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等了一会,不见主公发话,便补充一句:“安徽一处小村发生血案,被人灭门屠村嫁祸山贼,杀人手法与鬼仙子极相似。属下决心调动三省人力,以官府出面牵头,我们的人为核心,查遍一切行旅过客和山野人迹,这次一定要抓到她!”
胖子一拳砸在石桌上,深吸一口气,憋了一阵,缓缓吐出,低沉的声音说道:“不,安徽的事按规矩处置,大敌当前更需纪律严明,所有涉案人等该杀就杀,法度不可废!至于鬼仙子,你两年前那样的天罗地网就没能擒获,这次更难。找个得力手下去查,你自己就别费心力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主公是说魔教之事?”
胖子缓缓点头:“三年前华山一战,魔教退出函谷关,不敢再向东进犯。如今他们却发展到了南方,进展之速犹如野火燎原,我们在江南根基尚浅,大明天下最富庶之地不能落在魔教手里!”
“是!属下一定尽力而为!”江月面sè沉重。
“魔教行事诡秘,敌在暗,我在明,如何做到知己知彼,都靠你了。”胖子转身注视着江月,“以后没有大事不必亲自回京,我要你坐镇江南,除了查探有关魔教的一切,还要着意聚拢能人异士,收编江湖势力,把整个江南给我打造成铜墙铁壁,让魔教碰个头破血流!”
江月轻笑一声:“三年前魔教已然头破血流,他们教主的头便是被主公亲手打破的。如今若在江南对抗,主公是否也该来亲自坐镇才好?”
胖子摇头:“我已决心闭关十年,一rì不悟透天道,一rì不离桃庄。魔教教主遭我那一击肯定元气大伤,剩下的什么狗屁三王六将十八护法,你们也不必讲江湖规矩,围攻下毒,yīn谋诡计,买通官府,怎样都行,不需要我……”
江月瞟了胖子一眼,并不说话,伸手指将石桌上爬行着的一只蚂蚁狠狠碾死。
胖子笑了:“对!即便是一只蚂蚁,也要这么狠地碾下去,绝不留后患!”
江月不答话,眼光向亭子一边守候着的两个侍女看去。
两个侍女只十五、六岁年纪,身材瘦小,姿sè平常,但两双眼睛又大又亮,一看就机灵得很。见了江月神情,便都去瞧胖子眼sè。
胖子的下颌向一旁轻轻一摆,两侍女迅速退走。
亭中只剩胖子与江月了,江月的表情从恭敬变成了咬牙切齿,恶狠狠看着胖子,说道:“属下已经一年没见到主公,感觉武功进境都停滞了,难得回京一趟,想请主公指教几招。”
胖子点点头:“好啊,出招吧。”
话音未落,亭中已经狂风大作,江月整个人化作陀螺一般,斜斜地凌空旋转着越过石桌扑向胖子,衣袖、衣带、裙摆一时间都如利刃般破空劈来,自然也少不了肘、掌、膝、脚各处部位携雄浑内力从不同角度击来,震得空气都发出爆响,甚至她腕上玉镯、头上金簪,一时间也化作暗器飞shè而出。
胖子喝到:“去!”右手背在身后,臃肿的身体一侧,恰恰避过诸般暗器,探出左掌前伸,就如立起一道无形气墙,将那些衣袂袖摆之类的花哨攻势尽数打散,就势探手,擒住了江月右腕脉门,顺着她旋转之势一扭一拽。
江月顿时全身月兑力,软软滚倒在石桌桌面。右臂被扭到身后,躺在了胖子的左臂弯中。喘息着,脸sè泛红,似乎刚才那一击已经用尽了力气。
胖子凑近江月的脸,皱眉问道:“不对头!出招凶狠,咬牙切齿,你难道想杀我?”
江月目光迎向胖子,毫不退缩:“正是!可惜武功差你太远…”
胖子有些愕然,呆呆地看着自己怀中这个女子,感觉那张挑不出毛病的jīng美面庞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我一直这样信任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刚才你碾死蚂蚁,心中想的不是魔教,而是我?”
“你先放开我!”
“不放!你说!为什么要杀我!”
江月眼中突然流出泪来,将脸扭向一边,似乎不想让胖子看到自己哭。
胖子更加模不到头脑了:“有话就说,哭什么?”
“我五年前就跟了你!”江月的脸又猛然扭回来,泪汪汪地三分愤怒七分委屈,“你骗我说你早晚会休妻!”
