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井巷八号,白鹏直接从马背上飞身越墙而入,守卫的十名虎堂帮众不认识他,喝问“来者何人”,白鹏见他们欠打,也不解释“我是你们帮主”之类,直接挥手示意,破门而入的总舵人马拳打脚踢,瞬间将十个倒霉鬼放倒,牢牢捆住。
白鹏自己的离梦神功探测之力覆盖了整个庭院,立刻就发现了二楼厮打的两人,于是也不进房走楼梯,助跑几步腾空而起,撞碎二楼窗户扑了进去。看床上赤条条的一男一女斥骂扭打着,肯定就是徐统领和牛氏。
徐海梁刚刚制住了牛氏的双手,将她一条腿跪在身下,一条腿扛起抱紧,正调整姿态要侵犯进去,白鹏立即跃到床前伸手去抓,只是徐海梁光溜溜的无处下手,便揪了他的头发,将他提到空中狠狠摔开。
牛氏本已绝望,忽然天降奇兵,惊得停了哭声,连忙一手护胸,一手拉来被子将自己盖住,呆呆地望着白鹏。白鹏见她即便脸颊红肿,仍看得出相貌极美,虽无法与清霜那样的绝代佳人相比,在乌程县城也算首屈一指了,到一般乡间更是堪称天仙,于是轻叹一声,心想,“红颜祸水”,只因牛氏太美,就给牛家招来了天大灾祸,可牛氏本人半点错也没有,“红颜”本无错,错在心思歪邪的男人们。
徐海梁模着头站了起来,正要发作动手,忽然认出那张侧脸,正是帮主白鹏!这一刻徐统领心思急转,想着帮主突然出现,而且出手粗暴,究竟意yù何为?又想到传说帮主极为好sè,定是他听说了牛氏艳名,来与自己争抢!再瞧帮主看牛氏的眼神有些痴痴的,更坚定了他的判断。既然帮主要争夺,自己焉能不给?事已至此,索xìng大方些,说不定还能升官。
见白鹏扭脸看过来,徐海梁连忙谄媚而笑:“帮主,没想到牛氏美貌的名声都传到府城了。若是帮主喜欢她,尽管带走!”
牛氏本以为来了救星,待到听说此人是传说中“残忍好sè”的血手帮主,顿时从身上直凉到心里,从小恶霸手中转给大恶霸,只有更加不堪,如今只能盼望激怒这个“残忍”的帮主,让他杀死自己才好。于是牛氏一手撑着身体从被窝中坐起,向白鹏狠狠啐了一大口唾沫,高声斥骂,另一手五指张开,向他脸上狠狠抠去。
白鹏眼睛仍看着徐海梁,轻轻攥住牛氏伸来抓挠的那只手,听她骂了一串,都是些“恶霸、坏蛋、臭贼、丧尽天良”之类,没有一句是真正的脏话,看来这美丽女子从小家教甚严,于是微笑着抹去脸上缓缓流淌的唾液,将她手轻轻放下,扭头去看她,目光扫过那高耸胸脯,脸上发起烧来,四下一张望,将牛氏的一堆衣物拿来扔给她:“快穿上,否则我也要犯错误了。”
“有我在,你能犯什么错误?”达娃央金笑嘻嘻地从窗口飘然而入,走到床边坐下,用身子遮挡了两个男人的视线,“姐姐,我来帮你穿衣裳。”牛氏见了这友善女子,心中一松,“呜呜”地哭了起来,任由达娃央金帮她小衣、中衣地一件件套上。
白鹏在达娃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转身看着徐海梁:“徐统领,你愿意将牛氏送给我,倒也大方。”
“应该的,应该的,小的对帮主忠心不二!”徐海梁笑得越发谄媚,同时也取了自己衣裤手忙脚乱地穿。
“只有一件事非常为难。”
“帮主,何事为难?只要小的能做到,一定尽心竭力!”
“你将牛氏从他男人身边抢走,砍掉了他男人一支手臂,如今我将她从你身边抢走,该砍断你什么才好?”说着眼光向徐海梁下边瞄来瞄去。
徐海梁尴尬而笑:“帮主……帮主说笑了。”
“我没说笑。”白鹏声音平淡,脸sè却严肃,“我刚上任时,总舵那次议事,虎堂统领都在,没缺了你吧?当时我说了什么?”
