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数年前,刘岳还是一个标准的富家少爷,只有六七岁的他就知道和与他同样鬼灵jīng怪的六皇子去欺负其他的小朋友。当他刚刚和六皇子周耀因为引诱一个花匠的孩子踩到了他们预先埋好的狗屎,正在开心的前仰后合之时。觉得自己被一片yīn影笼罩了进去,“啪!”的一声,刘岳的脑袋被人结实的拍了一个巴掌。
刘岳回头看去,本想发飙的自己却看到自己的大哥叉着腰瞪着自己,大哥比他要大十三岁,平常对他很是严厉再加上长得宽眉方脸刘岳对他也很是敬畏。而在大哥的身边总有一个人在那里幸灾乐祸,他就是刘岳的二哥,刘腾。他比刘岳也要大上九岁,却总是一副孩子心xìng,经常逗弄那时还是家里活宝的刘岳,也跟他一起去捉弄别的小朋友,与刘岳关系甚好。他有着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仿佛一下就能看到它的心里。那一天,刘岳被叫道父亲刘彻身旁,本以为自己要受到惩罚的刘岳却看到那个总是在自己大哥身旁跟屁虫一样的二哥刘腾,换上了一身铠甲,黑sè的样式,肩膀上有一只即将腾飞的巨龙图案。
那天,刘岳被知二哥要去远处当兵,刘岳听到这话“哇!”的就哭了出来,那天刘腾搂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刘岳安慰了好久,他那温和的声音和平缓的语调,到现在刘岳仍能清晰的记起。
时间回到现在,刘岳看着老人的双眼慢慢泛起红晕,眼泪顺着眼眶滑了出来,一开始只是断续的样子,不过多久就仿佛汩汩的泉水,流个不停,刘岳扁着自己的嘴,半天才缓缓吐出一个字来,而那一个字居然沙哑异常。
“哥!”刘岳猛地跪到地上,双臂紧紧搂着老人的大腿,泪如崩堤。
刘腾也很是激动,他看着原来的小孩儿终于长成大人还带领着这样一只威武之师很是欣慰。
刘腾也在问清了刘岳这些年的经历之后。开始讲述他的经历,十余年前,刘腾尚在外领兵驻守,却突然被传令回祥龙城述职。刘腾起初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直到他被带到了皇宫内的一个房间,却被人在外反锁。
他大声喊着,外面的守卫却无人理会,他才知道自己被困,他在屋中安静的坐了半rì,之后用自己的拳头砸门砸窗砸墙,才发现都已经被钢板从外面封死。
筋疲力尽的刘腾就这样在里面待了三天的时间,直到有人从屋顶一个只能通过只猴子的通风口掀开用线绳坠下一碗水来。刘腾才终于再次看到了人,他站起身来,看着那个小小的盛水的盆子从上面缓缓坠下。更是看了看那个小小的窗口,他努力打开喉咙,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大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刘腾只感觉嗓子就像被燃烧了一样,每说一个字都异常艰难。他的双眼苦涩,却依然睁起那双充满疲惫却依然清澈的双眼死死看着上面小小的通风口。坠到半空中盛水的铁盆停住了。就像上面的人在沉默一般。突然“啪”的一声,盆子径直从半空中落到地上,盆子里的水洒了一地,溅湿了刘腾的军靴。紧接着上面就传来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安国公家的二公子是吧?你家已经被满门抄斩,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好好在这待着吧!”上面的人笑着说道,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倒是上面的通风口被封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刘腾几乎傻了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一站就是一天一夜,直到又一天送水的盆子被拽了上去再次盛满水放下的时候,刘腾赶紧抓住了在半空中的铁盆,喝下了他一生中认为最为甘甜也最为恶臭的水。
甘甜是因为已经数rì未曾喝水的人的生理反应,而恶臭却是因为给他放下的水污浊不堪,甚至还有说不清的东西和沉淀在里面漂浮,但是刘腾却浑然不觉,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是想自己能够活下来,下意识的想要活下来,想要活下来就要吃饭,要喝水,虽然一直没有给他饭,但是有水就要喝。