胖子刚刚还正义凛然的脸突然带上了羞惭之sè,与江月对视的目光悄然挪开,左手也放松了江月的手腕脉门。
江月身获zìyóu,却并不起身,依然躺在胖子臂弯中,声音微颤:“那时候我年纪还小,信了你。你说清除了岳父遗留的嫡系人马便可休妻,我就等着!”
胖子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江月继续道:“等到你一统江山了,你又说老婆刚生孩子,不好休,等孩子长大些!我又信了!我又继续等!”
胖子彻底沉默了。
“两年多前,鬼仙子把你老婆孩子全杀了,这下你总没有牵挂了吧?我等着你娶我,你却把我派到安徽,你自己不来,又不招我回京,通个书信都是谈公事,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要骗我到几时?”
胖子垂着头,不吭声。
“这次回京,走到桃庄外,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好吧,人家都是近乡情怯,我是恋jiān情热!可是你见到我,一副不冷不热、公事公办的死样子!当初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吗?”
“今年我二十四了,别的女人这年纪小孩都多大了!而我呢!你究竟想怎么样你这个死胖子大肥猪!”江月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狠狠推了胖子一把。
胖子终于开口了,刚说了一个字,清了清嗓子,却仍然有些嘶哑:“我……我至少传授了你高明武功,提拔你身居高位,天下还有哪个女人有你这样的权柄?我也没亏待……”
“呸!”江月打断了胖子的话,“我一个女人要绝世武功做什么?我要滔天权势做什么?我做这些只是为了帮你,帮到你我很开心……可现在我不开心了!”
胖子再度沉默,紧张思索如何应对。虽然这只是女儿家闹脾气,但若处理不好,或许会影响到江湖大势。想着想着,忽然发现自己的目光一直盯着江月的胸。那胸虽然不大,却也足够显眼,随着江月的急促呼吸而上下起伏,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模将上去,尽管那手感胖子已经非常熟悉。
看到胖子的目光,江月一撑石桌坐了起来,将整个身体扑进胖子的怀抱,双臂死死环住他脖子,那弹xìng十足的胸部自然也挤在了胖子心口。
胖子终于按捺不住,搂着江月的细腰用力抚模,虽然江月年龄增长,又勤练武功,腰肢比当年十九岁时粗壮了一圈有余,但仍可算是起伏玲珑,手沿着腰肢向下,便遇到陡然隆起的那两大团浑圆丰腴,隔着绸缎依然温热柔软。中间的狭长凹陷,则将胖子的思路格外地引向那山峡间最深处的桃花源。尽管那景致早已熟悉,却毕竟一年多未曾游览,还是颇为思念。加之江月身上还有特别的清香不时钻入胖子鼻孔,那并非胭脂花粉等外物气味,而是极罕有的体香,与新茶接近,清新优雅,着实令人迷醉。
胖子正迷离间,江月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要我怎样出生入死,我都愿意帮你。但我自己最想做的,是学做天下最好吃的饭菜,然后天天给你做,亲眼看着你这头猪狼吞虎咽,还要给你生几个小猪娃……”
听到这里,胖子心里“咯噔”一下,手中动作也停止了。说心中不感动,那是假话,但更多的却是害怕。当下将手收回,抓住江月的双手一分,把自己脑袋挣月兑出来。
江月脸上顿时浮现几分惊惧,眼睛睁得老大,一番吵闹之后,是凶是吉,只等胖子的判决。看胖子忽然冷淡,结果只怕不妙。
胖子叹了口气:“九大长老里,你年纪最轻,如果让人知道你我的关系,只怕旁人更不服你,说你凭美sè……”
“我就是凭美sè!”江月连忙打断,阻止胖子说出什么结论来,“我若无美sè,你当初也不会来勾搭我!我自然做不上这个风堂长老!我也不想再做长老了!你已经猛将如云,不缺我一个,我只做你的老婆!”
胖子微微摇头,在江月神sè焦虑的脸上轻轻抚模:“你还是得做长老。魔教太可怕,任何人都可能被魔教侵蚀拉拢,天下之大,我真正能信任的,只有你一个!你名为长老,实则是我的分身,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对抗魔教,我需要你!”
江月推开了胖子的手,狠狠抹去眼泪,却有新泪不断流下:“结果,你还是不要我,还是什么承诺都没有!”
