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装了一会睡,便真的睡着了,毕竟这一夜太过疲惫。
白鹏身体虽累,心中喜悦冲击过大,怎样也睡不着。见苏柳的脑袋没在枕头上,便拉了些被子,稍微折叠,又极轻柔极小心地托起她的头,将被子塞到下面垫好。
然而苏柳还是醒了,睡眼惺忪地一笑,手脚抬起,掀开被子一侧,拉白鹏进去,被子再落下便盖住了两人,那一手一脚也搭在了白鹏身上。
苏柳将白鹏手臂当枕头,仍闭着眼,贴在白鹏怀中低声呢喃:“相公,你真的很疼我。”
听苏柳叫自己“相公”,白鹏全身都酥了,笑道:“有这样小巧可爱的娘子,我怎样疼你都不够。”
苏柳抿嘴而笑,不说话了,只将白鹏搂得更紧。
然而,让一个男子远远待着不许动,很容易做到。若搂抱在一起,再让他不动就难如登天了,何况两人还都不穿衣裳。
白鹏既然被苏柳一条腿搭在腰间,自然要将手放在上面抚模。既然抚模了,总要不断改变位置。渐渐地,便模到两腿间的结合处。那里早已黏糊糊地,毛发都打了绺。不过再模得片刻,重新又湿滑起来。
苏柳在白鹏身上一打:“烦人!你就是不让我睡了!”yù待收腿,却被白鹏抱住。
白鹏恳求:“让我进去待着不动,好吗?你睡你的,我也不打扰你,进去了,我就不动了。”
苏柳白了他一眼:“我真是服了你!好吧,进去不许动!”
这侧身姿势白鹏还不熟悉,调整一番,终于轻轻进入,然后果然不动。说道:“好了,睡吧!”
苏柳闭上了眼睛。
既然进去了,又怎能忍住不动?白鹏想着只轻轻动一下应该不会怎样,微微一进一退。见苏柳仍闭着眼,于是再次一进一退,这回却是进到底,退到口,再进到底,动作虽轻柔,幅度加了倍。再看看苏柳眼睛仍然紧闭,自己已忍耐不住,情不自禁加了力气连续动作起来。
苏柳却哼了几声,猛然睁眼,一口咬住白鹏胸口,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字:“你是大骗子!”却迎合上来耸动,这幅度骤然增大,白鹏一个不防备便月兑落出来,苏柳“啊”地轻呼,立即伸手抓住塞了回去,重新咬住白鹏:“小心肝,索xìng弄死了我吧!”
两人正水淋淋地玩得开心,隔壁“吱呀”一声开门,小呆的声音在走廊里传来:“哥……”声音焦急,片刻后又是一声“哥!”,音调更高更尖。随后跑去陈思梅门口敲门:“思梅姐姐!思梅姐姐!”想来小呆起床不见了白鹏,有些着慌张,不知发生了何事。
白鹏听小呆喊得急切,可此时此景如何能应答?只忙着拼命猛冲,想要快点完活收工。
苏柳却狠狠地瞪着白鹏:“怎地从你房里出来一个女人?”
白鹏笑道:“不是女人,是我弟弟小呆,一直跟我同住。他年纪小,说话还有童音,尖细些。”
“哼,谁知道呢?你是个大骗子!”
陈思梅房门一开,隐约传来些低语,随后陈思梅突然大声喊:“哎!别去!”小呆的脚步声却已“噔噔噔”来到这边门口,“咚咚咚”地砸门。
“小呆,你等等我!待会我出去跟你说话!”白鹏喊着,动作更急。
小呆却不吭声,只是砸门。
苏柳叹息一声,推开白鹏:“算了,你还是去跟你弟弟说话吧,被人砸门催促还有什么兴致?”
白鹏无奈下床穿衣,趿拉着鞋,两腿绵软地走到门口,拉开门,只见小呆气哼哼地站在门外。
“小呆,什么事这么急?”
小呆挤开白鹏走进屋中,看着床上的苏柳:“她是谁?”
苏柳靠在床头笑眯眯地向小呆挥手致意,被子拉到胸口,手臂和肩膀都白生生地露着,明摆着暗示小呆她没穿衣裳。
白鹏略有些尴尬,结结巴巴地介绍:“这……这位是苏……苏姑娘,你暂且可以叫她苏姐姐,以后就该叫嫂子了。”
小呆却突然转身又跑回隔壁去了。
白鹏自嘲地一笑,跟到门口探头左右看看,又快手快脚关上门插了门闩,跑回床边甩了鞋月兑了裤爬将上去,口中说道:“小呆脾气怪,你别介意。rì出之前咱们还有些时间”。
苏柳拉起被子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脸sè惊慌:“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白鹏伸手拽被子,恬着脸笑:“这还用问吗?刚才被小呆打断了,现在继续!”
苏柳抓着被子不放,脸上带笑,头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行!不行!不行!”
白鹏略有些沮丧地放手,嘟囔着:“刚才当着小叔子的面还露肩露臂不庄重,现在跟我却矜持起来了……”
苏柳脸上的笑骤然消失,口中喃喃:“说我不庄重……你果然……果然还是嫌弃我。”说着流出两行眼泪,“一个出名的yín妇,你将来也没脸带我出门,自然是玩玩就算了……”
“你说什么!我刚才说笑的,不是那个意思!”白鹏急了,暴力掀开被子,拽出苏柳一只手来,又抓着那手狠狠一耳光抡在自己脸上,一时打得耳鸣眼花,口中恨恨,“让柳儿生气了,我该打!”
