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同心会南直隶西分舵,白鹏将吉娅莉丝从马车上抱入客房,既然已有婚姻之约,也就不再避嫌,直接动手帮她扯下破破烂烂不能再穿的衣裳,拉被子盖好。随后出门下令召集主要头领议事。
等分舵头领和另外三大神将到齐还要不少时间,他趁这工夫又找来跌打药粉,要回到屋里为吉娅莉丝上药。周雪晴提出这种小事她可以代劳,但对白鹏来说这哪能算“小事”,于是命令她去议事厅陪曾夕颜聊天,但名为陪伴实为监视。此事显然很重要,周雪晴只得从命。
吉娅莉丝这时候一丝不挂,又躺在“床”这种暧昧的地方,就算白鹏不在场,她一个人裹紧薄被,也已经浮想联翩。在树林里白鹏抚模她胸口时,她的身体就奇怪地热了起来,对更多地事情产生莫名渴望,那些事她隐约知道一点,具体怎样做不太明白,其神圣与重大却是无可置疑的。
此刻吉娅莉丝业不知是恐惧中带着期盼,还是期盼里夹着恐惧,总之心情交战,分外忐忑。所以当白鹏推门的声音传来,她“嘤”地一声,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去。
白鹏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压根没打算在少女周身是伤的时候与她发生什么,现在他眼中的吉娅莉丝,不是什么圣教火神将,而是个受了伤的娇弱可怜小妹妹。掀开被子见她满脸通红,还以为是热的,一边坐下帮她敷药,一边絮絮叨叨:“天这么热,捂这么严干什么?汗出多了伤口会疼。”
吉娅莉丝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略有些小小失望,但更多的是安慰和温暖,望着白鹏认真为她上药的神态,脸上浮起笑容,眼神越来越痴。
可是白鹏一掀被子,要处理她腿上伤痕时,吉娅莉丝又一声惊呼,伸手到两腿间按住。刚才她对胸没那么在意,一来是既然都被白鹏模过了,再看两眼没关系,二来因为她也自豪于那对高耸,知道长得美,乐意向白鹏炫耀。下边那里却不一样,她不认为有丝毫美丽存在,就算谈不上丑,也惟有一个“羞”字。
这一下反倒像是提醒了白鹏,她的手太小又遮不严实,一些与她头发颜色相同的细软争相探头,就像石缝中顽强钻出的赤色小草,加上她体味重于普通汉人女子,掀了被子都扑面而来,香甜酸涩一股子少女味道,顿时令白鹏意乱情迷,抛了药瓶,一把抓住吉娅莉丝的手,向旁边拉开。
“圣尊!教主!”吉娅莉丝不敢太用力反抗,只好并紧了腿,带着哭腔喊,“咱们还没成亲!”
“早晚的事,怕什么?”白鹏含笑轻抚那一簇火焰般的细软,“真美!”
“不美!”
“呵呵,放心,今天时间仓促,你又有伤,我不吃你。”白鹏停止了轻薄,微笑拿起药瓶,在她腿上灌木划伤处细细倾倒药粉,“如此美味,总要等回去了,洞房花烛的时候,再细嚼慢咽。”
最后,白鹏帮吉娅莉丝盖上被子,俯身在她唇上一亲:“老婆,今天你受伤又受惊吓,好好睡一会,到点我叫你吃晚饭,明天咱们一起上路。”
“是!老公!”吉娅莉丝飞快起身,捧住白鹏的脸,在他唇上闪电回亲一记,才笑着钻回被窝,蒙住了头。
白鹏笑着在那团蠕动的被子上拍了拍,才哼着得胜小曲回到议事厅一角,拉椅子坐了,支开周雪晴,与曾夕颜窃窃私语。
白鹏最关心的,是曾夕颜“隐身”的道理。他自己刚刚创造一种隐身之术,是基于意识掌控的道理,硬生生用意念停止范围内所有人的对视觉的感应,等于让眼前一切景物静止了片刻,便看不到白鹏的行动。在宿州天福楼那一战首次运用很见效。
但这样的做法相当霸道,也容易被对手察觉,若是他从一个哨兵身边潜入,对方忽然发现所有火把的火焰停滞片刻才恢复闪烁,肯定会感觉异常。等到白鹏这项技能众所周知时,那简直是向人高声宣告:“白鹏来了!”
