗这话还是不错的,我剑宗也是要练气的。”
纪不珏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坐一会儿。”
“……”
杨羽二话不说,立马一坐了上去。
“不过华山剑派自然是剑为主,气宗的人,将剑视为小节,就是走了邪道了。”
纪不珏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说道,
“两宗斗了三十年,可在那前二十年,华山清字辈,高手几乎都是剑宗之人,所以若只有气而无剑,便不是华山了,但现在华山上的那些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但是师傅,剑宗也有只练剑不练气的人吧?”
杨羽忽然问道,
“这样的话,不就和只练气不练剑一样了吗?”
“不错,你说的这种情况,是有的。”
纪不珏点头,眼中似有怀念,
“不过那都是刚开始练剑的年轻弟子,况且身为华山弟子,哪能不练气?只是先后主次之别,像我剑宗的风清扬风师伯,虽是剑宗,但气功上的修为,就是气宗的人也比不上的。”
“可是师傅啊,上一辈的太师叔师伯们,既然都是剑气不分家,又何必争那虚头巴脑的玩意?不都是华山吗?”
杨羽越发的疑惑了,到底是什么毛病,能让这群人同门相残?
“嘿,谁不知道剑气不分家?可剑宗气宗之争,又岂会真的是练功的主次之争了。”
纪不珏冷笑,
“既已分宗,那便有正统,谁是正统?气宗有紫霞功,一直把持着掌门之位,自然是不会让的,而我剑宗,拥有华山派大半的高手,就更不会让了!唉……事情已经过去啦,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乎不想再说了,他转眼看向杨羽手中的剑,
“你这几个月的进境,却比老夫想象的要快,你以前没学过剑,这实在是最好不过,我的剑法,基本动作就是你这几个月所练的三样,我当年在福建曾见过倭人作乱,老夫当时便想,我中原各派的剑法虽然jīng深,却也难免有些繁杂,只是老夫当时年轻,尚未悟出这套剑法来。”
他从身边的桌上,拿起另一把长剑,走到了院中,
“今天,老夫便正式开始教你剑术,你学了这套剑法,rì后就是我剑宗的后人了,万万不可以欺师灭祖,而且,rì后若见了倭人,不论男女老少,当尽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