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离愁 第一百四十一章 善良的恶霸

作者 : 东方不要

()庄捕头被捆在柱子上拼命挣动,两眼圆睁暴着血丝,嘴上绑着布条说不成话,就一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旁边另外一人就比较文静,一身素白孝服,虽然嘴被布条勒得向两边咧开,仍能看出是个姿sè不凡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容貌娇媚,身段婀娜,特别是胸口上下被绳索勒紧了,中间就越发鼓胀出来。

白鹏这一看,顿时天xìng发作,许多邪念此起彼伏,也怪不得他,这女子与一般美女不同,似乎特别能让男人想到那方面的事。幸好司徒静就在身边,白鹏才得以克制,指着女子问道:“这又是谁?庄捕头的老婆?”

“你没看到她穿的是孝服吗?刚刚死了老公。”

“她老公是……”

“刚被你妹妹杀了。”

“哦,是他……”白鹏想了想,“我明白了,庄捕头和这寡妇图谋对我不利,所以你抓了他们?”

“不仅仅是图谋,已经在做了。”司徒静从桌上拿起一摞纸,“这是所有证人画了押的口供,还有庄捕头亲笔写的案情详述,以及这寡妇鸣冤的状纸。因为知道刘知府跟咱们血手帮穿一条裤子,他俩结伴骑马杀奔杭州,要去浙江巡抚衙门告状呢。幸好我鹰堂眼线够多,及时得到消息,将他们截了回来。”

白鹏看了大怒,转身指着庄捕头:“我杀个调戏民女的恶霸,你居然要找巡抚大人告状,你究竟是要维护正义,还是公报私仇存心跟我过不去?”

庄捕头怒视白鹏,反而不喊叫了,只是目光越发凶恶。

白鹏走上几步,扯开绑住他嘴的布条:“你说!”

庄捕头早就嫌那布条脏,狠命吐了几口唾沫,骂道:“你这凶徒眼里几时有过正义和王法?你在湖州已经杀害多少人命!你说谁是恶霸谁就是恶霸了?就算是恶霸,自有官府来审,哪轮得到你杀!你若相信自己无辜,敢不敢跟我去巡抚衙门过堂?谁是恶霸?你自己才是天字第一号的恶霸!”

白鹏一时无语,司徒静连忙接话:“庄捕头,江湖人自有江湖规矩管,轮不到你,你一定要不知好歹地惹上来,我们也只能用江湖规矩对付你。”

庄捕头深吸一口气,口中发出些积聚痰唾的声音,正要向司徒静猛啐,就被司徒静一脚踢在嘴上,全都闷了回去。随后司徒静从地上捡起那更脏了几分的布条,重新为他绑了嘴:“帮主,别跟他废话了,谈不拢的。”

白鹏神情略有些沮丧,他一直立志要做大侠的,怎么不留神就成了恶霸?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司徒静拿起庄捕头的书信扬了扬:“我手下有人擅长模仿笔迹,这就仿照庄捕头的书信,写一封信给知府,说要去天目山查土匪绑人的案子。过些天,自然会有人发现,庄捕头不幸被土匪杀害了。算因公殉职,他老婆还能得些抚恤。”

“她呢?”白鹏看向那个清秀女子。

“自然不能留!她那死鬼老公叫秦游之,是豪绅秦易的独子,有个叔父在南京做右佥都御史,这样的人家不会跟咱们善罢甘休的,只能斩草除根!”

“难道要灭门?那不是闹得更大?”

“都推给她就是了。”司徒静伸手一指那女子,“她是青田武馆馆主的小女儿,叫张娴。秦游之在他们武馆习武的时候勾搭上的,可她后来没能做上正妻,只做了妾,还与正妻不合,经常吵闹,湖州府很多人都知道。咱们可以收买她家一个仆役,扮作唯一的幸存者。报官说因为张娴殴打正室,秦游之打算休了她,她一怒杀死夫家满门,反正她武功好,这样说了也有人信。官府自然会通缉她,但不可能找得到,因为早就被咱们毁尸灭迹。”

“可是很多人看到秦游之是在街上被小玉打死的……”

“那些目击证人我都会处理好,若有人提及此事,自然会另有证人出面,说秦游之只是受伤,后来回了家才被张娴杀死的。”

司徒静说着“毁尸灭迹”之类的事,脸上都是从容的微笑。白鹏却打了个冷战:“静儿,没想到你这么狠。”

司徒静脸sè一沉:“还不都是给你擦!不该杀人时绝不滥杀,该杀人时绝不留情,这才是成大事者该有的样子。你却总是反着做!上次将宏威镖局帮工的无辜妇孺被你下令杀了一堆,真该斩草除根的陆氏兄弟家属子女都还活得好好的,早晚得找你报仇!”

