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亚城受到攻击的消息如同狂风一般吹到了大夏的皇宫之上,直接把皇宫里的安静和谐吹的东倒西歪。
把大堂上的大臣们吹的脸红脖子粗的争论起来。
大夏的早朝上,夏国皇帝布卑龙哲,听着前线发来的战报,沉默的坐在金光灿灿的龙椅之上。听着下面群臣吵吵嚷嚷的辩论之声,玉冕之后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终于,他双手轻压。
大堂之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之前未予重视,北部战事不利,但是有朕叔父坐镇,想必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重臣轰然应诺,天子既然发话,还没有哪位大臣敢在此时捋捋虎须。
同一个早晨,祥龙的大殿一样热闹。
龙椅之上,祥龙的皇帝,年过六旬的天子,一手扶椅,一手撑腮,看着朝堂上的大臣闹成一团,悠然自得。
朝堂之上吵得最为热闹的就是,祥龙皇帝的左膀右臂,大将军赵宇与丞相李迷。
“李尚书,想我祥龙天土,地大物博,军力强盛!夏国不过弹丸之地,岂有不胜之理?”一个孔武的大汉,一双眼睛如同两颗铜铃,眼珠探出眼眶,险些打到对面离他不过米许的老者。
“赵将军,如今我国虽然国力鼎盛,但前些年因为我国战事频繁,你可知如今我国无论存粮抑或装备全部捉襟见肘吗?”老者不过赵宇下巴的高度,仰着头如果不是斜着甚至只能看到大将军的胡子。但如今却怡然不惧,脸sè如同被染的红布,干褶的脖子青筋暴现。“另外!我早就是丞相了!”李迷的脑袋伸得更长了,像只激动的乌龟够着人手里拿的鱼干。
大将军看到李迷的样子登时乐了,正待反唇相讥。
然而就在这时,朝堂之上,一声轻轻的咳嗽,好像深山晨暮敲起的钟声,顿时让大殿安静了下来。
祥龙皇帝伸了伸被脑袋压酸的胳膊。缓缓说道。
“我祥龙,既已开战,岂能言败。”这位在祥龙历史上也是极为强势的皇帝,在这时只用了短短的几个字就平息了朝堂的吵嚷。
祥龙的大殿,金銮,在外面无数朱红sè的大殿围绕之下,显得肃穆庄严,里面隐约传出众臣的声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声音越飘越远,就像如今祥龙越发庞大的版图,慢慢的飘到了一个叫做郭渊的年轻人的脚下!
维亚城下,翌rì清晨,前一rì还凶猛如虎的祥龙军队,如今安静了下来。
美丽的朝阳洒下血红的光辉,照在干涸的红sè的城墙之上,散发着略显腥甜的味道。
维亚城上,无数焦黑的尸体被沉默的大夏军队从城墙上抛下,像木炭一样摔得断裂,粉碎。
刘岳如今正在城墙上紧张的翻找着孔家庄的老乡,他的满手都是黑灰,脸上也早已看不出人样。
但无数焦黑的尸体就像摆在他眼前的一道无解的难题,尽管他费劲了心机,用尽了力气。
如今的刘岳,由于在上一场战斗的优秀表现,顶替死去的三中队的队长成为了新的三中队的队长。
孔家庄剩下的十几个人连带他救下的人也都跟他进入了三中队,凌威则把原来剩下的三中队的人全都分到别的中队。
满编本应该160人的中队,在刘岳当上队长之后却只剩下不到50人的规模,竟然还不过是一个小队的人数。
此时的刘岳自然没有去想这些东西,如今他面对的是他和自己的几十个手下从数万尸体中刨出来的孔家庄猎户们的尸体。
孔家庄一行应招入伍的三十人,如今入伍不到一年,却有一半趟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看不出人样,只是凭借身上孔家庄独有的事物和兽皮的内衣才被刘岳和他的手下硬生生刨了出来。
刘岳将头深深埋入黄土,身后孔家庄的猎户们,这些坚强孔武的汉子如今已经哭成一片。
天已渐黑,刘岳轻轻把头抬起,双眼慢慢散发出青sè的光芒如同那天他在城墙上一样。
他轻轻的发出低吼,回过头来看着如今已经冷静的孔家众人。刘岳的表情显得落寞而感伤。
“我刘岳出门时曾经向孔雀保证带你们回去,如今入伍不到半年,我孔家庄好汉只剩眼前的你们了。我愧对大家,不能护得你们周全。你们现在就走吧,我把大家带来城外掩埋尸体,为的就是能让你们离开,大队长那里由我去说,我怎么也是武师的修为,想必他也不会…”
刘岳话还未说完,就被孔凌雄一把抱住。
“孩子,哭吧,没人会怪你。我们这把老骨头就跟着你了,孔家人从来就没有认输的习惯,也绝不会向别人低头。不要把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你,我们都活不到现在。”
刘岳被孔凌雄有力的臂膀搂着,看到他身后更多的孔家猎户的脸庞,他哭了,哭的是那样伤心,哭的心酸笑苦,哭的泣不成声。一会过后他竟然就这样哭着睡着了。
孔家众人将他抬起,孔凌雄、孔凌凡带着孔家的好男儿们又向那些坟冢鞠了鞠躬。
一行人又朝着维亚城的城墙向回走去,上一次战斗已经结束,但是,新的战斗已经开始酝酿。
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就在维亚城的夏**队忙着打扫战场的这段rì子里,祥龙的军队却源源不断的汇集而来,原本就如同连到天边的帐篷如今更是遮天蔽rì一般。
一周前的进攻不过让足有百万的祥龙大军损失了五六万人,还远未伤筋动骨。
大夏的老帅布卑河延,这位身经百战的夏国的顶梁之人,如今在被清理出的外墙顶上看的眉头紧锁。
祥龙这次南侵的决心让他动容,甚至让他感到绝望。
任凭他机智老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到三十万的大夏**队面对三倍于己而且更加jīng锐的部队,偏偏对方还有一个不可小觑的郭渊。
似乎夏国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布卑合岩甚至已经开始感到绝望。
他在刚刚清理完成的城墙上直挺挺的站着,魁梧的身躯只有身边的亲兵才能发现佝偻了不少。
他的胡子已经花白,随着初chūncháo湿的清风jīng神的吹过,缓缓飘起。他的眼眸平静,瞳孔的深处却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萧潜,今天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多少?”
这个北王麾下第一军的军长,面露难sè“禀北王,一个也没回来。”
“什么?”布卑河延,猛地回过身子,整张脸黑的吓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缓缓说道:“叫凌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