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昏昏沉沉,不过浑身各处传来的剧痛令李尘逐渐清醒过来。
耳边传来淡淡的流水声,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道清澈的溪流,四周布满了圆润剔透的鹅卵石。
“啊!”李尘刚想起身,冷不丁牵动筋骨,骨骼似乎裂开了,钻心的疼痛如同千刀万剐在血肉切割,绕是经过地狱般炼皮的他也不禁痛的死去活来。
他就好像破碎的瓶子,鲜血从体内不断渗出。
“要命了,凤凰尾!”李尘心念一动,手中出现一根翠绿晶莹的羽毛,上方留着两个深蓝sè的眼状斑,仿佛凤凰的眼睛,栩栩如生,表面更是附着着一层流动的光华,握在手心就能感觉到其中流淌的生机。
凤凰尾,梦幻二级药中对气血的补充最为有效。
他的胸口血肉模糊一片,鲜血不住流淌,他的面sè非常苍白,这是由于大量失血导致肉身的虚弱。
连忙将这根羽毛敷在胸口,随着凤凰尾贴近,整根羽毛就好像陷入泥潭,被血肉模糊的胸膛吞噬下去,一道翠绿的光芒从胸口扩散开来。
这时,他手中又拿出一颗鲜红如血的果实,一口咬下,那迸裂的血浆沿着嘴角流下,一股浓郁的血腥弥漫四周。
“咔嚓咔嚓!”其实果实非常清脆,咀嚼起来口感不错,只不过味道有些呛人。
李尘有条不紊调养气息,低头一看,无奈一笑,却是不知什么时候,相当于下品宝器级别的皮衣已经是破破烂烂,衣不蔽体,化作一条条布片贴在身上。
“好像是摧动飞行符时,受到强力干扰,产生空间乱流,这一卷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来了!”李尘回想起来,同时从召唤空间取出一件白sè儒袍,这是他常备之物,冒充儒生,衣冠楚楚,受人尊重。
反正旁边有一道溪流,水位还不浅,可以没过李尘腰部,他将破烂的皮衣月兑下,在溪流中清洗起来。
溪水有些冰凉,不过在李尘感知中却是清凉的,一番清洗之后,jīng神才完全恢复过来。
将儒袍穿着在身,头戴纶巾,不一会儿,好一个俊秀的儒生,充满读书人的气质。
首先要确认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李尘意识完全恢复过来,立刻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
“飞行符!”他手中出现一张明黄sè符篆。
“感应不到留下的印记,已经超过百里之外了!”李尘的‘飞行符’能以他的召唤兽为空间坐标,如今感应不到那些坐标的存在,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此刻身处的位置距离召唤兽们超过百里之外。
“对了,庞德似乎追随我的步伐也被空间乱流扫中,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作为贴身护卫,李尘并没有在庞德身上留下印记,通过‘飞行符’还无法感应它的位置,不过至少应该在十里之外,不然他的jīng神会有所感应,可以直接将他召唤到身边。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李尘打量着四周,这好像是在一座山谷下,看两旁山势险峻,鬼斧神工,一时间在心中思索起来。
“咕噜噜!”突然间,肚子发出沉闷的响声。
以他如今的境界,虽然可以直接从虚空吸取元力作为活动的能量,但还不足以完全做到‘食气不食粮’的地步。
溪流中生长着许多看似无害,却十分凶猛的鱼类,方才李尘一番清洗,就不知遭遇了多少次攻击,只可惜这些鱼类虽然牙尖齿利,不过想咬破李尘的皮膜还差得远,反而不知被嗑断了多少牙齿,一只只灰溜溜逃窜开来。
以前追随李正道时,将恒河中的‘大钢牙’视为洪水猛兽,不敢下河,不过如今情况已经不存在了,李尘一拳打出,河水翻卷起来,无数条长相狰狞的鱼类被打出水面,落到地面。
在地面上生了堆篝火,用鬼菱刺将大鱼去鳞去内脏之后,用一根树枝窜起来在火种烧烤。
烧烤过程中,李尘就在心中思索起来:“这是人烟罕至,得走出去找人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地界,恩,还得找一匹坐骑代步!”
这里人烟罕至,也不知要行走多远才能遇上人类文明,他在心中思索着他的坐骑。
“这里没有马匹,难道知道用召唤兽代步,用什么召唤兽?树怪?不成,被人看到还不把人吓死,野猪?不成,我如今气质儒雅纤尘,英俊不凡,骑着野猪岂不是自毁形象,老虎?会不会太拉风了?”
就在李尘思索的时候,地面开始震动起来。
“马蹄声!”李尘的六识何其敏锐,任何微小的变化都逃月兑不了他的掌控,听马蹄声还在十里之外,便被他清晰捕捉。
“很好,是朝这个方向而来!”李尘稳坐钓鱼台,不慌不忙继续烧烤,不多时,一支队伍出现在视线中。
这些人着装五花八门,有绫罗绸缎的、有粗衣麻布的,也有**上身的,身下的马匹有壮有瘦,有黑有白。
“呦呦呦,马老三,这次收获不少啊!”远远的就听到一阵鬼叫声:“前面竟然有一个儒生,看我擒下他给我们黑龙寨添一个账房!”
冲在最前方的是一个身影壮硕,露出膀子的汉子,一身肌肉极为结实,武道修为到达淬体三重炼骨境,看到李尘立刻马不停蹄加速冲锋,口中发出阵阵奇异的音节。
“情况有异,快停下!”大后方一头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位jīng瘦的男子,眼眸流转着某种光芒,出声呵斥道。
不过前方的汉子哪里听得下去,张开大手一把便李尘胸口抓来。
这双手宽大有力,手心裹着一层厚厚的茧,借助马匹冲锋的劲道,就是一头牛犊子都能拎起来,更何况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汉子满脸兴奋,一把抓住李尘领口,猛地喝了一声,身体发力,要将眼前的书生顺势提起。
“砰!”怎料这看似文弱的书生却如同一座威峨高山,一株参天古树,任由他如何发力,纹丝不动,反而自己摔下了马,着地。
“啊,好小子,敢暗算你爷爷!”那汉子脸sè涨红,一半是伤及筋骨,气血翻涌,一半是羞愧难当,感觉大失脸面,竟然一把抽出腰间的砍刀,朝李尘门面上砍来。
“不可!”后方那位jīng瘦的中年急急吼道。
“锵!”那砍刀划过空气,落在李尘门面上却发出一阵铿锵之音,再一看,那书生一点事没有,反而这边的大砍刀却卷刃了。
“啊,是炼皮境!”这时,惨绝人寰的惊叫声在这片山谷中回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