“唉……你说得对,不过我还得再想想。”白鹏低下头去。

“那你抓紧想,秦家如果许多天等不到消息,难免又会派人出去,还得麻烦我一个个抓。要么,你就把小玉交出去让官府砍头,可以少死许多人,大家都省事。”司徒静说完,转身出门,留下白鹏独自发愣。

白鹏瞧瞧眼前那两人,庄捕头说实在的真不是坏人,一个心眼略小但极其尽责的捕头而已,若杀了他,自己这一辈子只要想起来恐怕都会亏心。至于那张娴就更不用说了,人家死了老公想伸冤告状,半点错也没有,何况还是个美女。

张娴听到这些杀人灭门的计划,早就哭得梨花带雨,看得白鹏心疼,走到她面前解下封口的布条,又松了绑绳:“你也听到了,如果一心给你老公报仇会是什么下场,现在你怎么打算?”

“求你了,白帮主,别杀我,呜呜呜……”张娴跪行两步,抱住白鹏双腿。

白鹏本来就是有些邪念的,被她抱了,脸还在那里来回蹭,顿时有了反应。张娴也立刻察觉,头向后一缩,朝那里看了一眼,便抬头泪汪汪地看着白鹏:“白帮主,你对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杀我,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说到后来,声音从哭腔变得甜腻起来,一只手还按在他那里轻轻抚模。

见白鹏既不主动也不反抗,张娴含泪而笑:“我现在就可以做……”说着将他裤子的前面从裤带中拽出一截,伸手进去掏模。

白鹏望着张娴发愣。其实绑口布条解下后,张娴的姿sè反而显得差了些,因为她的嘴唇极厚,还有点撅,与她清秀娇媚的眉眼不太搭配。不过到了此刻这个份上,白鹏反而在期待,自己的那里被她极厚的嘴唇裹住是什么感觉。

就在张娴将那物事用几根手指捏了,张大嘴凑上来的时候,白鹏心中一凛,想起庄捕头还在场,自己若以xìng命相胁占寡妇便宜,岂不是坐实了“恶霸”的罪名?于是心中万分不甘地火速后退,口中连喊:“不可!不可!”

张娴满脸都是失望,那只手还举在空中,整个人僵在那里。

白鹏叹了口气:“我不是好人,但我也没想杀你,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别让我手下人找到你。”

张娴站起身来,仍然愣着不动。白鹏敲了敲自己脑袋:“对,我忘了,到处都是我的人,你自己是走不出去的,我送你,来吧。”说着转身走了几步,拉开了门。正在这时,脑后一股劲风袭来。白鹏暗叹一声,也不转身,任凭一把木椅砸碎在自己后脑,随后大概是一根椅子腿重重敲在他后颈。直到太阳穴处也袭来劲风,白鹏才一伸手抓住了张娴凶狠扫来的右脚,缓缓转身,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张娴单腿跳着,拼命想将右脚收回来,却被钳在白鹏手中纹丝不动。最后只好停住不动,脸上堆起妩媚的笑容,甜腻腻的声音说道:“白帮主武功真厉害,娴儿越来越喜欢你了。”

“是吗?”白鹏也笑了,将她右腿狠狠一拉,扛在肩上,同时把她身子搂入怀中,让她朝天做个一字劈叉,“我明白了,你是打算用这个姿势来伺候我?”

张娴表情一滞,笑容变得更加勉强:“是……是啊。”

“嗯,盛情难却,我就不客气了。”白鹏将她裙子都拉到腰上,以免遮挡视线,随后抓住她两腿间裤子一扯,撕破一大块,盯着那里看了看,这姿态下自然是大开四敞毫无遮挡,丛林杂乱的却也不怎么美,便伸手握住自己那里,轻轻顶开门户,叹道:“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说完一挺身,干涩涩地长驱直入。

张娴脸上笑容完全消失,仰头看着天,眼泪重新一串串涌了出来。

白鹏一边冲锋,一边笑着将她的脸捧回到平视:“我问你,刚才你那么热心解我裤子,如果我没有及时后退,是不是打算狠咬我一口的?”

