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身着将军甲胄坐在南城门上,得意洋洋,胸有成竹,感觉自己与诸葛孔明的区别只是少了一张琴而已。可是到了午时,只见四面八方到处是焰火,他不知道魔教也有焰火求救一说,以为都是自己手下打不过敌人,由于jǐng讯太多,也无法分身相助,只忐忑了一阵便索xìng不再多想,坐在湖州城头静候前方消息。
午时过后,天空中渐渐平静。等到申时,太阳依然高挂,俘虏就已被陆续押送到了府城。
由于司徒静制定的严格保密之策,加上从玄武会借来的大炮为号(也就是石凝阳曾听到的那一阵“雷声”),所以各地动手时间非常一致,魔教完全猝不及防,基本上各村的魔教人员都是聚在一起吃中饭时突然被围。血手帮打着官军旗号,动作又迅猛,村民只能远远围观。魔教在每村只有三人左右,虽说为首者武功都不错,也招架不住几十人刀枪并举弩箭攒shè的围攻,很快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不过这一战也检验出血手帮统领这一层良莠不齐,有些人强悍善战、英勇果决,但更多人只是地痞出身,武艺平庸,胆子又小,战斗起来一看对方武功出奇,立刻慌张放焰火,于是导致白鹏看到天空五彩缤纷交相辉映,如同过年一般。
其实以黑风队员为核心,众人明枪暗箭地协助,就没有拿不下的敌人。那些胆小统领乱放的信号只苦了坐镇六县的二位长老和塞北四侠,被搞得疲于奔命,到了地方不过是用牛刀杀一只鸡,甚至鸡早已被杀了,气得他们将带队统领好一顿骂,遇上暴熊郝猛那样脾气不好的,还要赏以耳光。
战斗比较激烈的,不在乡村,而是几处县城的魔教祭坛,每坛都有一名“二级祭司”,武功强了许多,信仰也更虔诚,兼有多名高手护卫,抵抗得极为猛烈。不过司徒静早有安排,坐镇六县的六位高手都是第一时间参与进攻,而且因应对方的武功特长也派了最合适的人选。
安吉县二级祭司米田野力量极大,一百二十斤重的铜桨舞动如风,扫得血手帮众无法近身时,蓦然头顶砸下一棵千斤大树来,连人带桨一起给拍到了地里。树的那一头,“暴熊”郝猛掸掸衣服拍拍手,仰天长啸。
归安县二级祭司冷艳梅以轻功暗器见长,面对的袭击者却都是盾牌铁甲,暗器无隙可乘,她只得施展轻功纵身越墙,刚到空中,就见“幻鹰”姚谦在自己头顶天空中冷笑,而几片“幻羽刃”已在绕着她脖颈飞旋。
孝丰县二级祭司李鹤外貌妖异秀美,男女莫辨,据说武功也很诡异,究竟厉害在何处无从查证。所以他冷笑着翘起兰花指摆出一个奇异造型时,血手帮众人都连连后退。偏偏有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衣客手按肩头剑柄缓步上前,李鹤刚刚动作,就见白光一闪,那颗秀美头颅凌空飞落。小无影剑费弘扶一扶斗笠,缓缓摇头:“不堪一击……不堪一击……”
还有几县不再一一细表,总而言之,这些魔教二级祭司面对血手帮的顶级高手,又恰好武功相克,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最惨的莫过于没有那六大高手坐镇的乌程县。原本白鹏说要亲自去支援,司徒静回答“不必”。她连夜将俞佰通从玄武会借来的大炮运到乌程,悄悄隐藏在魔教用作祭坛的民房对面,到全境发动攻击的时刻,惊天动地一声炮响,既作开始行动的信号使用,也顺便轰平了魔教祭坛。过了半晌才有几个幸存者满脸乌黑地咳嗽着从废墟中钻出来,却被霹雳队迎面一阵排枪,直接都打成了筛子。他们当中谁是谁,各擅长什么武功,司徒静根本就不关心。
至此,魔教在湖州地位最高的七人,三死四俘。各村县其余四百多人,除了阿英被小玉留下,另外只有十几人侥幸逃月兑,剩下的或死或俘,再无漏网。
不过,据司徒静说,在湖州府城里应该还有魔教在湖州的最高首领---一名“一级祭司”,但鹰堂一直没有查到其行踪。司徒静怀疑此人就是“圣教女菩萨”红棉,白鹏却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严禁她伤害红棉。无论怎么想,这司徒静都有争风吃醋公报私仇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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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的俘虏不是捉一队就押回一队,而是先在各县集中,再逐县合并,用坚固绳索串联了,由大队人马押送而归,这样可以防止魔教残余势力偷袭救人,而且远远看去无比壮观。押送俘虏的当然也尽量挑选穿着官军服装的帮众,盔明甲亮,威风凛凛。给沿途百姓留下深刻印象,让他们知道,加入魔教会被官府查究。
刚看到大队人马押着俘虏出现在地平线,白鹏就笑眯眯地走下城头,带着二十名随从迎了上去。
每个男子年少时都幻想过做个大将军,如今白鹏也算美梦成真,身披铁甲,骑着高头大马,心满意足地望着自己的大军沿官道蜿蜒而来。美中不足就是司徒静要他坐镇湖州城,所以没能亲自统军冲杀。此刻在城门口迎接自己手下凯旋的将军,倒更像皇帝的做派。
司徒静骑马走在队伍第一个,她虽然只是四大香主之一,却是本次战役的实际统帅。这时她戴着头盔,身上只在紧要处缀着少许铁甲叶,婀娜身段仍然一览无遗,清丽面孔则比往rì多了几分英气,当真如同再世穆桂英,转生樊梨花。白鹏只看了司徒静这一眼,对她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云散,只剩无尽的宠溺喜爱。
司徒静来到近前,见了白鹏的温暖笑容,也微微一笑,纵身下马,单腿跪地行军礼:“帮主,属下幸不辱命,杀敌三十三人,俘敌四百一十五人,湖州府魔教势力已然扫荡一空。”
白鹏心中默默一算,四百六十二名魔教人员,杀死和俘虏的达到四百四十八人,已经等于全歼,心中大喜,走上前去伸手扶起司徒静:“司徒香主,辛苦了!”又转向大队高喊:“各位弟兄们,辛苦了!”
