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她未出嫁之前的那间小屋。叶霜沫到的时候,穿得极为简单朴素的白挽柔正坐在木凳上刺着绣。
叶霜沫从未这样心疼过。她之前在凌烟郡的时候,虽对白挽柔想念得紧,可到底还有一份希冀在那股思念里。希望她可以吃得好、睡得好。
可是现在,当她远离了她几个月后再次见到她,只觉得心酸和难过。
还是那样的屋子,还是那样的生活,不知是不是自己好久没见着这样的白挽柔,所以觉得她老了许多,还夹杂着说不出来的沧桑。
这许多许多的情感汇聚在一起,最后也只能化作她那饱含了激动与心疼的哽咽呼喊——
“娘……”
背对着她的白挽柔当下便愣在了那里,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好半天过后才慢慢回过身,当看到站在那里的叶霜沫,她怔了怔,随即便笑了,笑得温柔,笑得慈爱,笑得眼里有了泪。
她站起来,嘴巴张了张,“沫儿……”
叶霜沫奔过去,扑进白挽柔的怀里,强扯了抹笑,“娘,我回来了。”
兰花早已是满眼泪水,就在白挽柔的面前,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哽咽道:“夫人,奴婢好想你!”
白挽柔眼里的泪现在却已是落了出来,弯腰扶起兰花,责备道:“你这丫头,谁要你跪了,快起来快起来。”
久违的重逢让三个人激动了好一阵,待大家都平静下来,叶霜沫走在她再熟悉不过的房间里,看着房内日益陈旧的摆设,皱着眉问道:“娘,这段时间,你就这样过的吗?”
“娘都已经习惯了,只要你好,娘怎么也好。”白挽柔拉着叶霜沫的手,拍了拍,“就是住在这深院里,又是这般境况,竟连自己女儿回来了都不知道……”
说着,她又陷入哽咽中。
“娘,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她笑了笑,心想这样也好,总算可以不为太子府一事为她操心。
“夫人,那日皇上大寿时,小姐为你要了祝福呢。”兰花笑道,满眼的高兴。
那可是皇上的祝福啊,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有?
“是吗?”白挽柔也是又惊又喜,“难怪说,这些日子清净了好多。”
叶霜沫一听,心里又开始泛酸。白挽柔所指的清净,不过是没了那些下人的讥讽和打扰。
白挽柔似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笑道:“你瞧瞧娘,净说这些作甚?沫儿,娘何德何能,还让你……你该为自己讨得些东西才是。”
“只有娘好了,沫儿才会好呢。”叶霜沫脸上笑着,心里却极为不悦。
当日向皇上讨得的祝福,在叶闻言眼里就这般不管用吗?只不过是清净了些而已,生活上却还是跟以前差不多。
“傻孩子,只有你好,娘才会安心才会过得好啊。对了,你在凌烟郡,一切都习惯吧?七王爷呢,对你好不好?”
“娘,我若是不好,会这样出现在你面前吗?”
她笑答,却在说起夜擎越时,顿了顿。他对她,好吗?
好像不见得吧?可是这些天,许是看在太子府一事上,对她确实温柔了不少。
“他对我挺好的,娘你放心罢。”
“虽说七王爷不得圣宠,可到底是王爷。男人嘛,有个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你虽是正妻,可也要注意着为七王爷开枝散叶,方为贤妻。”
“娘……”她本想反驳,但知白挽柔思想多少封建,若是给她说自己要的是一世一生一双人,估计她又该说道了。
到最后,她只得点头,“我知道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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