再要打第二下时,苏柳的手已抽了回去,笑道:“哎哟,我手都疼了。好了好了,别再打了,我信你了。”伸手向房间另一侧的木盆一指,“去帮我打些温水来。”
“要温水做什么?”
苏柳脸上羞涩,推了白鹏一把:“讨厌,你把人家弄成这样,不洗洗怎能穿衣裳?都黏住了!”
白鹏也笑了:“好,这也是我的错,我去弄水。”说着在苏柳嘴上一亲。本打算亲一下就去打水,没想到苏柳的舌头出门迎客,这下也不好立刻便走,礼节上总要进去坐坐。于是搂抱了纠缠一阵。刚刚激动起来伸手乱模,又被苏柳推开:“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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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早,掌柜和伙计都没起床。白鹏端着木盆下楼,循着饭香找到了厨房。
厨房里却是陈思梅一个人在做饭。火头上熬着米粥,陈思梅拿了菜刀在案板上切咸菜丝。听到脚步声,扭头瞟了白鹏一眼,又回头继续切菜,神sè淡然。
但就那一扭脸,白鹏已看到,陈思梅脸sè憔悴得可怜。同样近乎一夜没睡,白鹏看不到自己脸sè,却知道苏柳如同新得雨露的花朵一般娇艳,陈思梅这样,可想而知绝不仅仅是因为睡眠不足。
“思梅姐姐……”白鹏声音很不自然,“我对不住你。”
陈思梅淡淡说道:“没事。”手底继续切菜。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白鹏心怀愧疚,从侧面默默注视陈思梅,不知不觉便拿她与苏柳做对比。
陈思梅照例穿着男式武师衣裤,头发没插簪子,只随便一盘,用红头绳扎了,在身后垂下两尺长的一束。胸前照例挺起老高,现在白鹏知道,那还是用厚布裹住了的,否则会更惊人,只是陈思梅身材比一般男子都高,所以就算再大,看上去也不像长在苏柳的娇小身体上那样触目惊心。陈思梅的臀远远不及苏柳丰腴,不过在裤子包裹之下,也是圆溜溜自有弧度,再往下那两条极修长的腿,看着既强健又纤细,却是身小腿短的苏柳拍着马也追不上的了。
陈思梅虽不转头过来对视,眼角余光也知道白鹏盯着自己看,切菜动作僵硬起来,心情复杂难言,又气白鹏,又盼他能解释两句。若知道白鹏正兴致勃勃将自己身材与苏柳对比,恐怕就一菜刀飞过去了。
但后来白鹏还是看得痴了,心中忽然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自己对陈思梅最难忘的场景都是她在忙活,不是拿着簸箕扫地就是俯身帮自己叠被,要么就是絮絮叨叨帮酒醉的自己洗脚。原因其实很简单,自己从小幻想的完美佳偶,便是一要娇嗲似妹妹,二要体贴如姐姐,三要容貌赛仙女。第三点大概孟月略略接近,却不敢多想。而眼下正有类似第一点的苏柳和符合第二点的陈思梅。
“如果能两个一起娶多好!”白鹏暗自嘀咕,只是口唇微动,没出声音。
“你说什么?”陈思梅全神贯注之下,居然听到了。
“没……没什么!”白鹏连忙转移话题,“姐姐,你怎么自己做饭?客栈的人呢?”
“客栈的人还没起,再说,咱们走镖的习惯自己做饭,最不济也要盯着客栈的人做,以免被下药。”
“哦……”
这两句话一说,气氛缓和了一些,陈思梅又问:“你来做什么?”
白鹏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木盆:“姐姐,有热水吗?”
“要热水做什么?”
“柳儿要洗一洗才好起身。”
陈思梅将菜刀一甩,冷笑一声:“她还要你来端洗澡水?好大的谱!柳儿柳儿的,你也不嫌肉麻!”说着扭头向白鹏看来,先瞧瞧盆,又瞧瞧脸。
陈思梅忽然瞪大了眼,喊道:“你的脸怎么了!”用手巾擦了手,大步走来,端着白鹏的下颌细看他脸,继而怒道:“是她打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
“这个贱货!”
“别,你别骂柳儿。”
“你自己也是贱骨头!”陈思梅放开白鹏下颌,插着腰,胸口激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白鹏向上翻眼看着陈思梅,有些惭愧,也有些委屈。
陈思梅从白鹏手中抢过盆,扔到地上,又拉着他手坐到墙边长凳,从自己荷包中取出一个药瓶,拔了塞子倒一些药膏在手上,在白鹏红肿的半边脸上轻揉:“看看,都肿了。你就是贱骨头!活该!”口中说得凶恶,眼泪却不经意流了出来。昨晚倚坐门外,在幻想中与白鹏亲热过,陈思梅内心里已将他当作了相公,只不过转眼就成了“另有新欢的相公”。但无论怎样生气,看到白鹏受伤,免不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