血手帮所有穿甲胄押俘虏的都是彭大年训练的新军,知道此刻该如何回应,立即齐刷刷下马,带动着其余帮众纵声高呼:“职-责-所-在!保-境-安-民!”三千多人连喊三遍,声震四野。连从未经受如此训练的塞北四侠等人都受气氛感染,下了马一同呼喊。
白鹏面对大军,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对男人来说,再没有比此刻更加志得意满的了。
知府刘大人听说血手帮押了邪教俘虏回来,急匆匆赶到城头,恰好见到这一场面,身上却是一寒:“不得了,这血手帮之jīng锐远超官军,若是哪天造起反来,就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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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对着大军挥挥手,又凑到司徒静眼前低声道:“此刻人多,不便多说,待会你来丽人堂……”
司徒静咬着嘴唇,恨恨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我因为柳儿的事恨你,但其实你也很清楚,我喜欢你远超柳儿,不可能舍得与你分开,只是害怕再次为情所伤。但如今我想通了,你以后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会一心一意对你,永不变心!假如哪一天你出了事,我立即随你而去就是了,人死了也就没了伤痛。”
司徒静听了这话,身子一动,几乎扑到白鹏怀中,最后还是强行忍住,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撅起嘴来撒娇:“人家一天一夜没睡了,得回去补一觉呢。”
白鹏微笑:“我陪你睡啊!”
司徒静咬着嘴唇,悄悄在他手臂上未被甲胄遮盖处用指甲一掐:“那我就别想睡得好了!”接着退后两步高声问道:“帮主!总舵地牢关不下四百人,请问这些俘虏该如何处置?”
“在南街最热闹处火速立四百根木桩,将他们绑在那里示众三天再说!”
“得令!”司徒静回身上马,“帮主,魔教必然会反扑,咱们得早作打算,司徒静稍后将去丽人堂与你详谈!”继而回身面对大军一扬手,“出发!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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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静自去安排战后清点统计和俘虏处置不提,白鹏则与赶来的刘知府寒暄一阵,承诺五天内向他提供邪教相关案卷和人犯。刘大人眼看大功劳到手,欢喜得连赞“白团练用兵如神”。
回家路上,白鹏从大胜的狂喜中逐渐清醒,心里却别扭起来。这次大捷,自己其实没怎么参与,只排除司徒静的反对意见下了开打的命令,其余事情,从筹划到执行,统统是手下人做的,特别是司徒静总揽全责。有这样得力的部下固然令人欣喜,可也导致这场胜利与自己的关系不大,似乎无论战果多么辉煌,都不足以证明白帮主英明神武。于是白鹏暗下决心,下次魔教若反扑回来,再开战时,自己无论如何要做真正的统帅了。
回到丽人堂秋水阁,正室清霜和贴身丫鬟小桃都守候已久,她们已听说了今rì血手帮与魔教大打出手,见了白鹏都关切询问战况。白鹏微笑回答“打赢了,大获全胜”。
两女不知白鹏从头到尾只是坐在城头观焰火,瞧他一身戎装、英气勃勃,从沙场凯旋而归,都看得痴了。男人的这种状态最令女子崇拜着迷,何况她们此前已经对白鹏有了情意。
特别是清霜,回想自己不久前将白鹏视为“绣花枕头”、“花花大少”,如今却发现他既是痴情种子,又是英雄好汉。心中是又羞又悔,只盼能做些什么来弥补。无奈以前白鹏常来勾引,自己坚决不从,如今自己动了心,白鹏却变作正人君子,再也不来调笑了。
如何能将自己这名义上的“正室”做成真老婆。清霜xìng子骄傲脸皮又薄,不好意思放下架子反过来勾搭白鹏,一时愁肠百转,不知所措。
果然,白鹏在书房坐定之后,就叫清霜回房休息,说她身子弱,别太劳累。清霜听白鹏这样讲了,自然不好意思赖在他身边不走,一句话也不多说,屈膝行个礼就黯然离去。
倒是小桃得了与白鹏单独相处的机会,兴高采烈帮他月兑下甲胄放好,随后捶腿捏肩一通忙。虽然白鹏对她拒之千里,要她“严守主仆分寸”,她却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捏肩时几乎将白鹏整个脑袋都搂到自己的丰硕胸怀中。
白鹏不是没有察觉,但他此刻根本没这个心思,只闭着眼睛回想司徒静所写的那一百多条战斗命令。如果没有静儿,自己能否写得出来?到后来越想越惭愧,扭头吩咐小桃:“去帮我找兵书来,《孙子兵法》,《六韬》,我都要看!”