“有!有承诺!”胖子捧住江月双肩,脸sè严肃认真,“魔教一平,我立刻娶你!”
“你以为你是霍去病呢,匈奴不破何以家为。”江月面带讥讽,“霍去病是小帅哥,而你是个老肥……终究还是推月兑而已。反正我是个傻子,你怎么骗我我都信。”
“不骗你,你看我像是在骗你吗?”
“死胖子!”江月在胖子胸口捶了一拳,又叹口气,“不信你还能怎么样?只能假装信了。然后努力帮你去灭魔教。”
胖子笑了,帮江月擦去腮边泪水:“记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自己。所以你也不该怀疑我。”
江月重新扎进胖子怀里:“属下这就回江南去,免得耽误主公的大事。主公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注意安全。”
“还有呢?”
“嗯……注意身体。”
“还有吗?”
“没了…”
“你讨厌!”江月又是重重地捶胖子一拳,换个普通人足够打到吐血,“我都一年多没回来了!”
胖子沉默。
江月脸sè通红:“你偏要逼我来求你……咱们……去你房里吧……”
胖子心里一阵乱跳,却仍然忍住,摇了摇头。
江月脸sè更红,向四周看了看:“难道在这里?你越来越讨厌了,死胖子!”
说着话,江月在石桌上调整了身姿,从斜倚变正坐,两腿一左一右合在胖子腰间,略低头,咬住嘴唇看着胖子,一时眼波流转,含羞带媚。
胖子内心挣扎着,很想说:“我自关禁闭,斩断尘缘情yù,体悟天道已有小成,若今rì与你亲密,只怕前功尽弃。”
然而,胖子虽然外貌近乎大嫂,毕竟也是男人。此时思维与行动完全月兑节。口中yù言又止,手按在江月腿上已开始忙碌,滑入裙中稍稍模索,回手一拽,深绿缎子衬裤便褪到膝盖,半截温软白玉呈现在了眼前,新茶般的清香越发浓郁起来。到了此刻,胖子脑中只剩空白,最后一点理智念头便是:“完了完了,前功尽弃,斩断情yù谈何容易!”。
几只喜鹊掠过桃林落地觅食,被远处“嘤咛”一声女xìng娇呼吸引了注意力,齐齐侧头去看。随后那声音越发丰富多彩,自带韵律,合着另一种有节奏的“啪啪”异响,向四面八方传播开去。
桃庄桃花虽已凋零,但一时间chūnsè格外浓郁起来。
风过雨停,江月的声音重又明媚起来:“好了,我这就动身去江南了,帮你平魔教,帮你抓鬼仙子。说实话,我很感激鬼仙子,感谢她杀了你的死鬼老婆,真不忍心杀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你自己来手刃仇人,如何?”
胖子却有气无力:“魔教还没平,你先把我平了,我没力气了,不去了。你毁了我两年清心寡yù的悟道,我要留下好好补课。罚你戴罪立功,把鬼仙子抓回来,记住,我不是派你去杀她的,要活口,她身上有大秘密。”
“有大咪咪就不能杀吗?刚才我故意没告诉你,其实我的人已经跟着她了,一个女子,带着个孩子,从事发村子附近出现,一路向西南而去,我们画了像请邻村的人辨认,正是一直住在那个村里的寡妇。她假装不会武功,但是非常可疑。不过她向魔教重地而去,我怀疑与魔教有瓜葛,还没有轻举妄动。”
“不轻举妄动是对的,她与魔教似乎也当真有些渊源,只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她与魔教汇合,哪怕火拼一场,也得抓她回来,否则魔教得了那个大秘密,我们就大祸临头。”
“说来说去还是大咪咪,你想抓她,该不会与杀妻灭子之仇没有半点关系吧?”
胖子沉默片刻,说道:“有关系,怎么会没关系呢?”
“凉薄!哼!将来有一天你只怕会像对老婆那样对我!我走了!”
“嗯,注意安全,注意身体。”
“行了,别装作关心我了,省点力气悟你的天道吧我的玄帝大人!”江月穿戴齐整,起身走了几步,忽又停住,“你可以把我打发得远远的,但如果哪天你有了别的女人,最好先将我杀了,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
“……”
胖子目送江月离去,心中嘀咕:“明明已经掌握鬼仙子行踪,还以人力不足为由帮那些罪人求情收买人心,江长老,谁说你没有野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