曾夕颜的隐身却不存在这个问题,若非白鹏自己身为意识掌控大师,察觉了异常意念波动并反向压制,恐怕连他都看不到曾夕颜手持匕首悄悄靠近。这也是他为什么心存怀疑也要接受曾夕颜投降,哪怕只聊聊她的隐身术也好。
然而,曾夕颜自己却不认为她的能力与“意识掌控”有关,却是天地之力隔绝了旁人对她的认知,反正玄帝传她这门功夫的时候,只提了天地之力。
再听曾夕颜讲完她的修炼之法,白鹏沉思许久。玄帝所称“天地之力”,应该就是白鹏自己说的“鸿蒙之气”,从盘古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一种难以捉模的无形力量。武林中人修炼的内家真气,乃至于传说中修仙者的道术,恐怕都是以调动这种力量为目标。若修仙可以飞升,习武一样能成神,白鹏越来越确信这一点。
或许玄帝并没有具体弄明白意识掌控的道理,但他创造的技艺已经步入意识掌控的领域。更可怕的是,玄帝除了那套五虎断门刀之外,一切武艺内功都是自创,简直是个千古罕见的天才怪物,如此高人,又比白鹏多修炼几十年,如今又还没衰老,正当壮年,实在是个恐怖的对手。
白鹏闭目思索片刻,忽然一把抓住曾夕颜的手,准备探查她内力的特异之处。
曾夕颜娇哼一声,向四周张望,身子羞怯地扭了扭:“圣尊,有旁人看着呢。”
她保养得极好,相貌妩媚温婉,肌肤滑女敕,丝毫不像四十岁的女人,那只手的温软细腻本已让白鹏心神一荡,又配上这样的表情动作,顿时令白鹏身体起了反应。
“别闹!别对我使美人计,正经点!”白鹏轻喝一声。
曾夕颜撅嘴道:“究竟是谁不正经?”说着眼光向白鹏两腿间瞄过来。
白鹏顺她视线一瞧,连忙抬起另一只手,用衣袖盖住不争气的小兄弟,同时将内力侵入曾夕颜经脉之中。
“抗住!用力抗!”
“不行,夕颜扛不住,哎哟,哎哟,要被圣尊弄死了……”曾夕颜叫得**,令许多布置议事厅的帮众扭头望过来。
“不需要你抗得住。”白鹏撤了手,皱眉思索。
曾夕颜却拉着椅子靠到白鹏身边,与他挤挤蹭蹭:“圣尊还要查什么?夕颜一定配合。”
“你这是玄帝的天衣涅盘功?”
“嗯,是玄帝所授,但不太精纯,夕颜的本门内功是巫山派白玉宝典,女子练了不容易老,也不错的。”说着话,她还将衣袖拉上去,给白鹏看她白女敕女敕的手臂。
白鹏起身月兑离了曾夕颜的勾搭,背着手走了几步,又问:“玄帝有没有说过,他所谓‘自创’的这门内功,为何与武夷派和光明圣教的魔衣碎玉功如此相似?连名字都是照抄的!”