就这样刘腾在这里又待了十天,直到最后他即使看到水,也想要作呕,却迟迟呕不出东西,然后他再把让他作呕的水死命喝下。
在这期间,有一个好心的卫兵在半夜扔下一块鸡腿,他当时很是感激并在心里决定rì后出去一定要报答这个好心的卫兵。当然刘腾不知道的是,那个卫兵在第二天就被处死了。
刘岳在这十天以内除了去喝那些定点送下的水之外,就是坐在那里发呆,他在想一些事情,想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被皇帝处死,想刘家一生为祥龙付出良多为何得到如此下场,想自己那嫁到不知道哪里的妹妹现在过得到底好不好,想自己机灵可爱的弟弟有没有幸免于难。但是他没有一刻想要去死,他要弄清事情的真像,他也要找到一切机会离开这个牢笼。这里是皇宫一间特制的房屋,刘腾仔细察看了屋中的摆设,这里面积不大,只是摆了一张圆桌,两把椅子,房子的四周本应该和其他房间相连的地方都被钢板从外封死,就连这其中仅有的摆设也是铁制外面包着木头的皮子。地上是皇宫常用的地毯,但地毯下面的地板也是铁质的。这断送了他一切想要从这里逃出升天的打算。于是他就在这里安静的等着,等着有人来到这里告诉他真相。
又是十天,刘腾的身子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满肚子除了水还是水,他甚至不能站起身来,只能在地上趴着,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每天都痛如刀绞。他知道那是常喝不干净的水和长时间饥饿造成的。
这天早上,沉寂许久的门闩终于传来了“哗哗”的声响,刘腾睁眼看着他盼望已久的房门,终于打开了。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可惜刘腾的眼睛却看不真切,他眯着自己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却只是看到了那人黄sè的衣摆。
“来人,把他弄出去,扔进地牢。”那人说道。
刘腾还在努力看着那人的长相,可是长时间的饥饿让他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了,他只是怔怔的盯着那个声音的方向直到有人将他拖走。
刘腾被送到了地牢,地牢的气息更加yīn森,也更加cháo湿。但是却也有好的一点,这里终于有了可以供他生存下去的饭了。不管这里的东西发霉发臭还是长毛长虫,刘腾都可以在这里堂而皇之的活下去了。
就这样,刘腾在地牢里一待就是三年。在这三年里刘腾学会了怎么在cháo湿的环境下尽量的保持干燥,学会了怎样用自己的右手与左手打架而不会觉得无聊,学会了在墙壁上写写画画,还想起了以前所有他听过的曲子。而他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忘记了他,他甚至还留着自己的修为,而且还在不断jīng进。三年的时间过去,刘腾不仅没有变得颓废反而更加强壮,而修为也更加jīng深,他甚至能用自己风属xìng的灵气将牢中的cháo气刮干,没有事情了就躺在草堆上哼着小时候哄刘岳睡觉的歌,慢慢的哄自己睡着。
终于在一天夜里,原本只有武师修为的刘腾突破到了大武师的境界,这时的他也只有二十岁出头,这样的年龄这样的修为即使被称为奇才也不为过,他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夜里没有人注意之时,用灵气刮起身周的茅草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这样,他突破时候青sè的灵气也不会发出很明显的光芒。
就这样,希望的种子无比激烈的生长起来,刘腾开始变得乐观,虽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即使送饭来的士兵也不允许和他说哪怕一个字。但是,他依然很乐观,甚至在卫兵来的时候主动和那人说话,即使没人理他他也乐此不疲。
就这样,又是两个月的时间,这一天的夜里,刘腾正在自己的草垛上哼着歌,一个听起来让人觉得牙酸,仿佛两块尖锐的玻璃摩擦的声音在刘岳小小的囚房内响了起来。
“小子,你想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