张娴闭上眼,视死如归的样子:“对,只可惜此刻我下边没有牙齿。”

“好可怕的女人,我不杀你,你就这样恩将仇报?”说到这里,白鹏却忽然想起苏柳来,当初也是饶了苏柳不杀,她却跟踪而来,继续为男人报仇。自己怎么总做这样的事情,总遇到这样的女人?

张娴睁开眼,目光中都是仇恨:“哈,恩将仇报?你杀了我的男人,然后不杀我,就是对我有恩了?”

白鹏看她眼神怨毒,好奇起来:“你那男人有什么好?调戏民女被人打死,你也好意思替他报仇?”

“你呢?你比他好吗?你现在做的事比他好?”张娴轻蔑冷笑。

白鹏皱了皱眉,感觉这话哪里有点不对,却又无从反驳,心里烦躁,顿时没了兴致。伸手将张娴推得飞跌出去,整理好自己衣裤,走向庄捕头。

庄捕头早就双眼紧闭,不想看眼前的大戏。白鹏将他绑绳摧毁,一把提起来站稳,说道:“你们俩,跟我走,我送你们出去!”

庄捕头睁开眼,伸手解了绑口布条,呆呆反问:“送我们出去?”

“对,送你们出去,不是送你们上路!”

张雅的表情也很诧异,但还是整理好衣裙,跟在了白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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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半路叫住一名黑风队员:“告诉你们司徒香主,今rì捉的两个人我放了,叫她不要为难这俩人,如果他们继续跟咱们做对,让我来承担!”黑风队员应了匆匆而去。

到了丽人堂大门外,白鹏挥挥手:“走吧,以后打算怎么办,随便你们。我在丽人堂等着!”

庄捕头拱了拱手,yù言又止,低着头快步离去。

张娴则凝视白鹏一阵,屈膝低头行了个礼,然后缓缓抬头,轻笑一声:“我也看不懂白帮主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只知道白帮主武功通神,雄霸一方,我秦家想要报仇,只能是以卵击石。”

白鹏面无表情看着她。

“可是,若你我易位而处,白帮主也不会放弃报仇吧?仇恨这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白鹏点了点头:“你可以继续报仇,我等着。不过,虽然我不想杀你,我部下杀你却像碾死臭虫一样容易,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多谢白帮主提醒。”张娴再施一礼,转身离去。

白鹏望着张娴的背影消失,长叹一声,就要回丽人堂。眼神一扫,忽然发现巷子对面有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跪坐乞讨。这女子吸引他的注意,不是因为美,而是因为太丑。满脸麻点,一口龅牙,见有人路过就拼命磕头,样子很可怜。

龅牙女面前地面还铺着“告地状”,白鹏既然已经做了一把好人,索xìng继续做下去,想到自己身上有银子,便走了过去低头瞧那“告地状”的内容。

原来这龅牙女名叫邵小霞,与父亲来湖州投亲,却遍寻不着,盘缠耗尽,天气又冷,父亲一病而亡,小霞迫不得已卖身葬父。

“你爹的遗体在哪呢?我帮你葬。”白鹏说道。

“已经草草埋了,但是我想给爹买个棺材。”小霞说着流下泪来,在灰黑的脸上冲出几个白印。

白鹏掏出银子塞给小霞:“拿去吧,我也不要你卖身,我家不缺丫鬟佣人。”

“不不不!没有这个道理!我葬了父亲就去大人的府上做牛做马!”

“不必!我真的不需要!”

“说实话,小霞也没地方可去了,呜呜呜……”

“唉,这倒也是。”白鹏挠了挠头,“好吧,你葬了父亲就来我府里,就是对面那个丽人堂!我会跟管家说一声,你就在厨房帮工吧,挣到了工钱,什么时候想走,随便你。”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霞拼命磕头,哭得满脸花。

白鹏摇了摇头,叹息着背手走回丽人堂。

小霞望着白鹏背影,停止了哭泣,口中龅牙轻微地“格格”一响,险些掉落,连忙伸手托住了安装回去,脸颊肌肉抽动,眼中冒出一丝寒意:“白鹏啊白鹏,假仁假义,我看你还能蹦达几天!”她眼泪流过之处,连“麻子”也被冲掉几颗,露出下面白皙的肌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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