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之中醒来,白子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眼皮半睁半闭,瞳孔没有一点焦距,眼前是漆黑一片的空间,只有远处有一丝光亮在晃动,让他瞳孔微微发亮起来。
“我……还活着啊……”
白子寒混沌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他呼吸很轻弱,但每吸一口气都会让身体剧痛,正是这种痛让他意识到自己没有死。
原本在掉进排水系统之前,白子寒就全身重伤了,不但被老管家的超能力空气散弹打中,还被神将砍了好几刀,不死也去掉半条命。后来又掉下排水系统,在湍急的洪水里沉沉浮浮,最后因为无法呼吸而休克晕过去。
可谁知道,在这种必死的情形下白子寒还是活了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似乎打从他异能觉醒之后,就一直麻烦不断,可谓衰神附体,霉运连连。但每次折腾个半死不活后,偏偏又都会逢凶化吉,不会真的让他完蛋。
现在白子寒的意识断断续续,对外界的感观也是时有时无。不过他倒是平静,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变得坚强了。又或许是因为他也算死过一次,所以面对眼前的处境也更坦然了。
所以他不会再懦弱的哭泣,也不会一味的自怨自艾,白子寒微微摆动坚硬的脖子,身上的伤势折磨着他,但他忍着痛,他要看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好能够自救。
艰难的转动脖子后,白子寒就看见了不远处流淌的洪水,再结合四周漆黑发臭的环境,就不难明白他自己还在东京的排水系统里。不过现在洪水已经平缓了许多,显然东京上空的暴雨已经停了,没有雨水渗透到地下。
白子寒看出现在的位置是在排水系统两旁的高岸上,这个位置是洪水冲刷不到的地方,所以他猜测是有人把他从洪水里捞了出来。
白子寒忍不住感慨人间处处是真情啊!每次他倒霉无助的时候,总会有人出现帮助他,鲁修亚是,李文敏是,张烈是,胖妞也是……这次又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才是。
正想着,那远处摇晃的光亮越来越亮了起来,然后白子寒听见了脚步声。白子寒想看看来人是谁,是谁救了他,可是抬起头却不料牵动伤势,竟然再次晕了过去。
白子寒第二次醒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耳边的水流声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某个金属摩擦的声音,很刺耳并且让人牙酸,就好像是打磨菜刀一样。
他睁开眼,视线因为灯光而看清了眼前的景物,显然光源距离他很近。下水道的岩壁透着黑sè痕迹,让他感觉非常cháo湿和yīn暗。灯光映着人影在岩壁晃动,好像妖魔鬼怪一样,让人心惊。
那打磨菜刀的声音离他很近,时不时还有几个男人的说话声传来,不过是rì本语,而且语速很快,所以白子寒听不太明白,只是听出了“没钱、穷鬼、砍、赚钱”几个他学过的词汇。
白子寒侧过脸,借着光源看见了几个衣着破烂的男人,他们头发蓬乱,油头垢面,脏兮兮的围在一起,身边丢着破饭盒、碎酒瓶等等,显然他们都是流浪汉。他想要向这些人道谢,可是张了张嘴,干巴巴的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一口气换不上来,又被痛晕了过去。
第三次醒来,白子寒是因为身子被人拖动,剧烈的晃动导致被血凝结的伤口重新撕裂,强烈的疼痛把他从昏迷中惊醒过来。
白子寒痛得直打哆嗦,他想出声叫人别动他,可是张张口却发不出声音。自己就好像是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被拖来拖去。对方动作粗鲁根本没把他当人看待,抓着他的脚拖行,又好像拖着一头死猪。
白子寒冷汗直流,痛得肌肉抽搐起来,拖行他的人好像发现他醒了,把腿一放就凑了过来。白子寒立刻看见一张黑漆漆的脸,还有一股子刺鼻的恶臭,那人盯着白子寒,露出一种说不清的古怪笑容,然后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
他听不懂,但他猜想是眼前这个流浪汉把自己从洪水里捞上来的,所以忍着浑身疼痛向他道谢。白子寒发不出声音,但是用口型说出rì本语“啊嘞嘎多!”,流浪汉却愣了一下,然后眯起眼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似乎充满了嘲讽。
白子寒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笑,刚想问的时候,流浪汉突然目露凶光,带着一种悍匪般的冷笑盯着白子寒,就好像猎人盯着陷入陷阱的猎物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
白子寒感到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全身上下从指间开始一寸一寸冰冷下来,就好像一具尸体。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恐惧感没由来的涌上心头。
