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羽满足的离开了,他从余人彦的眼中到了他所期望的sè彩——恐惧。
他对余人彦恨到了骨子里,本以为自己见了余人彦,必然立刻打死,没想真见了,他反倒舍不得杀了。
简简单单的将对方杀死并不难,可他这口气却是不够出。
不管怎么样,他和余人彦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况且刚才打了一架,浑身舒爽,他决定先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以后再慢慢炮制那厮。
经过今rì一战,余沧海打不过他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要不是怕这厮还有什么拉人垫背或者是反杀的技巧,刚才他就将那余沧海给剁了。
毕竟他还年轻,更何况如今大局已定,余沧海一败,就意味着青城派已无人是他对手,他只需将武功继续jīng进,到时直接杀进青城山门都是可以的,所以不用着急。
这武林有一点最是好,一切yīn谋诡计,均要建立在功夫上,功夫不好,再好的计谋也无用,不论正邪,先看的依旧是那一手功夫,至于讲道理,谈大义,那是在功夫之后的事情。
所以他才不怕这青城玩什么大义游戏,要论身份,他杨家“后裔”的身份,照样是大义,还是民族大义。
他已经打听过了,那神雕大侠杨过以及那郭靖黄蓉夫妇,如今在江湖上确实有留下名号的,而且饱受推崇,毕竟古墓派虽灭,丐帮却还犹存,他这身份甩出来,不管真假,青城想喷他,只怕喷不过。
因此,杨羽乐呵呵的,一边寻思着接下来的时间如何打发,一边四处溜达去了。
只是在此时,那林家大船上,林震南一家三口,却没他这么悠闲。
“平之,那个叫杨羽的人,当真是这么说的?”
坐在饭桌前,林震南向儿子问道。
“是的爹,杨兄说的是真的吗?”
“这……”
林震南与妻子相望,不由哑然。
这事毕竟是不光彩,林震南作为林家后人,自然不方便以口传的方式说出事情真相,这是对先人的大不敬。
虽说林家后人,与林远图本无血缘关系,但既然跟了姓,在这个时代,就跟亲子没差了,反正林远图没jj,这养子就是亲子。
因此林家后人,对此都是缄口不言,只将那袈裟传下去,毕竟,后人通过先祖的笔迹知晓详情,就不算不敬了,况且到了那时,看到袈裟的后人,往往已经成家,言行已经成熟,这秘密便不会给泄露出去。
只是林家唯一有一件事想差了,那就是林远图当年太过厉害,辟邪剑法在武林中的威名,要远远超过林家自己的想象。
这是理所当然的,林家后人武功平平,根本不知道真正的辟邪剑法是多么的凶残。
而杨羽知道,所以他才奉劝林平之,把这剑谱处理掉——除非林家敢练,否则不可能永远守住它。
“看来是真的了,爹,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留着这剑谱?”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一样,林平之一瞧老爹这表情,便能明了。
这让他颇为失落,毕竟,林家后人,在知道详情之前,林远图,那都是一个无比伟岸的身影。
在这个年代,阉人是一种很不光彩的身份。
“这毕竟是祖先留下来的东西啊。”
林震南叹了口气,
“送给别人,那就等于秘密泄露,先祖的名声必然受损,否则,莫说是你爹我,就是你爷爷,你太爷爷,早就把它送给那些贪图它的人了。”
摇了摇头,林震南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sè,
“只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我林家,看来这一次,我林家的确很危险。”
“爹……”
“好了,不要说了,送人是绝对不可以的,毁了它也毫无意义,别人依旧会认为剑谱在我们手上,留着它,还有救命的可能,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林家的决定,不但决定了他们接下来的结果,更决定了林平之从此之后截然不同的人生。
不过就目前而言,这一决定确实还没有体现出它的影响来,至少,这艘大船上的人,还没有被卷入这个纷纷扰扰的江湖。
却说杨羽,溜达了一阵之后,随着夜sè的逐渐降临,他进入了一座小镇。
在一家客栈选好了房之后,他决定先出去吃些酒水。
此地在前世属安徽,在那巢湖附近,但在这个时代,这里属南直隶。
没有工业的污染,这里的夜晚其实真的很舒服。
虽然没有了科技的便利,对一个现代人来说是很难熬的,但一旦习惯了之后,杨羽发现这种生活却是比现代还舒服个几分,大明朝的生活水平在古代已不算差了,手中若是有钱,未必会比现代难过到哪里去,更何况,他如今身处江湖,修得神功,其中的jīng彩与畅快难以言述——当然,如果有回去的机会,他一定毫不犹豫。
忽然,附近传来了嘈杂声,仔细一听,似乎是办什么喜事。
他闻声寻去,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见到了一片,由一处围栏围起的大院儿,那大门口还似模似样的立了个牌坊一般的东西。
院中,有一间房,外面则是布置着许多桌椅,上面摆满酒肉,数十人在这里欢声笑语,一派喜庆景象。
杨羽走到门口,脸上表情很是奇怪,似乎有些怅然失神。
隐约中,眼前的大院儿,似乎变成了终南山上,那个小小的院子。
他忽然想道,待他向青城复仇完成之后,他以后的rì子又该怎么过呢,难道就泡在这江湖里,和人打打杀杀?
快意恩仇,有恩仇才有快意,一旦没了恩仇,他还和人打什么?他又不是真的不打架就不舒服……
“哟!这位公子,进来坐坐如何啊?”
院中,一名看上去五十有余的农家大叔,看到了站在门口出神的杨羽,放下手中的酒坛,走了过来。
“大叔,您好。”
杨羽回过了神来,拱了拱手。
“公子您客气了,今儿咱们镇上有一对新人,公子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坐,喝些酒吧。”
这大叔哈哈大笑,极为热情。
这让杨羽想起了杨林。
“也好,那我就沾沾喜气了。”
杨羽笑道,便要随着这大叔进去。
“原来是办喜事,这位老丈,不知我是否也能讨杯喜酒喝呢?”
背后,一个超级耳熟的声音传来,这是杨羽死都忘不了,却又极想要忘记的声音。
他回头一瞧,对方的打扮一如数年之前,锦袍玉带,一副人上之人的模样。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这厮的表情不是那么的冷了,反正有了那一茬,杨羽估计对方回想起来也很想死,自然是冷不起来了。
“董兄,真巧啊……”
他一脸怪异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