徐海梁脸sè顿时煞白,这才想起帮主第一次议事就当场格杀一名虎堂统领立威,那回帮主只说了两件事,一是不许背后议论他那名声不好的老婆苏柳,二是不许无故欺压百姓。此刻帮主所指,肯定不是前者,而是后者了!那次议事之后,徐海梁老实过一阵,后来看大伙该怎样还怎样,他就当是帮主刚上任说几句漂亮话而已,大伙都是道上混的,不欺压百姓还能欺压谁?于是很快旧态复萌。如今帮主旧事重提,那意思就明白得很了,徐海梁后背都是冷汗,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白鹏看两人衣服都穿好了,当先向门外走去:“下楼吧。”
徐海梁战战兢兢跟在帮主身后,达娃央金则扶着已经厮打到筋疲力尽的牛氏,跟着一起下楼梯到了堂屋。
包括郭小四在内,徐统领在此处的十二名手下已经给捆成粽子一般,在堂屋门口旁边跪了一串。牛康躺在门板上盖着被子,咬牙怒视这些人,旁边坐着老爹牛富财。
白鹏向堂屋正中的椅子上一坐,伸手指着跟在身后的徐海梁:“拿下!”
几名黑风队员冲上来按倒就捆。徐海梁别说不敢挣扎,就算反抗,也不是jīng锐黑风队的对手。只能哆哆嗦嗦地喊“饶命”。
牛氏下来,见到老公躺在门板上,顿时跌跌撞撞跑去,扑倒在老公身上嚎啕痛哭,边哭边抚模老公的断臂:“他爹,你的胳膊啊……”
牛康也流泪:“别哭,老婆,我又没死。如今有人给咱们做主,以后没事了。”
两口子哭诉一些相互思念的话,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轻声细语,旁人已经听不太清,白鹏倒是字字入耳。
牛氏哭道:“我已经……已经被……”
老婆被掳一个月,会发生什么牛康早已料到,单臂搂着老婆笑道:“孩他娘,我躺在牢里寻思,就只怕你寻死,只要你你活着,我也活着,又能一起过rì子,就是老天保佑。”
牛氏抽泣道:“我寻死了三次,都没成,想杀他,也没成。每次拼命抗拒,还是被他糟蹋了好多次,我怕……我怕万一怀了他的孩子……”
牛康抚模老婆的面颊,心痛道:“看你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以后我好好疼你,不管发生什么,就算你怀了他的孩子,我也当自己亲生的养,小柱还能有个伴。”
牛康这句话感动了牛氏,却刺痛了白鹏,想到自己对苏柳月复中孩儿有疑虑,就折磨得她痛不yù生,最终寻死。还是那个道理,孩子无罪,就算是苏柳跟了自己之前,被陆氏兄弟欺负时怀上的,那又怎样?心里的一点疙瘩,却害得自己永失柳儿。想到这里,白鹏泪水滚滚而下。
牛氏被牛康感动得痛哭,与老公额头相抵,眼泪都落在他眼中,再与他的泪水和在一起四处奔流。
白鹏又等了一阵,自己的心绪波动渐渐平息,看牛氏夫妻悄悄话说得够久,已经在讨论将来牛氏还要不要出门卖豆腐了,牛康不允,牛氏坚持,一时争执不下。便清了清嗓子,笑着发话:“你们夫妻可以回家再恩爱,此刻先处置仇人吧。牛氏,徐海梁打你的脸,你现在去打还她,打到你累了打不动了为止。”
牛氏闻言立即起身,咬着牙走到捆绑而跪的徐海梁面前,胳膊抡圆了左右开弓,边打边骂,“啪啪啪”一声声脆响,右手打痛了改左手,左手痛了再换回右手,直打到徐统领如同猪头一般,牛氏自己双手也红肿得不行,才轻抚着手掌回头看白鹏。
白鹏点点头:“你去歇息吧。”又看着徐海梁:“你殴打牛氏的仇,牛氏自己报了。你欺负牛氏的仇,牛氏自己不方便报,我来代劳。”转向身边随从道:“去,把他那玩意割了。”
徐海梁闻言惨嚎,哭求饶命,“属下为帮里立过功”、“再也不敢欺压百姓了”云云。
白鹏说了一句:“这一刀是你自找的。”便不再理睬,低头抠自己的手指甲。几名随从更不介意他的喊叫,两人按腿,一人cāo刀,撕开裤裆一割了事。徐海梁的尖声惨叫顿时响彻云天。
这时白鹏才开口:“庞大夫,帮他上药止血,若是割死了,就不好玩了。”
庞大夫忍着厌恶感,去徐海梁腿间忙碌,忍不住说道:“帮主,这种宫中太监的做法,得向尿尿处插一根鹅毛管,否则等伤口愈合时会尿不出来。”
白鹏大笑:“他尿不尿得出来,关我屁事。”
徐海梁缓过一口气来,破罐破摔,开始大骂白鹏,说他缺德,诅咒他断子绝孙。
白鹏咧嘴嬉笑:“我有没有子孙,谁都说不好,但你一定是没有了。”说到这里,问身边人:“对了,这徐统领眼下有孩子没有?”