“名字本来就是故意这样起的,要压你们一头!”曾夕颜掩口而笑,“功法相似的问题伍长老也问过,玄帝的回答是:万法归宗。”
白鹏不再吭声,眉头紧锁,缓缓走到议事厅主座,望着交椅背后的山河图发呆。
一段时间后,分舵的主要首脑纷纷抵达,他们已经见过周雪晴,曾夕颜却是第一次照面,但谁也没感到奇怪。众所周知,总舵主身边出现陌生美女是常有的事,从武林高手到青楼姑娘应有尽有。
唯一一个搭讪者,就是分舵主“铁狼”胡雅阳。过了这些年,他已经微微有些发福,但性子完全没改。进门一瞧总舵主正背着手看山河图,左边墙角还坐着个美女,当即顾不得参见总舵主,撒着欢奔向美女。
“哎呀呀,如此美貌佳人光临,本分舵蓬荜生辉!在下同心会南直隶分舵主铁狼胡雅阳,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曾夕颜被人恭维,笑得越发妩媚,轻咬手指低头道:“胡大哥,你可以叫我小夕,夕阳的夕。”
她肌肤保养得好,本来就显年轻,这一低头,更加让人看不出真实年龄,只用那白女敕女敕的少女般小手吸引胡雅阳目光。
“怎么是夕阳的夕?”胡雅阳笑得灿烂无比,“夕阳虽美,已近黄昏。姑娘如此青春靓丽,该叫小曦才对,晨曦的曦。”
曾夕颜轻笑一声:“见到胡大哥就感觉心中温暖,胡大哥才是晨曦。以后小夕要请你多多照应了。”
“没问题,有事尽管找你胡大哥!”胡雅阳骨头都快酥了,这时忽然想起一事,“小夕妹妹,你跟总舵主……是……”
“我跟他……没什么。”曾夕颜迟迟疑疑地答道。
说是“没什么”,看这样子却“有点什么”,胡雅阳心中一紧,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千万别上总舵主的当,他那人最是,最爱始乱终弃!”
白鹏在七八丈外背着手看图,却忽然中气十足的喝道:“胡雅阳!”
胡雅阳扭脸嬉笑:“总舵主,属下实话实说……”
就在这时,一阵极为强大的杀气与威压自他左侧而来,几乎迫得他透不过气来。胡雅阳急忙转头,却见是圣教六大神将排名第一的雷神秦千里,背着门板大刀,身形威猛,神色阴沉,若有实质的杀气和威压都来自于他。
胡雅阳心里暗骂:“老子不就是说总舵主一句坏话?小题大做!”
脸上却陪着笑:“雷神大人来啦?请坐请坐!”说着急忙离开了曾夕颜身边,为雷神引导座位。
走了几步胡雅阳才发现,雷神的杀气根本不是对他而来,从一开始雷神眼睛没看他,只死死盯着他的“小夕妹妹”。
“这是……这是怎么了?雷神大人?”胡雅阳唯恐有什么误会令雷神伤到小夕妹妹,急忙想要调解。
却见曾夕颜微笑着从椅子上缓缓站起:“雷神哥哥,别来无恙?”
于此同时,冷森森的杀气也从曾夕颜身上射出,如一道道利剑。夹在两人中间的胡雅阳好歹也名列“塞北四侠”、“鹰堂七大高手”,却被两侧的杀气几乎迫出暗伤,气血翻滚中连连后退。
雷神抬手搭住肩头刀柄:“曾长老,你为何在此?”
“什么曾长老?”胡雅阳直到此刻还在试图插嘴。
曾夕颜温婉一笑,杀气却没有丝毫减弱:“只是来瞧瞧故人。雷神哥哥,你后腰的刀伤,好利索没有?”
“一个背后伤人的小贼而已,能将老夫怎样?”雷神须发皆张,脸色愤怒,“曾姑娘,你的内伤可还有隐患?”
“还好还好,那个傻大个空有一身蛮力而已,笨得很,没打上力气,小妹一点事都没有。”
“听这意思,你们以前动过手?”胡雅阳继续插嘴。
这次曾夕颜转向胡雅阳含笑答道:“是啊,打过一次,是几年前来着?五年?四年?”
“六年!”雷神洪亮的声音狠狠喝道,“今天敢不敢再来一次?”
“有什么不敢?”曾夕颜撅嘴望向白鹏,“可就是怕总舵主生气,今日夕颜已经伤了他一个神将,再伤第二个,他一定不要我了。”
雷神也转向白鹏:“圣尊!你知道这女人的真实身份吗?”