那流浪汉从地上抓起一把生锈的菜刀,在白子寒面眼前一边挥舞,一边yīnyīn冷笑着说什么,最后朝着白子寒当面一刀劈下来,停在白子寒的鼻尖处。又再发出嬉戏的嘲笑声,那行为根本不像是救命恩人,倒相及了土匪、流寇。
流浪汉一身凶残的悍匪痞气让白子寒意识到情况不如自己想像中那么乐观。他张口大叫“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可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口型说话。
流浪汉根本不理他,只是带着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他用菜刀割开白子寒的衣服,然后撕开。白子寒身上有些地方衣服和鲜血凝固在一起,所以撕开衣服的时候弄裂了血痂,痛得他又要晕过去。
不过眼下情况处处透着诡异,白子寒强忍着痛,咬着牙挺过去。他很害怕,很恐慌,他想挣扎,可奈何全身虚弱无力,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他看着流浪汉撕光衣服,然后那布满血窟窿和刀上的身体暴露出来。
流浪嘎嘎笑了两声,举起菜刀就在白子寒的伤口上再划一刀,让那伤口变得更大了。白子寒全身神经都被痛觉占领了,身体抽动,可却就是无法发出尖叫声。
流浪汉似乎很喜欢白子寒痛苦的表情,指着他哈哈大笑,跟着又在他身上划上一刀,就好像白子寒是他的玩具一样尽情的虐待。白子寒受不了痛楚,翻着白眼即将昏死过去,但是流浪汉显然不愿意玩具这么快就散架,抬手就啪啪打了他两巴掌,就是不让白子寒晕过去。
“你可别死啊!老子这么辛苦把你打捞上来,可是身上却一个子也没有。现在就砍掉你的手脚,让你去街上乞讨,用你悲惨的伤势换取别人的同情,你就这样为老子赚钱吧!哈哈哈——”
流浪汉一边用刀割开白子寒的伤口,让他的伤势更加触目惊心,另一边慢吞吞的说着,也让白子寒从字里行间明白了他的意图。
白子寒就好像死猪一样任人宰割,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救命恩人,救自己也不过是想看看身上有没有钱,现在他还要把自己弄废丢在路边乞讨。这种行为,就跟国内一直被打击的犯罪团体一样,故意把人弄残弄废,然后利用残疾人乞讨赚钱。
见鬼!为什么会遇到这种变态!
白子寒好恨,如果知道是这样的下场,还不如给洪水淹死掉来个痛快。
流浪汉一边享受着虐待白子寒的乐趣,一边欣赏他的痛苦、愤怒而扭曲的面容,哈哈大笑高举菜刀,另一边抓住了白子寒的手臂。流浪汉舌忝了舌忝嘴唇,一脸激动的样子,似乎已经看见白子寒手臂被砍下来的惨状了,想象一下就满身兴奋。
白子寒看着那沾满自己鲜血的菜刀,刀尖低落的血就在他脸上滑落,心底充满了绝望。眼看那菜刀就要砍下来,眼看自己的手臂就要被这个变态的畜生砍掉,下水道里忽然响起了小女生稚女敕的尖叫声。流浪汉愣了一下,转到身后去看,然后旁边的通道里走出来两个流浪汉,不过他们还扛着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露出猥琐的yín笑。
小女孩穿着rì本随处可见的水手服校服,清秀的面容上布满恐慌、害怕、绝望……她拼命的踢打着,可是小小年纪又有什么力气呢?被两个流浪汉丢在地上,然后狠狠的扇了几巴掌,打得小脸颊又红又肿,人也被打得没有力气反抗了。
拿菜刀的流浪汉瞪了他们一眼,叽里咕噜说什么,另外两个流浪汉也不理他,yín笑着解开裤腰带,迫不及待的撕开小女孩的衣服,露出幼稚白女敕的纯洁**。
白子寒意识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这些流浪汉打算强暴小女孩,然后再把他给宰掉。这些畜生!这些人渣!快住手!住手啊!白子寒愤怒的大叫,可是他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小女孩被流浪汉压在身下不停的在抚模,然后伸出恶心的舌头在小女孩身上舌忝舐,他们不断地在玷污小女孩。
拿菜刀的流浪汉碎骂一声,然后瞪着白子寒,显然比起强暴小女孩,他更喜欢用残酷的手段虐待白子寒。
小女孩绝望的大哭大叫,凄厉的声音不断刺激白子寒的大脑,以及那即将落下来的砍刀,每一件都让他的愤怒不断的增加,不断的增加,心底里似乎有什么山洪猛兽要扑出来。白子寒必须去救那小女孩,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些禽兽的暴行,这一刻心中火焰暴虐燃烧。
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我要杀了你们!
白子寒愤怒的咆哮,心中熊熊怒焰化为无穷无尽的雷电,从他干枯没有一点气力的身体爆发出来。白子寒双目赤红,看着小女孩无助的身影,他决然的把电流shè出,“轰!”的一声,拿菜刀的流浪汉被电流炸得四分五裂,然后电流也落在强暴小女孩的两个流浪汉身上。
在这个黑暗的下水道,白子寒见识到了光鲜亮丽的文明社会下所隐藏的yīn暗面。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愤怒的想要杀人,并且付诸行动,杀了这些人渣他不后悔,不后悔……他这样对自己说,但眼泪却止不住的在狂飙,最后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眼前一黑又再次昏死了过去,耳边回荡着流浪汉撕心裂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