旁边人回答:“徐统领嫌老婆丑,天天逛窑子,老婆索xìng回了娘家,哪来的孩子。嘿嘿……”
“那就好!那就好!”白鹏神sè甚慰,又对徐海梁说道,“还有牛康断臂之仇,一并报了吧,来人,砍掉他双臂,别忘了,也要包扎止血!”
徐海梁的骂声之中,刀斧手又冷笑着走过去,快刀挥过,瞬间将他的骂声都变做嚎叫。
与此同时,白鹏吩咐左右,查抄徐海梁两处房产,连房子带值钱物品,统统没收入库,所有丫鬟下人归总舵所有。叫他从此流落街头。还说徐统领失去了双臂,做乞丐定然生意兴旺,预先祝他发财,并祝在丐帮中步步高升。又下令禁止帮中任何人接济徐海梁,一旦发现,同罪。
搞到后来,连牛家几人都心惊起来,没想到白帮主处罚如此凶狠,几乎忍不住要为徐统领求个情了。
等到白鹏要牛家指认帮凶时,牛氏夫妻心已软了,牛康只点了那个挥刀砍他手臂的李德旺,牛氏仅指认了徐海梁第一次糟蹋她时帮忙拉腿拽胳膊的郭小四。
白鹏一声令下,两人脑袋落地,鲜血流淌了半个房间的地面。其余被捆的帮众哭声一片,磕头如捣蒜。牛家的三人,除了行动不便的牛康,牛富财和牛氏都向白鹏跪下磕头,说:“白帮主大恩,终身难忘。如今我家的仇已报得十足十,其余人的xìng命就请白帮主饶过了吧。”
白鹏慌忙离开座位,一手一个将他们搀扶起来:“是我御下不严,给你们带来的灾祸,怎能反来谢我?”
牛家人还是一连声地道谢,说血手帮有这样的青天大老爷治理,以后定会越来越好,“湖州百姓有福”。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嘈杂。有人通报:“虎堂潘香主带着虎堂所有的统领到了,属下们已经围了他们,请问帮主如何处置?”
潘长风本来就是白鹏下令召来的,闻言答道:“让他们进来开开眼。”
潘长风带着一众统领进来,看到鲜血淋漓的现场,顿时脸sè剧变。潘长风就算如今已经畏惧了帮主,也忍不住怒道:“帮主,半年时间你害了我手下三个统领!你就算跟我老潘有仇,也不该拿我部属出气!有事冲我来!”
白鹏一笑:“眼下我就是要冲你去了。你倒是够义气,但是与垃圾讲义气,只能说明你自己也是垃圾!我与你有仇,是因为你与百姓有仇!”随后白鹏指着牛家人,将事情前因后果简短一说。
潘长风脸sè一阵青,一阵白,此事的确缺德,无法狡辩,事到如今只能硬挺,问道:“帮主特意叫潘某过来,是打算如何处置?又如何处置虎堂八千弟兄?”
“呵呵,八千,拿这个吓我?”白鹏看向那几十名统领,“你们谁愿意跟这个狗东西共存亡?”
