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平急把弹弓递了过去。老人从弹袋里模出几颗小弹丸,对瑞平说:“你去把鹌鹑轰起来。”瑞平遵命,还没走进麦地里,“扑棱”一声,又飞起一只鹌鹑,只听弓弦一响,鹌鹑中弹,掉在麦田里。“打中了,打中了!”乐得瑞平手舞足蹈,跑进麦田去找鹌鹑,不料又轰起一群,足有十几只。崔四诚不慌不忙,开弓shè弹,“嘭、嘭、嘭”连发几弹,弹弹命中。陆宇放下柴火和莉君也钻进了麦田去找鹌鹑……
走了不到二里路,三个人共找出八只鹌鹑,还有中弹没有找到的。崔四诚用麻绳将鹌鹑绑成一串,拎着往回走,乐哈哈地说:“俗话说:宁吃飞禽四两,不吃走兽半斤。欧阳chūn就爱吃俺烧的鹌鹑。没说的,都到俺家去吧,尝尝俺的手艺。”莉君调皮地说:“老人家,我们吃了您的鹌鹑,您不心疼吗?”崔四诚说:“你们能吃俺的东西,说明你们看得起老夫,俺不心疼、不心疼。哈哈……”莉君说:“谢谢您了,改rì吧。”老人家收住了笑,问道:“为啥?”陆宇说:“我们今天有约会,天黑前必须赶回开封府,怕时间来不及。”
崔四诚闻听,又惊又喜:“原来你们是开封府的客人?咱们越说越近了。开封府有俺很多朋友,欧阳chūn、展昭、蒋平、艾虎、王朝、马汉等人常到俺家来,都吃过俺烧的鹌鹑和野味……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到舍下认认门儿,以后见面好说话。”惠芳看他诚心实意邀请,就说:“老人家,咱们先到集上看看,再到您家好不好?”崔四诚看惠芳答应了,十分高兴:“中、中,咱们快走。”
一行五人说说笑笑奔吹台而来,离吹台还有二里路,就见吹台上慢慢地竖起一杆大旗来,旗帜上书“吹乐台”三个大字,象杆“帅”字旗,在微风中左右摆动,煞是好看。崔四诚催道:“孩子们,快走啊!今天集上准热闹。”
吹乐台是座高台,上有咏诗阁、赋诗亭,中间有回廊连通,亭内有石凳、石桌。读书人可在此饮酒作赋,舒展胸中才华。吹乐台边缘有一圈儿垂柳,柳枝如靓女梳妆时下垂的长发,在微风中荡来荡去。这里是游人登高远眺的好地方。
吹台大集分台上和台下两部分。台下集上人山人海,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阳伞下各种小吃应有尽有,热闹非凡。惠芳四人来到集上,大开眼界,目不暇接,处处都觉得新鲜。
惠芳四人逛完台下大集,跟随崔四诚兴冲冲登上吹乐台。台上大集可比台下文雅多了,这里是文人的交易场所。赋诗亭和回廊内座无虚席,他们交易的大都是文房四宝、书籍、古玩和名人字画等等。因台上竖起了大旗,所以到台上看热闹的人特别多。
就在崔四诚抬头看大旗之时,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四爷您来了?”崔四诚低头一看是本村的崔俊武,问道:“四羔子,你来赶集?”俊武说:“我和三哥是奉县太爷之命,在吹台上竖大旗。”崔四诚问:“竖大旗作啥用?”俊武说:“不知道。这里面有啥说道,您得去问三哥。”
在旗杆下,有个大个子正在平整地面,崔四诚喊道:“三儿、三儿,你过来。”大个子听到叫声,过来问道:“四爷,叫俺啥事?”崔四诚问:“你们竖大旗何用?”三儿“哼”了一声说:“还不是为自己树碑立传。”“这话怎讲?”三儿说:“用县太爷的话来说:是为了提高吹乐台的知名度和扩大对外的影响,招集天下文人、墨客到吹台来写诗作赋,为天子歌功颂德。我看这是为自己的晋升做铺垫。用心之良苦。”
三儿的官名叫崔俊文,是村里的工匠头儿。他看陆宇身后背着“柴火”,问道:“四爷,这是在哪儿投的老鸹窝?家里没烧的了?”“在北洼树林里。”崔俊武开玩笑说:“你端了它们的家,就不怕它们骂你?”崔四诚哈哈笑道:“骂就骂呗,反正俺也听不懂……”他停了一会儿,突然骂道,“你个王八羔子,你可怜它,为什么就不可怜俺呀?俺的柴火都被你们抱去烧了,俺不投老鸹窝,烧大腿呀?”俊文笑道:“我哪能让你烧大腿呀,只要你老人家递个动静,每家给你抱些去,就够你烧一两个月的了。”崔四诚说:“你就是嘴上孝顺,不来真格的?”“你冤枉我了!”俊文辩护道,“我咋不孝顺了?前两天你孙媳妇没给你送去一碗饺子吗?”崔四诚说:“哪是你拿了俺二斗麦子……”俊文说:“我真不知道你断烧的了。回去我让孩子给你抱一抱去。”崔四诚说:“不用了,有孝心就好。你的孩子多,烧得费,俺好对付,这些柴火够俺烧几天的了。”
崔俊文看见崔四诚手中拎着鹌鹑,笑道:“县太爷今天赏给我们十两银子,我做主请你喝酒,不过酒肴你得出。”崔四诚一听,忙把鹌鹑藏在背后:“不中、不中!俺就知道你会打鹌鹑的主意?这回可不给你吃了,是给俺的客人尝鲜的。”俊文看了惠芳一眼,问道:“他们是谁呀,你也不介绍介绍?”崔四诚说:“不给你说,反正鹌鹑不给你吃。”他把话岔开道,“我问你:这旗杆有多高?在二里地之外都看到了。”
崔俊文一心想吃鹌鹑,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你猜猜有多高?”崔四诚摇摇头。俊文说:“四爷,如果你能猜对旗杆的高度,上下不差一尺,我这十两银子归你。”说着把怀中的银子掏出来,在眼前晃了晃说,“如果猜不对……”“俺这鹌鹑归你!”崔四诚骂道,“你个王八羔子,还掂记俺的鹌鹑?想得美。俺不猜!”俊文说:“就算咱爷俩赌一把,你输了,我们也请你喝酒还不中吗。”崔四诚说:“不中!看来你长本事了?要和四爷赌一赌?中!拿斧子来,把旗杆砍倒……”俊文忙拦住道:“不中,不中!砍倒旗杆,我们几个人就白忙活了,再说县太爷也不会依啊。”
陆宇怕老爷子上当受骗,就悄悄地对他说:“别上当,他给的误差太小,不容易猜对,我可以帮您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