“怎么,帮主要发奋学兵法了?”司徒静嬉笑问道,走到书房门口停住。此刻她非但换下了戎装,而且也不是平rì里干练的黑sè衣裤打扮,却是娟秀妩媚的一身少女裙装,从不打扮的脸上也淡淡施了脂粉。
白鹏愣了好一阵,才对小桃吩咐道:“小桃,我与司徒香主有机密要事商谈,你且回避,也不要让别人接近书房,除非我叫人,否则不可进来打扰。”
等小桃应了离开,白鹏才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将司徒静搂入怀中。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便狠狠吻在了一起。足足吻了一炷香时间,弄到两人舌头酸痛,才喘息着分开。
“静儿,我的好静儿,咱们多久没这样亲过嘴了?”白鹏在她身上用力抚模,却发现她裙中无裤,又笑问:“你这样,是怎么骑马来的?”
“骑马时自然不是这样,到丽人堂才换的。”司徒静脸sè羞红,“女为悦己者容,不能总是男人婆一样来见你。”
“以前为什么不这样?”
“以前你一大堆女人,我才懒得讨好你!”司徒静咬住嘴唇佯嗔,又问,“你以后真的对我一心一意了吗?”
“当然是真的!”
“好!”司徒静向地上一跪,伸手便解白鹏裤带。
“你……你这是……”白鹏看她动作可疑,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因为司徒静在男女之事上一向矜持羞涩,床上姿势一成不变,什么怪异事都不肯做的,便忍不住询问。
司徒静叹息道:“帮主,静儿一向强势,这毛病改不掉,以后免不了还会为了公事跟你顶嘴吵架,这一仗打得漂亮,我倒不担心功高震主,却担心帮主对我敬而远之。男人不喜欢女人太强的。”
白鹏微笑抚模她的头发:“不会的,我说过,随便你怎么骂我,我不记仇。”
司徒静摇摇头:“说是这么说,等你讨厌了我,就什么都晚了。帮主,既然你对静儿一心一意,静儿也是真心喜欢你,依恋你。以后,公事上吵归吵,在房里,只有咱们俩的时候,我就是一个百依百顺的小女人。只要你开心,叫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话,已将白鹏裤子拉下,手捧了那里,脸涨得通红,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再闭上眼睛张开嘴,以舌尖试着触了触,便整个纳入口中,开始缓缓点头。
司徒静做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技法也生涩,但仍然激得白鹏全身一颤,几乎感动得哭了出来:“静儿,你……你……我以后绝不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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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书房那张床上的种种声响终于平息下去。
白鹏将那香汗淋漓的柔软身躯抱个满怀,笑道:“这次你怎么不蹲到床边去控了?”
司徒静撅着嘴,指甲拈起白鹏一点肌肤狠狠一拧:“没力气了,起不来了……再说,你孩子没了,却将账记到我头上,只好尽快赔你一个了。”
白鹏嘿嘿一笑:“静儿,嫁给我吧,这样才能正大光明rìrì相守啊。”
司徒静微微摇头:“此刻在床上,我是柔顺小女人,不跟你吵架。清霜的账,等我起来穿好衣服再跟你算。”
“静儿,我解释过,清霜那正室是假的,跟千千一样只给了名分。我如今真的只有你一个。”
“你知,我知,旁人却不知。只要你还有别的老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我都不可能嫁你。”
白鹏心想若是此刻再休了清霜,简直是耍人玩,对她实在是莫大羞辱,清霜身子又不好,可不能弄出人命来,于是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司徒静却妩媚一笑:“别生气,咱们这样相处也挺好,还怕我跑了不成?如果我哪天有了身孕,难道还能拖着不嫁你?好好努力吧,帮主!”
“好!我即刻努力,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