白鹏无奈回过身来,叹道:“要打架你们另外再约,今天谈正事。不过说实话,雷神,在战场上你比曾夕颜厉害十倍,一对一恐怕不是她对手。”
“曾夕颜!你是曾夕颜!十方罗刹!”胡雅阳指着曾夕颜狂喊,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白鹏拿起手下人准备的细竹棍,在山河图上“啪啪啪”点了几点:“都肃静,入座!铁狼你愿意坐地上就坐着。”
“是,啊不……”胡雅阳魂不守舍地找了自己的交椅坐下,目光还呆呆地望着曾夕颜。
“在座的许多人都曾经是我的敌人,有些还与我交过手,最后都成了我的部下,添个曾夕颜也不奇怪。”白鹏四下扫视,最后目光狠狠落在铁狼胡雅阳脸上,“做了部下还叛变的也有!我是一个宽容的人,但宽容也有限度,都好自为之吧!”
铁狼想起“陈桥兵变”那事,撇了撇嘴,耸肩低头。
白鹏让曾夕颜参与这种议事,并非真的信任了她,反而作为一种计策。今日所讲之事说机密也不很机密,说重要其实非常重要。若她真的来做卧底,事后必然要与人联络,而白鹏的探测之力会随时关注她的动向,到湖州还要动用乔装的眼线日夜监视。通过这种手段检验曾夕颜投降的真伪,无论结论是哪一个,都是重大收获。要么挖出卧底,要么收获一个值得信任的宝贵高手。
等到大伙肃静下来,白鹏转身对着山河图,竹棍逐一指点历次与玄武会的作战地域:“咱们跟玄武会厮杀的地方,是越来越靠北了,玄武会一直都很被动,连遭打击,每次都不能及时做出适当反应。被我们打疼太多次了,才会聚集力量,跟我们玩一次大的,长兴之战,三万人马;分水之战,十万大军。却是打一次败一次,现在他们都退到山东和北直隶了。”
指点完毕,白鹏转身面对部下:“这样的战斗,用两个人交手打比方,是一种什么景象?”
看部下们都很困惑,他继续讲道:“就像一个机敏的武士和一个力大无穷的笨拙巨人对打,咱们连打他十几拳,拳拳到肉,他才咆哮着挥来一拳反击,却抡了个空,反而让自己踉踉跄跄站不稳。”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总舵主这个比喻很形象。
白鹏却道:“以后这种情形恐怕不会发生了。从前玄武会的笨拙,主要源自他们总舵主痴迷于感悟天地,从不出山,一切事情交给手下。手下相互不合,许多事又不敢做主,才导致玄武会举止失措,反应迟钝。可是现在,玄帝手下大将几乎损失殆尽,廖长风死了,伍五叁不见了,曾夕颜……”
白鹏说着向曾夕颜望去。
“曾夕颜已经被总舵主俘虏了。”曾夕颜笑意盈盈,“俘虏”两个字说得格外重,妩媚的桃花眼里放出电来,明摆是提醒说她这句话是双关语。
白鹏急忙将视线移开:“所以,现在已经到了玄帝不得不出山的时候。咱们即将面对真正可怕的反击了!”
“兵来将挡!属下们不怕!”雷神宏亮的声音喝道,同时狠狠瞪了曾夕颜一眼。
“就怕敌人避实击虚,不来跟你雷神火拼,却去杀咱们各分舵和堂口的核心头领们。”白鹏重新转回山河图前,“为了给玄帝发动的攻势留出准备时间,咱们的核心人马暂时后撤。”
他的竹棍在图上划了两条线:“第一道防线,让附属帮会们顶着,叫他们也转移家眷,妥善隐蔽,必要时可以投降,我不追究。”
“第二道才是真正防线,西起庐州,东至杨州,咱们的直属人马都放在这里。兵力部署前轻后重,这是个棉花阵。当巨人变得敏捷,狠狠一拳打来时,却发不出力,打在棉花里。”
胡雅阳皱眉道:“总舵主,假如敌人慢慢蚕食,咱们第二道防线早晚会直接面对敌人,变成第一道防线。”
“就让他们去蚕食吧!我只需要时间。等我准备好了,会主动出击,目标就是……”白鹏拿着竹棍向着京师的位置狠狠一戳,“玄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