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如此通琴律善诗文,想必你的妹妹也不差。老七,就让你媳妇出来露一手罢。”
夜擎越一早就知叶霜沫在叶府并不受待见。早年头脑简单,看不见盆口。被叶闻言重打了一顿之后,虽收敛了很多,过得却与下人无异。
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是收敛了性格,又能有什么技艺?
再者,在皇帝大寿这样的宴会上,她出丑事小,这让皇帝生怒却是大事。
思及此,夜擎越重力抽开自己的手,站起来走至皇帝面前跪下,“父皇,请父皇赎罪,沫儿前两日随儿臣上帝都时不小心摔落下了马车,身子有些不爽,恐此次是无法为父皇献艺了。”
叶霜沫一听,知夜擎越是如何作想,心里顿时不知道怎么的,百感交集。他是因为怕她给他丢脸,还是因为想着她根本就“一无是处”?
“哦?”荣庆看了一眼夜擎越,随即瞥了一眼叶霜沫,“伤得重否?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谢父皇关爱。沫儿正在服食药物,过不了几日便可见好了。”
“皇上,这老七的媳妇无甚大碍自是好的。只是今日见知秋如此优秀,没见到其妹的才智,真真是一大憾事。”
皇后的话一说完,叶知秋满脸喜欢,而叶霜沫则是淡淡地坐在那里。
叶闻言满意地看了一眼坐回到太子身边的叶知秋,那满眼的赞赏世人可见。却又在转眼间,拿眼光瞥了一眼叶霜沫,那眼神无不在说——畜生,真是丢尽了为父的脸!
穿越来之前,她不知道真正的叶霜沫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想来应该是不太好的,不然也不会重打五十大板,再将她们关在下房。
而在她穿越过来之后的这五年时间里,她并未见过她这个“爹”,哪怕是一面。就算是在她成亲的那日,他不过也只是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她递上来的那杯告别茶。
而现在,他没问过她一句在凌烟郡过得好与否,所投到她身上的却是如此让人寒心的眼神。
也就是这眼神,让本想就此安静地呆到宴会结束就回别馆的叶霜沫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眼神注视下,走到夜擎越身旁跪下,恭敬说道——
“皇上,今日是您大寿,臣媳这点小伤并不碍事。虽臣媳不如姐姐的灵巧与智慧,但看着臣媳一片孝心的份上,请皇上允许臣媳为皇上拙献一曲以示心意。”
夜擎越瞥了一眼身旁恭顺非常的女人,真是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他冒着皇帝大怒惩罚的险,明明就将事情推了下去,这该死的女人却偏偏不领他的情,要自讨没趣。
叶霜沫像是与他有心灵感应似的,回头朝他轻轻一笑。
看着这样的她,夜擎越也只得作罢。话已出口,只希望她到时候别把脸丢得太大才好。
荣庆没想到叶霜沫会这样一说,也不由得有些惊讶道:“哦?你既然有如此心意,那自是好的。但这是朕的生辰大宴,不是小儿胡闹的场所。”
皇帝一说罢,周围有些知道叶霜沫在叶府不受待见的已经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而那叶知秋自是知道叶霜沫有几斤几两重,听荣庆这么一说,顿时不着痕迹地轻笑了起来,笑她那庶妹的不自量力。
叶霜沫咬了咬唇,说道:“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媳,大可在看了臣媳的表演后再作定论,看臣媳是否是玩闹。若臣媳有半点玩闹之心,皇上大可责罚臣媳。”
这话一出口,四周皆是一片嘘声。
那叶闻言更是表现得夸张,不停地摇着头,在心中大叹:这畜生可真是无可救药了。
而古兰欣看了看跪在皇帝面前的两人,心里暗暗着急:擎越这回只怕是要被皇上责罚了。这女人也真是,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话。
林羽衣扯了扯夜楷言的衣袖,担心道:“爷,这七妹妹可真是……”
夜楷言拍了拍她的手,“静观其变罢。”
夜擎越更是心头火起,恨不能马上就将这个女人一掌拍死在当场。碍于这场上这么多人,只得咬牙将拳头紧了又紧。
荣庆看了皇后一眼,又看向叶霜沫,“你如此坚决,倒叫朕对你所要表演的节目也好奇起来了。”
“若你是准备好了,那便开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