听到“狗东西”三字,统领们明白今rì帮主与香主彻底撕破脸了,自己唯有战与降两条路可选。有几个人忍不住伸手拔兵刃,潘长风的手也按在了刀柄上。然而达娃央金姿态美妙地舞动手指,转眼间包括潘长风在内几个想反抗的都哆嗦着倒在地上。
白鹏心中一动,以手撑颌,说道:“达娃,你再冻他们一下!”随后闭了双眼,细细感受冰雪女神所引起的波动和鸿蒙之气的变化。片刻之后,睁了眼笑道:“我模着门道了,是一种抽空的感觉!”
达娃央金笑道:“帮主真是奇才!不愧是光明……”说到这里停住话头,只嘿嘿而笑。
白鹏起身宣布命令:“来人,将潘长风和几名叛逆拿下!潘长风连同家人押送出境,永不许返回湖州,回来了杀无赦!可以带五百两银子维生,其余的什么都不许带走!几名叛逆关入总舵地牢,慢慢审问同党!”
黑风队员将骂不绝口的潘长风和几名统领押了下去,白鹏静静望着剩下的几十名统领。
那些人个个噤若寒蝉,如今大树已倒,他们已经无法反抗。潘长风虽防着帮主有诈,带了三百多人随行,可都被白鹏的人马拦在外面。那些乌合之众怎敢与总舵jīng锐铁甲军冲突,都远远地观望而已。
白鹏从人群中找到一个熟人,孝丰县的梁泰梁统领。那次与司徒商队同行,见过他轻松击败司徒敏,知道他武功厉害,而且言谈得体,对帮主命令也还服从,便向他一点头:“梁泰!”
梁泰连忙跃出人群跪倒:“帮主!帮主你知道,梁泰一向忠于你!”
白鹏微笑:“以后虎堂香主就是你了。不过是代理香主,何时转正,看你表现了。”
梁泰大喜,一个头重重磕下去:“多谢帮主栽培!”其余统领都斜眼瞟他,羡慕嫉妒恨,各种神情无所不有。
白鹏又道:“你新官上任,地盘大了也管不好,以后虎堂只留孝丰和武康两县,德清与乌程都移交给鹰堂吧!”
梁泰声音低沉下去:“是,帮主……”虎堂最盛时有五县,不久前白鹏将司徒家居住的安吉转给了司徒烈的豹堂,如今又失富庶的乌程和德清,只剩最穷的孝丰与安吉两个山多人少的小县,梁泰升了官也不痛快。
“你也不必失望,只要你表现够好,如同鹰堂司徒香主那样,以后新打下的地盘,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梁泰重新振奋起来:“是!帮主!”
最后白鹏又叫梁泰从虎堂拿五千两白银给牛家,算是对牛康的残疾补偿,让他下半辈子都能有丫鬟老妈子伺候,也不必再辛苦磨豆腐。并且还要虎堂负责保卫牛家的安全,如果牛家任何人被报复,出意外,在场所有人都要严惩,参与者全家抄斩。
等到所有人分头忙碌,有人抬走了尸首和半死不活的徐海梁,也有人将又哭又笑的牛家人用马车送回去,白鹏对达娃央金叹道:“不知还有多少这样欺压百姓的事情,虎堂有,豹堂、鹰堂和龙堂难道就没有?以后,你这个总护法帮我巡查一下,到民间微服私访,还得多杀几只鸡,才能吓住所有的猴子!”
冰雪女神达娃央金欣然领命,心里越发赞赏帮主的光明仁善,再看他时,眼中情意也更浓了几分。虽然她很想陪在白鹏身边,可拯救苍生这个使命更崇高,当然义不容辞。
两人并肩走出大门,纵身上马,白鹏一带缰绳,说道:“你心底良善纯净,在全力保护百姓这方面,我连司徒静都不信,只信你!现在,去给你找几个帮手,成立一个总执法队!”
“助手?是什么人?”
白鹏目视前方:“你放心吧,都是高手,而且一定全心服从你!”说完打马疾驰而去。达娃央金望着白鹏背影,甜甜一笑,也跟了上去。